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太長,長到我差點以為這是我和你的結局,夢醒時,驀然回首,你已遠去 」

x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病床上,那個躺了三個月的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夜晚,醫院的白熾燈對於昏睡了三個月的人的眼睛來說還是太過於刺眼了,謝星灼本能的想抬手來擋一下這刺眼的光,使了一下力沒抬起來,他低頭看向床邊,那裡趴著一個人,他的手正被那人緊緊的握著。

那人也感覺到了謝星灼的動作,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因為起的有點猛,眼前發黑,但還是下意識的將握在手裡的那隻手又緊了緊。

適應了白熾燈的亮度後,謝星灼終於看清了眼前人,像是覺得不可思議般說“傅凌琛?”

傅凌琛聽到了思念已久的聲音,也不管眼前黑不黑了,忙去應答,然後去問了床頭的鈴

“你……哭了?”謝星灼著實有點驚訝,在他的印象裡傅凌琛從沒哭過,不過也有可能是沒看著,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哭

“啊?有嗎?”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抬手抹了一把臉,手心都有點溼潤了,傅凌琛看著手上的淚漬,答道“還真是,可能太激動了。”

“我醒了,你很高興麼?”謝星灼直直的看著還在抹淚的傅凌琛。

聽到這句話,傅凌琛擦淚的手頓了一下,遂又問道“為什麼不該高興呢?”

我們是戀人啊!

“為什麼?”謝星灼下意識的又問道

“失憶了麼?”與其說這是一句詢問,不如說是傅凌琛的自言自語。後又補了一句“沒有為什麼,高興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說的話,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喜歡你。”說罷便走出了病房,留謝星灼一個人在病床上發愣。

在傅凌琛走後好一會兒,謝星灼才後知後覺的說了句“開什麼國際玩笑?”

以謝星灼現在的這個狀態,對於傅凌琛剛剛那句話的評價只有開玩笑,以他的經歷來說也只可能是開玩笑。

可並不是這樣的

等傅凌琛回來的時候,醫生已經來了,他和謝星灼正在聊著些什麼。

“我說了我沒病!”謝星灼憤怒的反駁著,餘光掃到了剛進來的傅凌琛,衝他喊道“傅凌琛,你快和他說我沒病!”

傅凌琛淡淡的說了句:“聽醫生的。”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然後把手裡端的那盤洗好的車厘子放到了病床旁邊的桌子上,說:“別鬧了,吃吧!剛洗好的。”

看到車厘子的謝星灼眼睛都在放光,也不管傅凌琛有沒有向著自已,說沒說自已鬧了,就把車厘子一個一個的塞到自已嘴裡,邊塞還邊說“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還買了這麼多。”

“吃你的就行了。”怕謝星灼這樣吃不方便,傅凌琛又把病床自帶的桌子給謝星灼升了起來,又把果盤放到了那個桌子上,做完這些,回頭跟站在身後的醫生說:“我們外面聊。”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星灼看傅凌琛要走,邊往嘴裡塞東西,邊喊道:“傅凌琛!老子沒病,你他媽要是敢胡說八道,你完了!”

“……”傅凌琛

門外

“醫生,他好像失憶了,有些東西不記得。”傅凌琛

“這已經很好了,碰到這種車禍,能醒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他活蹦亂跳的,別擔心。”醫生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還是要留院觀察幾天,然後再做個全面檢查,但是他現在有點抗拒,你可以試著說服他,好了通知我們做檢查就可以了。”

“好的,辛苦了!”說完還向醫生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回到了病房內,醫生也去了下一個病房。

“你跟他說了什麼?”謝星灼用審問的眼神看著傅凌琛,像是要透過這個人的軀殼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傅凌琛也定定的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謝星灼先受不了了,收回目光,繼續吃車厘子去了。

傅凌琛還是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沒說什麼,跟醫生說,你身體好的很,當醫生的建議還是做個檢查比較好,畢竟還醒過來,我也希望你能做個檢查。”語氣溫柔極了。

謝星灼聽著起來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個哆嗦:“你別這樣跟我說話,怪滲人的。”

“不就做個檢查麼!又不能掉塊肉,看在你給我買吃的的份上,我答應你了!”謝星灼。

“真的?”傅凌琛眼睛亮了亮,下意識說“寶寶你真好。”

這句話著實給謝星灼噁心到了,車厘子也不吃了,轉過頭來跟看鬼一樣看著傅凌琛,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