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未命名

那蛇氣的尖聲嘶鳴，潤紅的舌尖有些發白，蛇身蜷縮在一起，向前俯衝、發力。

貼遊夢與凡春生拼命跑到教室反鎖了房門，屏氣凝神著聽門外的動靜，皺著眉相互望了一眼，骨頭髮酥似的站不穩，可還不等她們有所動作，視覺又帶給她們更大的衝擊力。

——教室外，白煙閃爍著寒涼的光，太陽不緊不慢的出來，才是初日，就已照的人刺眼、發亮，身影被拉長。

往常這個時候，她們正上完兩節自習課，要排著隊去餐廳吃飯，但現在…正是危難，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起來，凡春生皺眉站起來：苦了誰也不能苦了我這張櫻桃大嘴，我要吃飯。

貼遊夢：你不要給老子哇哇叫。

我餓

有什麼好餓的，不準亂叫！一會給你找。

又是一陣嘰裡咕嚕的肚子叫響聲。

貼遊夢有些無奈的指著自已的肚子說：……還有你！

夢～夢～我餓

。。。那你吃我吧

行啊！她做勢要咬

我沒洗澡。

我不嫌棄

我不好吃

那你一邊玩去吧

…6

7

…

你咋不說話？

說啥？你要是我，你說啥？

……嗯～～～

：

六

…她們加固了一下門窗，然後躲在書櫃裡面，討論下一步。

接下來咋辦？

在想，別吵。

哦

你也想

接下來我們先吃，番茄土豆絲，再吃…

算了，你別想了

哦

雙方就這麼，以一種死寂般的沉默共處著。

直至烈陽綻放，花兒含香。

通俗一點講，三、四個小時，晌午快吃飯了，倆人快餓飛球額。才又開口。

貼遊夢先道：這地形不好，之後再想辦法走，先活到之後。我們先出去再說。

好

可剛踏出去第一步，呯！！！被陽光鋪平、灑滿的玻璃，便慷慨的將溫暖分了她們一半。不過是以死亡的形式。炸開！扎進，她們的身體。

見了血，凡春生卻眨了眨眼，連頭也不低。

這麼鎮定？

……我暈血

…6

破碎聲後迎來的災難，是成群的蛇隊，蹲在地上的凡春生立馬隱藏好了，貼遊夢卻不幸的被抓了；被白霧籠罩在一個隱形的結界中，與世隔絕。

結界中的領導者，也就是老師身份的玩家，看著一隻又一隻的蛇破殼而出，食物被已出世的蛇們控制住；嘴角的弧度揚起罪惡，恐懼被放大著。當然，是他\/她們的。

人群躁動不安的推搡著，叫喊聲、罵聲、祈求聲…各色不一的反應，刻在DNA裡的逃跑欲，都被上位者的“利器”壓在心裡，逼緊。

劫後餘生又如何？早晚不過一死，在危難面前，一部分人起了這樣的心思；大不了…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睡覺。人生的路不好走，我要學游泳。

殺戮，在這個並無生機的地方展開。鋪滿，補完。

血染黑白。

怎樣的處境下時間都會離開，或跑，或走，遊向一葉偏舟外的天空，無論生死，無懼無思。在海面留下劃痕，而後又消失。消失時，你覺得它似假，可它一直走，一直走…一直留下劃痕，因為你並非永恆，即便陪它一生，你也只能看它一生，你的一生。

時間抓不住，只是在你死亡的那一刻，它愣了。你的時間與時間本身，存在隔閡；不是嗎？

指標指向兩點，一個被模仿出的概念。時間的模型與替代品，人類毫無頭腦的相信。

下午四點結束的倒計時，壓的人喘不過氣，幾個小時間，學生只餘了四萬人，那些“老師”才將這後知後覺的恐懼印在手心，手指亂舞著撞擊，靈魂隨之嫌棄，遲來的正義感，沒救回生命。自已竟然把他\/她們暈頭轉向的求生欲，當做遊戲，在惡被擠幹後，才猛然驚醒。思緒對著良知與記憶道歉，春山無動於衷，春雨朦朧，情緒瘋狂生長與跳動，終將自已刺痛。

停止了鮮血噴濺， 人的膽子又開始犯賤，聲音又開始吵嚷，在天上看戲的諸神，怎可能忍讓，時間一到，便立馬延長。

要不他\/她死，要不你亡。吃準了人們自私這個特點

夜。真實與虛假的兩面，鮮血浪漫的噴濺，於是，自私與慾望又站立於思想之巔，奪回主權。

可夜，明明只是暗，卻被人們灌溉以骯髒、腐爛。

發黃腐爛的香蕉皮，紙張碎片的屍體，毛皮與肉身混在一起，為夜歌奏一曲月笛，敲響萬物信仰的猶豫，警戒一切可抹去的東西。

遠方傳喚風中的喘息

是月與人的秘密.

你眼中的萬般浪漫，不過是玫瑰的殘骸

站在枯竭的神思面前

聆聽風的信仰

吟唱希望.

孤星普及在未來

偶然又必然.

呼喊土地的成長，影子在搖晃，畫出月的蒼白，寫下孤單。

祭拜血紅色的信物，讓它燃燒著起舞，燎遍宇宙的黑夜與世界的暗面，在火中用水將它處決。

最後，諸神們睏倦，倒計時失信，提前結束了遊戲。

可很多人一夜無眠，——今夜的末日讓人難以安睡，例如我們的主角，互相惦念著對方的兩人沉默的看著月亮，貼遊夢在滿地的狼藉與屍體中抬眼呆望，見了血剛暈過來的凡春生望月無聲。

無聲。

無生。

櫃子不擠了，但也空了。

好無聊，月亮會無聊嗎？算了吧。

或許會？

或許不會。

她們二人又同時轉移了目光，凡春生望向碎片的玻璃，貼遊夢望向同伴的屍體。來自靈魂深處共鳴的發問。

我

我

是幸運的.

不是嗎？

是嗎？

那夜微涼

她

她

顫抖著身軀

等天亮。

但夜空上卻群星閃爍，獨月汪洋。處處繁華篇章，盛世模樣。

反觀土地上.

半片殘缺的枯枝敗葉，在另一條“澈河”裡，欺騙酸水裡的檸檬片。

搖晃水連，吊掛生命中的藍白，靈魂在吶喊。

軟物連著白骨

抬起惡意

接住生息

軀體裡滲出呻吟

摻雜著五臟六腑斷裂的痛苦

氧氣被抽取

希望被剝離

笑聲猖狂

影子張揚

月色隨時間瘋狂.

在痛苦中寂靜.

近風喘息著霸取，真相被變形，橫添一筆。

施以緊託著的自由，染上隱形的血紅色.

怪異在天空走著。

笑容在草上成雙

身子頂著頭相擁

墨守成規的順序遊走著雲

隱隱作現的草飄在天空發痛

星星掛在唯二的淨地發亮

在最深處眺望烏雲的遠近

雨落驚心.

此般對比，讓人難以相信。

在地上長星星

於痛苦中安眠

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