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挑逗

少年那乾淨溫柔的一聲“小朋友”似是一道清泉流過凌唸的心間，讓她不禁愣了一下，她的思緒漸漸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目光也慢慢聚焦到眼前的少年身上。

這時，她才驚覺少年那張精緻得如同雕刻出來的臉龐正近在咫尺，與自已相隔不過半尺之遙，他的面板白皙細膩，宛如羊脂玉般溫潤，眉毛濃密而修長，如墨染般漆黑，他的眼睛可以透過眼紗看到那一雙精緻的桃花眼，深邃而熾熱，此刻正凝視著自已，彷彿能透過眼神看到內心深處的一切秘密。

凌唸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臉頰也微微泛起一抹紅暈，她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慌亂，試圖保持鎮定，但卻發現自已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叫我什麼？”

少年嘴角微揚，輕聲說道：“小朋友啊，難道這個稱呼不適合你嗎？”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和寵溺。

凌念還是壓制住了自已怦怦跳的內心，還好眼前的少年看不見她此刻羞澀的模樣，她不想在耗下去，雖然知道眼前的少年叫什麼，但她還是想確認一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大半夜來此處？”

說完，凌念不放心的又添了一句：“還有你為什麼知道我很小?”

少年聽到後愣了一下，思緒片刻後，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一一回複道：“謝止，賞月，聲音。”

……

凌念就呆呆的望著少年，凌念除了相信他回答自已的名字是真的外，其他的兩個答案，她是壓根不相信的，要不是前世知道他的名字，否則他連他的名字都以為是在忽悠自已。

“你難道不問我是誰？還有不好奇我眼睛?”謝止詢問道。

凌念一聽，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語之感，他方才已經明確告知對方自已名叫謝止，而在這整個大寧之內，除了皇上和諸位皇子之外，又有誰敢冠以“謝”姓？此外，那雙眼睛分明被眼紗所遮蓋，若不是因為失明或者患有眼疾，那還會是什麼原因呢？如此淺顯易懂的事情，哪怕是個愚笨之人也能夠輕易想明白吧。

但凌念還是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配合道：“好吧，那你是誰？…你的眼睛又怎麼樣了？”

少年微微一笑，懶洋洋的開口道：“小孩，你怎麼這麼聽話啊，不過我不告訴你。”

……

說罷，少年又補了一句：“小屁孩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對你沒好處，或者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凌念此時已然十分無語，忍無可忍道：“我可沒說我想知道……何況我早就心知肚明瞭。”氣勢越來越小，最後那句話，她的聲音輕若蚊蠅，若非湊近聆聽，簡直難以聽到。

“嗯？好好，總有一天你總會知曉的。”謝止此時的語氣似調侃又有幾分認真。

謝止的這段話，讓凌念根本琢磨不透，她眉頭微皺，總覺得謝止的話裡有話，她剛想追問，謝止卻忽然站起身來。

謝止似是想到什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後便低頭對著少女，開口道：“小朋友，今晚我來到這裡的事情，不許和別人提起，否則……把你丟去餵我的狗，知道了嗎？小屁孩？”語氣裡滿是威脅。

凌念看著眼前幼稚的少年，沉沉的“哦”了一聲，謝止聽到滿意的答覆後，勾了勾嘴角，輕笑了一聲，如飛鳥般輕盈地跳下屋，瞬間便消失在瞭如墨的夜色之中。

“……有病。”凌念吐槽道。

凌念看著謝止消失的方向，一陣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然而，當她轉身跳牆準備回房時，卻突然發現地上竟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凌念彎腰蹲下撿起玉佩，仔細端詳起來，玉佩上刻著精美的雙鶴紋圖案。

“這是他落下的嗎……”她想起謝止臨走時的警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玉佩收起來。

凌念撿起玉佩後便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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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正在酣睡之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勉強睜開惺忪的雙眼，用手揉揉眼睛，喉嚨裡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誰啊？\"

門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小姐，是我，冬檸。\"

\"嗯，進來吧。\"凌念一邊答應著，一邊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但身體卻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門輕輕地推開了，冬檸快步走進來，向凌念行了個禮，然後迫不及待地說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凌念心頭一緊，眉頭微微皺起，問道：\"到底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驚慌失措？\"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顯然對冬檸這般失態感到有些不悅。

“小姐，我聽學堂裡的下人說，學堂裡的公子小姐在聊道小姐你成為公主伴讀時，三小姐不停地說小姐你的不是，還有把…”冬檸越說越小聲，害怕自家小姐會一怒之下當場和她們撕破臉。

凌念坐在茶桌上，輕輕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道：“說吧，你放心我不會怎麼樣的。”

“三小姐還把小姐你喜歡大皇子所有的嗅事都湧了出來，二小姐在一旁添油加醋。”冬檸交代道。

“嗯，就這些啊？冬檸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凌唸對著冬檸輕輕的笑了笑。

冬檸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家小姐能夠如此雲淡風輕地將此事一筆帶過，便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可…可是，這些謠言都傳到皇宮了，大皇子可能也有所耳聞了……”

凌念以往特別在意自已在謝才城心裡的評價與看法，所以她只允許自已的好話放出去，但這些事，她都是私下賄賂不允許放出去的。

凌念徑直走到冬檸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對冬檸說：“好了，冬檸，我確實已不再介意這些閒言碎語，更不在乎謝才城聽聞之後作何感想，既然是謠言，那就讓謠言止於智者吧。”

“是……是。”冬檸震驚道。

冬檸她發現這幾日的大小姐似乎是被妖怪附身了，以前那個任性的她，現在竟可以笑著與自已說話。

凌念似乎洞悉了冬檸的心思，輕聲說道：“如今我已經成為公主伴讀了，這個月也不用去學堂，怪悶悶的，陪我出府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