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基本沒有怎麼上課,中午鈴一響,瞬間大批學生往食堂方向狂奔,魏柳胡亂的抓起一本單詞本,就往後門跑,“傅汀瀾,走了!

傅汀瀾從書包裡摸出飯卡,“你自已吃吧,我和我哥一起。”

不知道魏柳有沒有聽見,因為人已經跑沒影兒了。

他們學校有兩個食堂,每個食堂三層,但架不住人多啊。

一樓都是一些粉面,二樓是套餐,祁北洲和傅汀瀾跟著大部隊往樓上走。

正對二樓樓梯口有一個展屏,上面是今天的供餐情況,但僅供參考,像上面寫著麻婆豆腐,實際可能是糟粕豆腐。

他們學校的套餐價格有六塊,八塊,十塊。兩人找到八塊的隊伍開始排。

“哥,你們班今天上課了沒?”

“上了一點。”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他們的生活很平淡,並沒有電視劇演的那樣青春熱血,也沒有小說裡描寫的那樣讓人刻骨,這裡的學生每天生活三點一線,無聊又枯燥,每一件小事都足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學生們望眼欲穿地盼著國慶和中秋假期的來臨,今年國慶和中秋撞在一起了。

魏柳眼神呆滯的從書裡抬起頭,“今天幾號了?”

旁邊的同學奄奄一息地趴著,生無可戀的道,“20,你已經問了三遍了哥。”

同學憤恨地翻著書,“這數學誰愛學誰去,反正我不學了 。

傅汀瀾數學最差,他附和地扔掉筆,“我也不學了。”

今天下毛雨,大課間的跑操取消,班裡已經倒下一大半了。

英語課代表站到講臺上,有點為難,現在說話,會不會被同學們打死呀。

英語課代表是一位小巧可愛的女生,她無助地看向自已的同桌,同桌雙手攤開,表示愛莫能助。

幸好此時班主任進來了。

他們班主任特別的敬業,每個課間都會來班裡晃悠一圈,看著班裡全部趴著的景象,他驚訝道,“有那麼困嘛你們,昨晚幾點睡的?”

沒有人理他。

“待會兒兩節課換成英語哈,生物老師有事。所以沒有背單詞的同學抓緊時間現在背一下,等一下我們要聽寫昨天要求背誦的單詞。”

今天原本是沒有英語課的。

班裡立刻響起煩躁的翻書聲。

傅汀瀾昨晚寫數學作業寫得太晚了,一個單詞都沒有背,他眯瞪著眼開啟英語書臨時抱個佛腳,佛讓不讓他抱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快要睡著了。

祁北洲課間抱著作業去辦公室,順便拐上樓找傅汀瀾,給他送點吃的。就看到男生癱在桌上,前面立著英語書,而眼睛已然閉上。

他走近班裡,將麵包放到他桌上,心血來潮地伸手去捏男生的臉蛋。

手感很好。

傅汀瀾差點打人,看清是誰後臉色才好點,“哥?”

“嗯,那麼困?”

傅汀瀾看到桌上的麵包,知道他哥是給他送吃的來了,“別說了,昨天快一點才睡的。”

聽此祁北洲皺眉,語氣不太好,“睡那麼晚!”

在教室裡吃東西味太重,傅汀瀾就拿著單詞本和祁北洲來到走廊上邊吃邊背。

他們學校的教學樓設計是天井式的,中間有小花園,有涼亭,還有一個小羽毛球場。他看著下面的人打著羽毛球,不得不感嘆他們精力真的好啊。

祁北洲陪著他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強基班和普通班並沒有什麼區別,也是趴倒一片。

祁北洲一回來,他的同桌龔帆就火急火燎的要物理卷子,“哥,我的好哥哥,我知道你寫了,借我借鑑一下好不好?”

前桌的謝彭玉陰陽怪氣,“有了新人忘舊人啊,剛剛還是好哥哥好哥哥的叫我,現在就拋棄我了,不就是因為我不如他嘛,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果然是個三心二意的人,不可信。”

龔帆立馬轉頭,“你也是我的好哥哥,我這不是無法和你的物理思維連上腦電波嘛,你也不看看你寫的步驟,老師沒給你全都扣光都是疼你的。”

謝彭玉就是典型的感覺型加天賦型選手,物理是步驟分佔比最多,而他公式一套得出答案,文字描述一概沒有,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感覺就要這麼做,老師讓他寫清楚步驟,能要了他的命。

祁北洲從書包裡翻出物理卷子給龔帆。

龔帆埋頭苦抄,嘴倒是沒有閒著,“內部訊息,本週五月考。”

謝彭玉:“不是說假後嗎?你打哪聽來的。”

龔帆手底下飛快,已經開始抄大題了,“我去老班辦公室聽來的,估計待會兒就宣佈了。”

果不其然,上課鈴響起,班主任就耽擱兩分鐘,宣佈了月考的訊息。

“這是你們開學的第一次考試,別以為你們現在坐在這個班級裡就高枕無憂了,下面有多人盯著你們的位置呢,都給我好好考,我知道馬上就要十一長假了,你們的心思也都不在學校裡了,但是現在給我收心,準備好即將到來的考試……”班主任噼裡啪啦一頓輸出,“還有我們強基班和高三的一樣,十一放三天。”

“啊!”底下一片哀嚎。

到下午六點十分放學,傅汀瀾蔫頭耷腦的等著祁北洲一起去吃飯,祁北洲一見他這樣子,忍不住笑了,“怎麼了?”

傅汀瀾悶悶不樂,“馬上就要考試了,為什麼不假後回來才考。”

“假期我們都玩瘋了誰還有心思複習,假前考完假期就可以好好玩了。”

“那也是,可我都沒有複習。”

高二文理已經分科,只需要考兩天,週六是調休,週六下午五點,考完最後一科英語,學生猶如脫韁的野馬,拉著一早準備在教學樓一樓的行李箱就回家。

祁北洲在教學樓出口等傅汀瀾,不斷有拖著行李箱的同學和他打招呼,不用問都知道他在等誰。他倆自高一入學開始就成天形影不離的。

強基班和高三的一樣,只放三天,他們來回就是兩天,只能在家待一天,祁北洲不想讓傅汀瀾來回折騰,就不讓他回去了。

傅汀瀾自已回去也沒人和他玩,回不回都一樣,當天晚上,傅汀瀾給家裡打電話,說十一假期不回去了,在上面和他哥。

傅爸爸和傅媽媽知他坐車暈得厲害,心疼兒子,就囑咐他們要好好學習,按時吃飯,別到了假期就知道睡覺,飯也不吃。

國慶期間,路上的路燈掛上了五星紅旗,高大的樓房也插上了隨風飄揚的紅旗。放假第一天,兩人睡到了十點,祁北洲強行爬起來,洗漱下樓到早餐店裡買了兩屜小籠包,兩根油條,兩杯豆漿,和兩份豆腐腦。

鑰匙插進鎖孔,咔噠鎖釦開啟,他把早餐放在桌上,來到臥室,床上的人還在睡。

“崽崽,傅汀瀾,先起來吃飯,吃完再睡。”

傅家家規:午飯可以不吃,早飯不可以不吃。

傅汀瀾翻個身,迷糊道:“不吃,你自已吃。”

祁北洲拉著人胳膊,強行給人開機,“快起來。”

傅汀瀾像個提線木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