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又冷又熱,全身都好痛,耳邊一直有人哭泣聲音,眼皮好重呀。我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看到的是黑漆漆的房間,嚥了一下口水,嗓子幹痛難忍,眼睛適應了後,發現自已躺在一個木架子床上,床上掛著補滿了補丁的蚊帳,艱難的轉動了一下自已的脖子。發現自已躺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裡。裡面沒有什麼傢俱,泥土的地面。只有微弱的光從小小的窗戶裡射了進來。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兒坐在床邊,不停的在哭泣,嘴裡模糊的喊著“姐姐,不要丟下我,姐姐,嗚嗚嗚”,不停的抽泣著,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這是哪?你是誰啊?嘶,啊頭好痛啊”,這是小孩才發現我醒了過來,忙上前扶我坐起來,“姐姐,你醒了,嗚嗚嗚,我以為你也要丟下我一個人了,嗚嗚嗚,我害怕,姐姐,不要丟下我會不會,我會乖乖聽話的”,我艱難的就著小孩兒的手坐起來。扶著自已的頭。“你是誰呀?這是哪?”“姐姐,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鐵蛋呀,姐姐,嗚嗚嗚,我去叫槐花嬸。”說著小孩就跑了出去“槐花嬸,我姐醒了,不知道咋了,不認識我了,嗚嗚嗚”。

我一瞬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回想,發現頭痛難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往後縮了縮,靠在了後面的床架子上,一會兒才完全適應了室內昏暗的光線,才仔細看了一圈屋子,發現自已身上蓋著一個打滿補丁的被子,上面黑漆漆的,摸上去有點膩,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掃了一眼房間,發現家裡只有左邊的牆根下有一張缺了腿的木桌子和兩張陳舊的木凳子,桌子上放著兩個牌位,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低頭看了一下自已的手,發現又瘦又黑,指甲蓋裡面有黑漆漆的泥的,和自已以往白白胖胖小短手截然不同。

往小孩兒跑出去的方向看,是一個小小的木門,木門往外看,還有一個房間自已躺的這個房間應該是裡間,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外面房間的光線要亮一些,地面是泥土地。

內心十分疑惑,我這是在做夢嗎?這是哪?我不是在醫院遇到了醫鬧嗎?我不是被刺傷了嗎?怎麼會在這裡?是在拍戲嗎?還是在有人整蠱我嗎?不至於呀,我一沒錢二沒貌,圖啥呀?

正在我萬分疑惑之際,屋外風風火火的跑進走進來一個身材胖胖,年齡約三四十歲的女人。“小杏呀,你終於醒了,哎,可嚇死嬸嬸了,還有哪兒不舒服你跟嬸嬸說。啊!鐵蛋以後可就指著你了,你可千萬不能胡思亂想,要保重自已,知道嗎?哎,萬般都是命呀,杏兒,哎…。”說著,女人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仔細一打量著婦人,發現她衣服十分古怪,她穿著古代的衣服。然後女人說的話帶些口音,我聽不出是哪裡的口音。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女子看我不說話,便坐到床邊,拉著我的手,撫摸著我的手背,說道“杏兒,你爹孃去了,那是他們命不好,你還有鐵蛋兒呢,鐵蛋兒要是沒有你,他以後可怎麼生活呀?你得為鐵蛋想想,為自已以後想一想。有什麼過不去的,你就跟嬸兒說啊,嬸兒別的不敢保證,但凡嬸兒有一口吃的,那不能叫你們姐弟倆餓死不是”。

我凝視著眼前女子那滿含真摯情誼的眼眸,心中暗自思忖著究竟應該如何啟齒。正當此時,一旁的孩子再度放聲啼哭起來:“姐姐不要拋下我啊!求求你了,鐵蛋兒真的不能沒有姐姐……”聽聞此言,我原本想要出言寬慰幾句,但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嗓子眼兒發乾、發澀,彷彿有一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一般。

於是,我只能勉強提起沉重得好似千斤重擔般的手臂,微微顫抖著指向那個仍在抽泣不止的小傢伙,用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吩咐道:“莫要再哭了,快去給姐姐去倒杯水。”,小孩聞言立即止住了哭聲,跑著出去了。

說完,我又回頭看向那個胖胖的婦人。嘆了口氣說“嬸嬸,我這是怎麼了?我一覺醒來,發現好多事情都不怎麼記得了,發生了什麼事兒呀?”婦人聞言一臉震驚“小杏,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槐花嬸嬸呀,這,這是咋回事?村角的大夫不是說,熱退了就好了,咋…咋還不記事兒了呢?這…這造的什麼孽呀…這?”。

一個年幼的孩子邁著小短腿,端著一隻破舊的瓷碗,急匆匆地跑進房間。那隻碗似乎有些年頭了,邊緣處還有一個明顯的缺口,但被擦拭得乾乾淨淨。

孩子走到我面前,將碗小心翼翼地遞過來,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喝水。”我心頭一軟,連忙伸手接過碗來。仔細一看,這隻碗雖然殘缺不全,但卻帶著歲月的痕跡,讓人不禁想起舊日時光。

在我過去的三十年人生中,即使生活再艱難困苦,也從未使用過如此殘破的碗具。然而此刻,面對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和他手中的破碗,心中竟生出一絲感慨。

儘管如此,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端起碗,一飲而盡。清涼甘甜的水流滑過喉嚨,瞬間緩解了嗓子裡火辣辣的疼痛。那種灼熱感彷彿一下子消失無蹤,令我感到無比舒適。

小孩一直注視著我,見我喝完水後,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關心地問道:“姐姐,還要不要再喝點兒?”我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對他說:“謝謝你,小朋友,我已經不渴了。”

說完,我把碗交還給小孩。他滿心歡喜地接過碗,緊緊地握在小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滿足與期待,依舊眼巴巴地望著我,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

喝完水,我感覺自已的嗓子沒有那麼痛了,轉頭又對那個胖胖的婦人說道“桂花嬸,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要勞煩你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