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一份遞給容雲,他有些不情願的接過去。“怎麼了?”程瑤錦看著他蹙起的眉頭問道,“沒事。”容雲淡定的回答。

直到他開啟藥袋的那一刻,程瑤錦似乎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藥味的酸苦很快就遍佈整個屋子,程瑤錦盯緊容雲,看到他似乎是做了一個屏氣的動作,然後快速喝下去。

喝完眉頭皺的更緊,閉著眼睛,程瑤錦直接夾了一筷子菜塞進他的嘴裡,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驚得容雲睜大了眼睛,“沒有糖,只能用菜緩解一下藥的酸苦。”程瑤錦有些尷尬的說著。

容雲輕輕動嘴嚼著菜,“一會,吃飽了,你送我去書院吧。”他把嘴裡的菜嚥下去,“嗯?”程瑤錦正收拾東西被這句整的猝不及防,“腿疼。”容雲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額,行。”繼續低下頭收拾東西,一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自從自已說了要照顧他,這人用起自已來還真是挺順手,彷彿以前經常用。

“不對呀,我送你去書院,不也得走著。”程瑤錦反應過來,回頭看見容雲一臉,你就可憐可憐我的表情。程瑤錦沒有辦法,只好不說話了。

這人有時候還真是奇怪,不是有時候,是自已說了要照顧他之後,這人似乎變得越來越喜歡賣萌裝慘了。

但是程瑤錦並不打算和他計較,畢竟是快要不行的人了,他怎麼樣開心一點就讓他怎樣吧。

收拾完東西,程瑤錦跟著容雲一起啟程去書院,看著他還是一瘸一拐的樣子,程瑤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再看上他的一張俊臉,這人的臉簡直就是鬼斧神工。

正看的入神,容雲突然扭過來頭,“在看什麼?”他開口問道,程瑤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在看他的臉吧,怪怪的。

“沒什麼,看你揹著包有點累,我來幫你吧。”在他身上巡視了一圈,最後鎖定用那個有些破爛的揹包做藉口。

說完看容雲沒有把包要摘下來給她的意思,直接上手,“你低一些。”他很高,因為是斜挎包,程瑤錦很難從他頭上繞過去摘下來。

容雲聽話的俯下一些身子,角度剛剛好,兩人的臉近在咫尺,程瑤錦呆楞了一下,“還摘嗎?”容雲看出她的臉紅,笑意若有似無的問出這句話。

他嘴裡還有淡淡的藥味,溫熱的氣體撲在程瑤錦臉上,她的臉更加的紅,迅速的動手把挎包從他的脖子上摘下。

“你離太近了。”程瑤錦把包挎在自已身上,擺正頭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你讓我低頭。”容雲跟在她的後面,有些委屈的嘟囔,“低頭也不需要這麼近。”程瑤錦反駁。

“哦。”容雲乖巧的不再說話,“給你。”書院到了,程瑤錦直接把包遞給他就往回走,“下學記得來接我。”容雲在他身後喊,“不接。”程瑤錦還在耿耿於懷剛才被他“調戲”的場景,對沒錯就是“調戲”,那眼神那語氣沒錯。

她頭也不回,但是她沒料到還沒走多遠,後面響起腳步聲,那腳步是容雲的沒有錯,一瘸一拐的獨一無二,程瑤錦停下,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程瑤錦等著他上來,還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一聲悶哼,她回頭,看見容雲摔在地上,眼睛紅紅的看著自已,她快步走過去,“你在幹什麼呀大哥,你不進去追過來幹什麼,一會你上課要遲到了。”

“沒事,我是後面的課。你放學來接我。”容雲固執的說,“不接。”程瑤錦看著他,是說了會照顧他,但是也不要這樣得寸進尺吧。

“你說要答應我三個願望,我的第一個就是你以後一直接我上下學。”程瑤錦震驚住了,不是她給的三個願望這麼不值錢,第一個就被這樣揮霍掉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已在說什麼。”程瑤錦問他,反覆確認,容雲堅定的點頭,彷彿山崩地裂都不會讓他動搖。

“好,你先起來吧,你還真是。”程瑤錦深吸一口氣說道,扶著他站起來,容雲拍了拍自已身上的土,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程瑤錦才轉頭走進書院。

程瑤錦送完他,自已上班的時間也要到了,火急火燎的就往藥園趕,到了剛好陳總管接著訓話,程瑤錦站進去,“你昨天學了吧。”陳總管看著程瑤錦,她點點頭,“那你今天繼續學習,學的差不多了就上手。”

陳總管叮囑著,“好,她回答。”程瑤錦瞭解到最近有一批新的種子要過來,但是這裡的人都還沒有經驗,陳總管那兩天剛跟她說了,這對程瑤錦來說是一個好機會,她瞭解種植藥材的相關知識,可不是就是一個好機會嘛。

今天還要再學習一天,明天藥材的種子就會到,其實除了這個家族傳承的方法,別的知識程瑤錦其實是學過的。

不過她很喜歡看醫書,即使是已經學過的知識她還是喜歡看,一看就忘記了時間,還是江魚提醒她,程瑤錦才注意到天都黑了。

程瑤錦收起書,起身走到外面,她進屋的時候天氣還是晴朗的,現在已經烏雲密佈了,今天在早上出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帶傘,想著還要去接容雲,趕緊跑出去,只求著這一路上不會下雨。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接上容雲兩人急匆匆的往回趕,但是他的腿腳不好走的不快,快要到家的時候還是掉起了細細碎碎的雨滴,而且珠子越來越大。

泥地變得越來越難走,程瑤錦攙扶著他,感覺這人的所有力氣都頂在自已身上,“容雲。”程瑤錦叫他,“嗯?”容雲微微側頭,“你沒事吧。”程瑤錦在雨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嗯。”

一直沒說話,程瑤錦還是有些擔心他的,但是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回家,兩人現在就像兩隻落湯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回去之後,兩人都換上了乾衣服,容雲換完衣服一直坐在床邊沒有動彈,程瑤錦走近看到他滿頭大汗,確定不是雨水,因為雨水是剛才自已親自給她擦的。

“容雲,你怎麼了?”程瑤錦蹲下試圖看清他的表情,“腿疼。”男人眼神隱忍,骨斷的地方一到陰雨天就像是萬隻螞蟻啃食,鑽心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