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 露宿野外

馬車晃悠的走了一個小時，雨也停了，蟲鳴聲此起彼伏的在四周響起。

馬車停了下來，後面的馬車一停下，所有人都疲憊的下來走走。

覃韞見此，囑咐謝婉在馬車裡待著，雨後的夜晚更加清冷，多是穿著兩件衣裳避寒。

“還是下去走走吧，再待人更昏沉了。”扶著覃韞的手下車，將披風裹緊些沒什麼。

下過雨的空氣透著股清新的味道，一切都被洗滌乾淨了一遍。

大口呼吸著，有些擁堵的鼻子通了許多。

她喜歡雨天，這會要是白天就好了，那風景得有多好看啊。

“好，不舒服就去車上待著等我。”覃韞交代幾句就去前頭找大夫。

“老安，關大夫吶。”左右看不到，夜晚天黑，難尋到身影就問在一旁和金子站著的安樹懷。

“關大夫去煎草藥了，淋雨的人太多了在大樹那邊支鍋吶。”老安想起來，指了下靠小溪最近的一棵大樹那裡。

“怎麼，你著風涼了。”安樹懷關心問一句，嘴裡嚼著金子給的豬肉乾，越嚼越香，回味無窮啊。

“嗯。”一聲，轉身朝著小溪邊走去。

“哎，你小子怎麼來了。”關大夫燒著火好奇問道，手裡不停的添柴火，兩個大鍋在地上支著熬草藥。

“著涼了，來討幾碗藥。”冷冷說完站在一旁幫忙看著。

想到什麼，回馬車上拿了個小瓦罐準備熬點熱粥給謝婉，生病了要吃些暖暖胃。

謝婉站在馬車旁踱步，金子也不在這跑去和鏢師們玩了。

看到覃韞回來拿小瓦罐，躊躇了一會想和他一起去，正要猶豫開口覃韞先言一步。

“要和我一起去嗎？”覃韞提出，放她一個人在馬車裡他不放心，還是在他身邊看著比較安全。

“好啊。”謝婉開心道，和他並肩而行。

手裡提著的燈沒有昨日明亮，忽明忽暗的沒注意腳下絆了下草叢崴了一下腳。

“哎。”一聲，往旁邊倒，注意著的覃韞飛快抱住她的腰避免倒下。

等她站穩後，焦急問道，“有沒有傷到那裡。”天黑也看不見到底那裡有沒有傷。

擔心謝婉不說出口。

經過謝婉的再三確定沒受傷後才放下心，後面的路拉著她的手走，免得再次被絆倒。

等看到人了才放開，手在後面護著。

越走越近，嗅到了藥草的味道。

“婉兒你在這等著我去熬些熱粥。”覃韞安置好謝婉和關大夫在一塊。

拿出水囊將米淘好放陶罐裡，將熬藥的柴火移些過來小火慢熬。

她看著一個小老頭在兩個大鍋前熬藥，散發出濃重的藥味，不好聞也不難聞就是。

不過她都不喜歡。

“熬好了，去和大家說一人一碗，喝些也能暖暖身子。”關大夫對著一旁的鏢局的人道，說完就拿碗盛了兩碗出來遞給一旁熬粥的覃韞。

“趁熱喝。”說完，看了眼覃韞笑眯眯道。

他還說怎麼會來討要藥，原來是給意中人啊。

他懂他懂，給完走到一邊自認為不打擾這對有情人。

後面馬車裡的家僕和鏢局的人一個個拿著碗排隊等著關大夫盛藥。

每個人打完都鞠躬道謝後飛快回去拿給家人喝。

覃韞將火移走，一手一碗拿著藥。

她有點想逃跑是怎麼回事？

“有些苦，喝些快點好。”覃韞關心道，遞一碗過去。

謝婉接過猶豫了幾秒試探性的喝了一小口，“好苦。”

小臉皺起，她不想喝，她空間裡有感冒藥。抗拒的將碗遠離自已，滿目痛苦的看著覃韞喝完一碗臉上平靜的可怕。

他不覺得苦嗎！

“良藥苦口，喝了給你吃蜜餞。”覃韞在旁邊哄著。

他習慣了，不覺得苦。

“好吧。”一臉決然的灌下半碗，剩下的打死她也不喝了。

覃韞開啟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拿出一包用油紙包著的蜜餞放進謝婉嘴裡。

“好些了嗎？”覃韞低頭關切問道。

謝婉眼眶含淚的搖頭，不好，太不好，怎麼會有那麼苦的藥。

手捻著放在油紙裡的蜜餞，一個一個的放進嘴裡咀嚼著。

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嘴裡的苦楚。

連續吃了七八個，才停手。

“再也不喝了。”她有準備感冒藥的，可是她沒辦法和覃韞解釋。

覃韞看著她這可憐的模樣又心疼又想笑，坦誠道，“快些好起來急不用喝了。”

她會快些好起來的。

“回馬車上吧，外面涼。”覃韞說拿起溼帕子捂著瓦罐提手，一手拿著油燈和謝婉一起回去。

走著走著，一隻手抓著他的袖擺正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步伐。

剛坐下，覃韞盛了兩碗粥出來，兩人無聲的吃著。

要是有小菜就好了，這樣想著將下午沒吃完放一邊的青瓜欲要拿起來吃。

被覃韞擋住了，重新裝了些出來還有西紅柿擺在她面前。

“拿起一根咬了幾口，和白粥一樣寡淡，實在吃不下了放碗上。

“不喜歡？”覃韞詢問道。

她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淡。”

見此，他將剩下的拿起來吃掉。

“哎，那是我吃過的別過了病氣給你。”她小聲說著。

“擔心我嗎？”覃韞淡定問。

“廢話，你病倒了怎麼辦。”她可不會照顧人，沒好氣道。

“那就好。”覃韞喃喃道。

“好什麼好啊。”不會是真被她過了病氣吧，起身抬手放他額頭上。

嗯，好像也沒什麼，怎麼感覺的啊，她怎麼感覺不出來。

訕訕放下手，她不會看。

“行吧，不舒服你就去找大夫看下。”說完坐了回去拿話本看，再拿了點瓜子出來嗑。

“婉兒。”

聽到覃韞叫她，抬起了頭。

“如果這趟行程回去以後，可否考慮一下我。”覃韞鄭重問道，眼睛望著她。

他害怕她的拒絕，也接受她的拒絕。

不管如何，他都尊重她的選擇。

不選他，那他就為她準備十里紅妝送她當禮物。

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他一心對她好。

“好，看你這段行程的表現。”謝婉笑吟吟的答應了，她也不是不懂的人，他對她一開始的好並不足以和他在一起。

她想要兩個人真心喜歡。

從一天天的相處到這兩個多月月以來每日對她好，經歷的種種事她不瞎，也明白自已的心在慢慢鬆動。

她心裡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