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皮賴臉在他這住下

男人點點頭，皺了皺眉，“你自已在這裡住嗎？”程瑤錦環顧著這隻有一張床的破舊房子問道，他依舊是點頭。

程瑤錦思索著，這女主是因為逃婚出來的，摔下山崖被這啞巴救起來，指定不能再回去，話說什麼時候能再見那破系統啊，她是真的想回去。

“小啞巴，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既然你把我救了你就得對我負責？”程瑤錦覺得這時候就應該沒臉沒皮，她儘量讓自已表現的硬氣，但是沒想到的是這男人容易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程瑤錦的錯覺，她似乎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點欣喜。

“你不怕我是壞人？”男人費力的坐起來，沒有說話，他費力的把被子疊好，指了指床又指了指她，“你把這床給我？”男人點頭。

“那你住哪裡？”程瑤錦心直口快，男人看了一下四周隨便指了指一個角落，那個角落只有一個破墊子。男人又環顧四周，最後臉上露出有些難堪的表情，他回頭看了一眼程瑤錦，程瑤錦也回看他一眼，並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麼。

最後男人扶著腿坐在地上，程瑤錦這才明白，他正打算開始趴，程瑤錦趕緊起身，扶住他趴在手上的手臂，男人頓住的動作她看在眼裡。

“我扶你。”她看著男人的側顏說著，說著她直接把男人的一隻手鉤在自已的脖子上，他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已的腿上扶著，兩人慢慢挪到牆角。

放下他，程瑤錦跑去廚房拿上他的柺杖，給他放在旁邊。男人一直在打坐並沒有睜眼看她。

程瑤錦回到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這裡真的是太吵了，而且這男人的家裡居然沒有窗戶，也不能隔音，一直到後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了，早上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看向那個角落，那男人已經不在了，只有柺杖還在旁邊放著。

她心裡疑惑，起身去院子，院子裡也沒有男人的身影，只有幾朵已經快要枯萎的花，夏季已到尾聲，一早一晚的天氣也變得冷了起來，一陣冷風吹過，程瑤錦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她緊了緊衣服走出去，看見廚房煙囪上冒出的裊裊炊煙，飯菜的香氣和淡淡的藥香隨著風傳程序瑤錦的鼻子，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她走進廚房，看見男人忙碌的身影，他單薄的背影卻給人無盡的安全感，程瑤錦依在門框上看著這人忙忙碌碌，他不撐著柺杖了，看起來比昨天恢復了一些，但是腿腳還是不太方便。

看了一會，男人許是注意到門口的那道目光，緩緩的轉過身子，兩人四目相對，被他這樣一看，程瑤錦像是一隻偷腥的貓被發現一樣，心裡有些慌張，她正了正身子，“小啞巴，我餓了。”大步走過去。

男人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轉過身端起灶臺上的兩盤菜，全都是素菜，還不是買的，程瑤錦剛才注意到了是他院子裡自已種的菜，除了那些菜還有一些草藥。

他端著菜走的不太穩當，程瑤錦上前一步，接過他手裡的菜，然後三兩步走出去，出去才覺得是自已莽撞了，這人平時在哪吃飯。

想了想從來到這裡她就只見過臥室裡的那一個桌子，索性就直接過去，他走的有些慢，她坐下好一會男人才過來，她一直等著，既然這樣餓她為什麼不吃呢，因為沒有筷子啊。

他帶著兩雙筷子，還端著兩碗粥，走的有些慢，他到桌子前遞給程瑤錦筷子，她接過去開始狼吞虎嚥，剛吃第一口，她就有些驚訝，這簡單的菜，居然讓這個小啞巴做的這樣好吃。

她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那人，看見程瑤錦的眼神，他頓住了吃飯的動作，眉頭有些微皺，彷彿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好吃。”程瑤錦激動的說出來，眼睛泛光，剛說出來她就後悔了，裝了這麼久的硬氣因為這一頓飯破功。

程瑤錦觀察男人的神色，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出了一點點的得意，可是那神情轉瞬即逝。

程瑤錦為了掩飾自已的破功，說道：“我是太餓了。”然後繼續低下頭猛吃，男人細嚼慢嚥，她狼吞虎嚥，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而且那人只是吃了兩三口，就不吃了，一直在喝粥，程瑤錦吃完覺得有些撐，她靠在椅子上，摸著自已的肚子，“要是有肉就好了。”

自已嘟囔著，然後眯起眼睛打量著男人，這人身上穿的都是破布，這麼冷的天還穿的這樣單薄，這麼窮，肯定買不起肉吧。

男人好似沒有聽見她說的話，直接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程瑤錦也不指望著他能買肉，但是吃了人家的飯，總不能看著人家還收拾東西吧，況且這人身體還不便。

“我來吧。”程瑤錦站起身，直接接過男人手裡的東西，他的身體一個趔趄，程瑤錦扶住他，男人咳嗽了起來，他的身體還是那樣的冰涼。

“天冷了穿厚點。”關心的話不自覺說出口，說完她看見男人看著自已的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我是說把你凍死就沒人給我做飯了。”那眼神裡的溫柔，讓程瑤錦有些接不住，她趕緊繼續說著圓場。

男人默默地低下頭，程瑤錦拿著碗筷奔去廚房，她在家就是刷碗的，所以這種話對她來說不在話下，只是這廚房刷碗還得蹲下，蹲的腿還怪麻的。

她再回來的時候，就聽見男人不斷地咳嗽聲，那聲聲入耳像是要斷了氣一樣，程瑤錦走進屋子就看見他坐在昨晚那個墊子上，打坐調息的姿勢，卻一隻手扶著墊子躬著身子咳嗽。

男人看見程瑤錦進來，坐正身子，費力起身，他衝著程瑤錦走過來，身子高大卻搖搖晃晃，與她擦身而過，並沒有說什麼。

程瑤錦看著他走出去，又進了廚房，猜想他應該是去熬藥了，剛才在廚房看見他熬藥的裝備，這是一個病秧子，看著他的狀態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