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還真是小看了這秦王啊!”

此刻王城之中宰相府邸之內牧無忌看著手中由宮廷之中送出來的情報,他也是不由得有些的感慨自已真的是看走眼了,之前那個宛若文弱書生,謙謙公子一般的少年如今居然會如此的果斷!

“相邦,王上如此行事怕是有些的不妥吧!”

下方一個人朝著坐在主座之上的牧無忌說道。

此人是九卿之一的郎中令方松雲,他不止是九卿之一,同時也是相邦牧無忌的人,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是由牧無忌親自推薦到了郎中令之上的!

“這是我大秦的王,有什麼不可以的?”

牧無忌看了一眼方松雲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

相邦牧無忌此人雖然說貪戀權力,但是他對於大秦卻是忠心耿耿,可以說誰都會背叛大秦,但是他是絕對不會的!

“可是相邦,如今大王將王宮之中關於我們的人都給殺光了,一旦王宮之中出現一點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啊,要不我們再安排一點人進去?”

方松雲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雖然說他是牧無忌的人,但是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牧無忌,此人就像是一方死寂的池水一般,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哪怕是一枚石子落下都不會產生任何的漣漪。

“收起你那些想法,既然王上肅清了後宮,那麼也就是說明王上的眼中容不得一粒的沙子,如果你這個時候繼續安排人進去這不就是在給大王上眼藥嗎?還是說你認為你安排進去的人能夠躲過繡衣坊的追查?你今日安排人進去,明日朝堂大王怕是就會拿你先開刀。”

牧無忌淡淡的看了一眼方松雲,如果此人不是他陣營的存在的話他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在他的心中方松雲屬於那種能力還算是不錯,但是情商並不高的傢伙,也就是所謂的政治手段不夠,本來這種人是無法做到九卿之一的,畢竟真的能夠上到九卿的哪一個不是圓滑之輩,就比如那個司徒寧了,但是沒有辦法牧無忌看重的是方松雲的能力,這才讓其上到了九卿之一的郎中令!

郎中令的主要職責就是記錄官員上朝之時的一言一行,比如提了什麼意見,說了哪些話這些都要記錄下來,以及一些雜事,而之所以牧無忌選擇方松雲就是因為此人很是嚴謹,而做此事之人所需要的就是嚴謹,畢竟但凡記錯了一個字所造成的結果都將會不一樣,是千萬不能出錯的。

畢竟王上要是下達一個政令,結果郎中令記錯了一個字,或者漏寫了一個字都是有可能造成政令的不同,屆時你讓群臣怎麼辦,去問大王?

那就是落一個沒能力的稱號,先不說以後能不能更進一步的話了,就是後面能不能保住自已的烏紗帽都是一個問題,但是不問靠猜?猜對了都還好,但要是猜錯了呢?

所以沒有任何的一個官員敢賭,而郎中令也就需要一個負責嚴謹的人來做,牧無忌將方松雲推上去就是看重他這一點,但是此人的確是足夠的嚴謹,但是就是有些的太過嚴謹了,反而像是缺了一根筋一般,亦或者說情商低,很多事情不知道變通,也不多去思考。

這也讓牧無忌很是頭痛,想要將其換下吧,但是這畢竟是九卿之一的郎中令,王上沒有下令他哪怕是相邦也不好動,而且暫時他也沒有找到合適之人。

“相邦提醒的是!”

聽到牧無忌的話方松雲也是嚇了一身的汗,他雖然說是缺根筋,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傻,在牧無忌這樣說之後他也是反應了過來。

其實所有進入王宮之中的人都是由繡衣坊的人親自調查過的,而之前之所以會出現後宮之中到處是他們的人的情況是因為相邦勢大,而繡衣坊的李牧之並不想得罪相邦,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此刻秦王肅清了後宮,也是還是繡衣坊動的手,那麼這個時候他們送人進去你說繡衣坊的人還會不會放?

除非是他們不想活了才會放人進去,畢竟這已經不算是找死了,這是九族都要謝謝你了!

“好了你該回去了,本相還有一些朝事需要處理。”

隨後牧無忌就開始攆人了,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顯然更多的是他並不想看到方松雲了,而且此刻還是特殊的時期,作為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出現在他宰相牧無忌的府邸之中,你說大王會怎麼想?

“是是是,下官這就告退!”

方松雲連連應是,然後起身離開了相府之中。

看著方松雲的離開牧無忌本來雲淡風輕的臉上瞬間變得陰冷了很多。

“方松雲,看來你們這群傢伙已經是忘記了王恩浩蕩,忘記了是誰給了你們如今的這一切了,居然敢有其他的小心思,真是該死!”

牧無忌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正放著一張情報,上面記載的並不是後宮之中的事情,而是關於方松雲以及他背後利益集團的一些事情。

“還真是一群蛀蟲啊,你們都該死,試圖動搖我大秦之國本,那麼你們就下地府去恕罪吧!”

隨意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情報,牧無忌那那是真的憤怒啊,那上面一樁樁一件件,可以說是罄竹難書都不為過!

“無常,將這份情報送到繡衣坊去,聽說韓術成為了如今繡衣坊新的統領,那麼就將這一份情報當作賀禮送給他吧,記住不要暴露了自已的身份!”

過了一會之後只見牧無忌抬手將那一份情報拿起朝著空氣遞了過去,也不見有人出現,但是牧無忌手中的紙張卻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王上,就讓臣看看你是否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吧,只要你透過了本相的考驗,那麼本相將權力交還於你又如何!”

似乎是下定了某一種決心一般,牧無忌沉聲呢喃道,但是可以肉眼看到的是在他說道這話的時候本來挺拔的脊背開始微微的彎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