第1章 罪人

四周一片寂靜。

一片舞臺燈打下，照在了一個面容白淨，略帶稚嫩的白髮少女身上。她抬起白皙的臉，晶藍的眼眸望著四周。

“，你可知罪？”高高的審判臺上，一個冷麵男人厲聲質問道。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全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個穿著深藍色的長袍，教主似的人物，滿臉灰色的長鬚。他的眼睛裡沒有一點人的情感，如深邃的潭水一般。

“瑪麗。”他簡單的命令著，聲音不大，卻在這空曠的房間裡迴盪著。

“是，大人。”那個被喚作瑪麗的女人回答，並拿出一疊紙張，誦讀道，“,你是本次“人類計劃”（Human Plan）的重要實驗人員，學習人類的基本習慣。不過你帶回來的這些情報……”

“垃圾！”男人怒斥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簡直是我們這一族的敗類！”

“可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用驚慌，。”瑪麗面無表情的安慰道，“我們只是拿取了你的記憶結晶而已。”

她踏著穩重的腳步，高跟鞋發出清脆的響聲，像刀一樣刺著她的耳膜。瑪麗走到了她面前，將手中的紙隨意的丟下。

她冷然道：“不過這並不代表你能將你之前的罪一筆勾銷。該償罪的，還是得償罪的。”

“把那些東西給她看看！”男人怒喝。

瑪麗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菱形物體，閃著深幽的紫光。

“好好……回憶吧……”

“不……不！你不要過來！”少女驚恐的大喊，不斷的向後退，“不要過來……求求你……”

“真是懦弱啊……”瑪麗冷笑一聲，隨手扔出那個所謂的記憶結晶。

只見紫光一閃，它一下子就飛入了她的心腔內。

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她痛苦的倒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起，不斷的抽搐著。

“咳咳……不……不要……”她痛苦的哀嚎著，“我……我不想……”

“你說，這次能不能讓她長點記性？”男人陰沉的說。

“誰知道呢。”瑪麗冷眼看著在地上哀嚎的少女，“或許當初就不該選這個廢物去執行這項計劃。”

“三年了，一點進展都沒有……”男人咬牙切齒，背過身來，“你說，這讓那群人類怎麼看上我們？！”

“誰知道呢，用她啊，說不定得等個上千年吧……”

男人頓了頓：“或許可以把「衡律」重新啟動……”

“不行。”瑪麗斬釘截鐵道，“您難不成忘記了第一任首領的慘敗？”

“……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我們滅亡？”

“那我們也被逼無奈啊。”瑪麗聳了聳肩，“人類的科技越來越發達，肯定會把我們拋棄的。”

“融入人類，才能更好的同人類生存，而不是用殺戮解決。”男人擺了擺手，“不如把他喚醒吧。”

“哦？你是說第一任首領？”瑪麗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是不會想要醒來的，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不……他不過是想要找到那個人。”

“那個人？”瑪麗推了推眼鏡，“您難不成想從那麼浩瀚的資料裡去尋找一個人？”

“他一定會高興的……”

“這樣恐怕會弄出些大麻煩來。”瑪麗嗤笑道，“畢竟，第一任首領就因此吃了很大的虧啊。“

“……”男人沒有再說話，只是回頭默默看了看那個少女。

他沉默了許久，憤然道：

“當初就該選一個更靠譜的，不然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大人，我覺得……”

“夠了夠了。”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盼著她不要再出差錯。”

“找個新人或許更好……”

“你懂什麼？”男人怒喝，“這種東西，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功的。她已經是我們這裡最通情的了，但是她那麼笨手笨腳，次次把計劃搞砸……”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抓著瑪麗的肩，厲聲問道：

“記憶結晶沒有接觸什麼吧？”

“放心。”瑪麗扶了扶眼鏡，笑道，“區區一個人類女人，能奈我何？”

“呼，也是。”男人稍微平靜了一會，說道，“這次必須要監視她。”

“恐怕會對結果產生不利的影響吧。”瑪麗緩緩說道。

“那就秘密派人！”男人怒喝。

“……難不成你已經有好的人選了？”瑪麗倚著牆角，打著哈欠。

“反正又不是你，這麼話多幹什麼？”男人背過身去，“好久不見014的功績了，就讓她去吧。”

“014大人麼……恐怕她不會再願意把自已的愛車奉獻出來了。”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她說什麼都沒用。”男人握緊了拳頭，“在我這裡，全憑成效說話。”

“大人，您看，我的功績是不是……”

“不用多說。”男人陰沉道，“我自然會看在眼裡。”

瑪麗看了看錶，說道：“大人，時間差不多到了。”

“那就好。”男人滿意的說。

少女已經停止了動彈，男人緩緩走了過去，拽著她的衣服，扔給瑪麗。

“去，帶她走吧。”

“是，大人。”

少女並沒有對外界的刺激作出反應，她的眼前，正浮現著“她”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