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抱拳行禮]“殿下您找末將?”

“這麼晚傳老將軍過來,是本殿有些事情想問問徐老將軍。”

“殿下客氣了。有什麼想問的,您直接問就是了。”

“西涼國以往派兵來襲的兵力?”

“少則三五百,多不過千人。”

“一直都是這麼點兵力?”

“對。最近兒月一直如此,近一月來更為頻繁了一些,本月已經進犯西山關兩次了,每次均不過五百人。”

“這西涼女兵十分狡詐,每次都派的精騎部隊,不分晝夜在西山關外各種滋擾,然後迅速撤離。就像那吸血蚊子,不傷要害卻是嗡嗡作響,時不時咬上人一口就飛走,不勝其煩。”

“西涼國以往的來襲將領?”

“掛的是“王”字旗,應是西涼國驃騎將軍王芳。”

“王芳?本殿倒是聽聞過此人,西涼四上將之一,尤善騎射,手中一把半月弓,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徐旭[不屑一笑]“此人有些能耐,不過末將以為說到底也還是一個女子罷了。

“我軍駐西山兵力?”

“除了殿下帶來的三千精騎,天門駐有三萬精兵。”

“三萬……作戰能力如何?”

徐旭[正色]“日日操練,不曾懈怠。不是末將誇海口,能敵五萬來犯之敵。”

“殿下可還有其他要問的?”

“暫且沒了。徐老將軍先去休息吧。”

徐旭[拱手]“末將告退。“”

徐旭告了退轉身而去,這時你的腦海忽然又劃過了白日那位裡尋子的老婦人。

“老將軍且慢。”

徐旭[停住腳步,轉身]“殿下?”

“本殿忽然想起一事,想與老將軍確認一下。”

“殿下請講。”

“營中過去可曾有過老母親老父親來尋兒子的事情?”

徐旭[眸色柔和了許多]“這種事倒也常有。畢競都是娘生爹養的誰家沒有個老父老母呢?”

徐旭[嘆了一口氣]“可這種事畢竟會亂了軍心,末將也只能命人逐走,不忍責罰。”

“那過往陣亡將士的撫卹,可都發放到位了?”

徐旭[嚴肅]“絕對分發到位了!末將保證是交到了犧牲兄弟的至親遺屬手上!”

“那就是說不存在兄弟犧牲了,家中親人卻不知曉的情況?”

“末將以性命擔保,絕對不存在這種情況!朝廷的撫卹金全部一文不少地發到了犧牲弟兄的至親手上。”

你[笑]“老將軍言重了,本殿自然是信任老將軍的。不過是今日營中又來了一老婦尋子,她兒子卻早已經犧牲了。本殿想起此事,隨口一問罷了。老將軍莫要介懷。”

“這事我也聽說了,當時末將正在看士兵操練。末將以為也許是老婦人年紀大了,又受了刺激,畢竟四個兒子都戰死了。”

“嗯,時辰不早了。老將軍先去歇著吧。”

徐旭[抱拳]“末將告退。”

徐旭的想法倒是與來福不謀而合,但你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可一時又理不清頭緒。

“來福。”

“在。”

“爺有件事要吩咐你去辦。”

“爺,您說。”

“附耳過來。”

“你去……”

“爺放心,來福一定給您辦好咯。”

“嗯。”

霍語嫣[帳外]“殿下。

“進來。”

霍語嫣[端著夜宵進來]“時辰不早了,用些夜宵吧。”

“嫣兒,還沒歇著?

霍語嫣[柔柔一笑]“主子沒睡,小林子怎麼能睡呢?”

你[哭笑不得]“嫣兒,你到底為何一定要跟來?”

對於霍語嫣這次的喬裝跟隨,你已經從得知時的震怒中平息。對於這個溫柔恭順女子的出格之舉,現在你更多的是無奈。

霍語嫣[垂下頭為你布夜宵,你看不見她的表情]“也沒什麼,嫣兒活了十八年,從沒有任性過一次。這一次,嫣兒就想任性這麼一次。”

你[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打仗,不是兒戲。”

往後的許多年,你都無法忘記,那一刻霍語嫣抬起來頭來,看著你,目光灼灼的倔強模樣。

“殿下在外征戰,臣妾豈能安心。臣妾要與殿下同甘共苦,生死相隨。”

你[苦笑的說]“嫣兒你瞧你說的,我們一定會平安回去。”

“嗯。我相信殿下。”

霍語嫣[為你斟好茶水]“夜茶不宜過濃,阿玉給你泡得清淡些。”

霍語嫣一雙眼睛裡佈滿了猩紅的血絲,甚至添了重重的眼圈。想來她一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地混在隊伍裡,定是沒有一夜能安眠。

“瞧你這雙眼睛熬得,你就在這兒歇著吧。放心,他們也不會進來。本殿在這兒,你也能好生睡一覺。”

霍語嫣“那您呢?”

“我再看會軍報。你先歇著吧。”

霍語嫣[在你身旁坐下]“那嫣兒就陪著您。”

不知過了多久,你伸了伸有些痠痛的胳膊,發現身旁的霍語嫣已經趴在案上睡得香甜。

[你看笑著向霍語嫣]“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