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聽著聲音從前頭一路傳下去,夜裡就不敲鑼了。

馬車行走,坐在裡面繼續看小說。

外面坐著趕路的金子和覃韞聊天,一邊將半袋子的花生擺在一旁吃。“婉姑娘真好,吃食零嘴的都獨一份。”

說是聊天這一天大多是金子在說話,覃韞偶爾回應幾句。

鏢局裡的人都知道他話少,也就不在意,有人聽就行。

覃韞聽著有人誇她他就歡喜。

一直到夜裡十點多才到青關城城門,排隊檢查完剛好將近十一點,約定好第二日出發的時間,眾人才逐漸遠去尋找客棧住下。

覃韞駕著馬車和鏢局的人一起住一個客棧,停下馬車金子就叫喚著,“婉姑娘到客棧了。”

積極的要去攙扶謝婉下來,將覃韞擠到了一旁。

覃韞冷眼看著,攥緊了拳頭,心裡默唸這就是一個臭小子。

心裡一萬個後悔讓這小子跟車。

“謝謝金子。”謝婉下了車後,客棧專門負責拉馬車去安置餵養,完全不用她們擔心。

鏢局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點壺酒和小菜聊天放鬆。

安老大過來打了個招呼後,呼籲著眾人順帶將金子也帶走一起吃夜宵。

覃韞站在身旁微彎腰詢問謝婉是否吃點再去休息。

謝婉也想吃點不一樣的,晚飯都趕路了也沒做都是吃些點心和肉乾打發了的。

第一天出發難免大家會墨跡,後面或許就好了。

“好,吃點再去休息。”謝婉點頭應道。

兩人坐下,覃韞去櫃檯對著掌櫃道,“訂兩間上房靠一起,晚些讓人送些熱水上去。”

“好勒,客觀兩間上房費用一共二兩銀子。”掌櫃笑著道。

覃韞付了銀子拿上鑰匙坐回去,叫喚小二點餐。

“客官要吃些什麼,旁邊的牆上掛著的牌子都能做。”小二恭敬上前倒了兩杯茶水,問道。

謝婉看著一面牆上掛著的竹匾牌上面寫著一個個菜,有飯有湯麵有酒,要了個玉茹鮮湯麵。

覃韞看著點了份飯和幾道菜,看著有些面色疲憊的謝婉問道,“今天坐馬車累嗎?”

“累,不過挺好玩的,時間一長有些無趣。”謝婉想了下道。

“明日給你尋些好玩的解解悶。”他倒是忘記了路程會有些枯燥,決定每天一早去尋些物品回來。

“不用專門給我尋的,風景也好看。”不想給他增添麻煩,推辭道。

“沒事。”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來咯,玉茹鮮湯麵,還有客官您的飯菜。”小二將東西擺放好繼續去招呼別桌客人。

將面攪拌一下晾涼,試探性喝了口湯,骨頭湯熬的,上面有酸菜和菌菇肉片,滿滿一大碗。

吃了些菜,發現這青關城的飲食有些偏酸的,這種天氣吃很是開胃。

吃得肚子撐了,看著碗裡還剩下大半碗麵。

很是不滿,明明她已經很努力吃可還是剩那麼多。

臉上氣鼓鼓的,這面鐵定繁殖了。

放下筷子等著覃韞吃,面前的菜都是小份的一個人也能吃完。

剛好也能每個都嚐了一遍。

“吃飽了?”覃韞關心問道。

“嗯嗯。”謝婉應道,可能是今天趕路吃了許多點心和茶水。

覃韞自然接過她面前剩下的大半面大口吃了起來,連麵湯都喝的乾乾淨淨。

哎,這是她吃過的,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他不介意嘛。

偷瞄了眼,發現覃韞一臉自然。

他都不介意吃她剩下的,她也不介意麵被吃掉。

吃完,覃韞送她上樓,將鑰匙給她,叫小二送熱水上來。

進了房門的謝婉,迎面就是屏風看不到裡面。繞過去一邊是木製桌椅休息飲茶,另外一邊一張桌子上面擺著銅鏡。

走幾步就是一張紅木雕花的床,旁邊有屏風擋著裡面放了個大木桶沐浴用的,最裡面地上放著一個夜壺,旁邊放了些薰香。

小二打了桶水進來,倒桶裡,囑咐要用水倒水在門口搖一下鈴鐺就有人過來。

鎖好門,將覃韞送上來的包袱開啟拿一身衣裙閃身進了空間。

泡了半個小時浴缸才出來,洗了臉護膚,拿起木桶旁邊放的一個油袋子包著的一人份皂角手動在木桶裡洗了下手讓人收拾了,回空間裡睡覺裡。

清晨第一縷陽光緩慢透進屋內,聽著外面小二的呼喊聲以及廚房內叮叮噹噹的聲音,呼嚕震天響的大通鋪裡的所有人不受影響。

一排排的人躺著睡覺,睡姿千奇百怪,睡在邊上的金子被陽光照射到臉,抬手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發懵的看著所有人。

看著所有人還在睡覺,心裡冒了點壞水,手做喇叭狀大聲喊著,“起床了,要出發了。”

說完立馬穿上衣服跑了出去洗漱,邊跑邊笑得直捂肚子。

幾十個人嚇的從夢中醒來,一時間著急忙慌的起來穿衣服,瞬間熱鬧了起來。

“哎,這不是你的衣服,別扯該壞了。”

“我的鞋子吶,找不到了,快幫我找找。”

“快起來,快起來啊,到點了。”

“急什麼急,時間還早夠用了。”安樹懷大聲罵道,也起來穿衣服。

大家才反應過來,看了會外面的天,紛紛捂著心口鬆了口氣,隨後大怒要找出罪魁禍首。

“是誰,大聲喊叫的。”

“不是我啊,別懷疑我,肯定是老尤平時心眼子賊壞了。”

“哎,你沒有證據可別瞎說,等會跟你急。”

眾人面對面,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懷疑是身邊的人。

直到看到洗漱完回來的金子,統一朝一個方向看去。

暗道不好的金子,拔腿就要跑,早有防範的老尤立刻上去逮住了金子的手,“是你這臭小子,學壞了哦。”

“哥哥們,弟弟錯了,而且也到點了該起了。”金子求饒道,抱著老尤不撒手。

穿好衣服的大家,關上門,手握拳頭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快抓住他。”身旁的人看到金子掙扎的厲害,紛紛去抓住胳膊腿。

“啊哈哈哈,金子再也不搞怪了,哈哈哈哈。”現場只留下金子一個人的笑聲。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收拾收拾吃早飯出發。”安樹懷看著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的金子不忍道。

誰叫這小子昨天孝敬了他花生。

“下次再搞怪還給你見識見識咱們癢癢大法的厲害。”說完一把鬆開金子。

這邊的謝婉收拾好後出了空間,將床單被子胡亂抓了一通,營造有人睡過的樣子。

一開門,看到覃韞的手要落下來。

嚇的連忙躲去一邊,“早啊。”

覃韞尷尬的收回了手,他是想敲門來著,眼神慌亂解釋,“想敲門來著。”

“哦,是嗎?”謝婉故意道。

“是的。”覃韞蒼白的回道。

謝婉瞧見了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快去吃早飯吧,等會該出發了。”

下去看到鏢師的人坐下面吃早飯,金子看到後,連忙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