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妖

妖界的夜晚彷彿格外的黑，月亮和星星從來都是稀客。但今晚卻是妖界少有的月圓之夜。

陸吾悠閒地躺在茅屋頂上，靠著溫暖的煙囪，眯縫著雙眼，欣賞著月亮，顯得格外愜意。旁邊躺著的是一個粽子……一般的洛凡辰，身上被密密麻麻的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

“陸吾哥，你說賀狙他們怎麼老是喜歡找我麻煩，他就不怕我老揍他嗎？”洛凡辰眼睛裡面始終透露出一股桀驁，好像並不能理解賀狙的找揍行為。

陸吾聽完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就薅他一嘴毛還叫揍他呢？他還不是看你好欺負，打不過他。要是你有貓嬸兒遺傳的爪子，他哪次見你不得夾著尾巴做狼？”

“是啊陸吾哥，我也想讓他們見到我的時候像見到你一樣，夾著尾巴！”洛凡辰艱難地翻了個身“但是好像我表現得越兇，他們就越興奮呢？要怎麼做才能讓別人都尊敬我呢？”

“啊啊啊~”陸吾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要想大家都尊敬你？哈哈哈，那你是妖王還差不多。”

“妖王？那是什麼，像陸吾哥你一樣嗎？”

“我哪兒能和妖王比啊，咱們妖界已經幾百年沒有妖王了，相傳只要妖王一張嘴，所有的妖族都得安安靜靜地。妖王一蹬腿，所有的妖族都得下跪呢！”陸吾眼中散發著熠熠的光輝，“我的夢想，就是要當上咱們妖族新的妖王，讓所有的妖都尊敬我、追隨我！”

“那我也要當妖王，我也要所有的妖都尊敬我、認可我。我要讓賀狙天天給我端洗腳水！頓頓只能吃樹葉！”洛凡辰彷彿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瞬間站直了起來，“我要這天，天天都有月亮！我要這地，天天給我結番薯！我要所有的小妖怪，排隊給我按摩捶背！哈哈哈哈……哎喲喂！”

洛凡辰笑了一半，只聽庫叱一聲，茅草屋的屋頂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破了一個大洞，洛凡辰也重重的摔了下去。

陸吾望著眼前僅剩的黑乎乎的洞口，也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啊，阿辰，那咱倆就比一比，最後到底是誰能當上妖王！”

“可是陸吾哥，咱們要怎麼才能當上妖王呢？”洛凡辰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大聲地朝著頭頂的破洞喊著。

“咱們才七八歲，想當妖王，當然是要去妖族學校啦！我聽說以前的妖王都是在妖族學校裡面修煉出來的呢。”陸吾跳下房頂，將洛凡辰扶了起來。“我已經想好了，明天我就要離開村子，去妖族學校了。”

“那我也要去！”洛凡辰不顧身上的疼痛，“陸吾哥，我也要去學校，我也要去學校修煉！”

“那你得和貓叔貓嬸兒商量一下，你可不像我，我爹孃都沒時間管我，我想幹啥都行。”陸吾給洛凡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差不多了，你也該回家了，他們應該都等急了吧。我去村子外面等你，天亮的時候你沒來的話我就自已走了。”

“那我現在就去和阿爹阿孃說，我要去妖族學校，我要當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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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辰藉著月色走回了家中，剛走進茅草屋就聽見了一聲尖叫。

“啊！小辰，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是不是又是賀狙那個狼崽子？看老孃不扒了他的皮！”母貓妖九又的聲音又尖又細，嚇了洛凡辰一大跳。

“阿孃，沒事兒，賀狙今天還被我揍了呢，狼毛都要給薅沒了！”洛凡辰滿不在乎地坐到九又身邊，又朝著公貓妖九離說道“阿爹，你也過來，我有事和你們說！”

九離放下手上的活，走到洛凡辰旁邊坐下。“阿辰，你別去惹事就行了，跟我們說什麼事？”

“是這樣的。”洛凡辰醞釀了一下語言，“我和陸吾哥商量過了，我們要去妖族學校修煉，我們要當妖王！”

“什麼？去妖族學校？當妖王？”九離和九又驚得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彼此對視一眼，難掩眼中的驚訝。但很快二妖就鎮定下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坐下。

“咳，小阿辰啊，去妖族學校這個事情，咱們還得商量商量。”九離醞釀著措辭，慢慢說道“有一個問題，阿辰，我覺得現在就應該告訴你。”

“什麼問題？”洛凡辰看著突然嚴肅的父親，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聽阿爹給你慢慢說。”九離蹲在凳子上，用爪子撓了撓後腦勺，思索後說道。“你也長大了，是時候告訴你了。阿辰，其實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你其實不是咱們貓妖一族的。”

“什麼！”洛凡辰張大了嘴巴。“怎麼可能，咱們一家三口明明長得這麼像，對了，你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貓妖族百年難得一遇的無毛貓嗎……”

“那是騙你的，孩子！”九又打斷了洛凡辰的話，看著失魂落魄的小阿辰，又憐惜地摸了摸洛凡辰的腦袋瓜。“都是為了讓你不受別家的小妖的欺負，阿爹阿孃才騙你說你是無毛貓的。傻孩子，你看這世界上，沒有毛的還能叫貓嗎？。”

“你其實是妖界很特殊的一個存在。”九離又接著說了下去。“咱們妖族乃是世間萬物之靈長，像賀狙是狼妖一族，那他們就是狼這一種生物的靈長，所以是狼妖。陸吾所屬的虎族就是虎之靈長所以是虎妖，阿爹阿孃就是貓之靈長，所以我們是貓妖。”

九離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你，阿辰，你和我們都不一樣！”

“你！是！人！”

“你是咱們妖界獨一無二的人！”

洛凡辰聽罷，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突然站起身來，“阿爹阿孃，你們不用說了！我懂了！”說罷緩緩轉身走入自已的房間，留下面面相覷的九離和九又兩貓。

“看來阿辰理解了我們的意思了，我還以為他會接受不了呢。”九又如釋重負一般舒了口氣。“希望這孩子就這樣平平凡凡長大吧，以後再去尋找他的親生父母吧。”

“會的，阿又，放心吧！”九離靠緊九又，替她舔了舔凌亂的毛髮。“好了，快去休息吧。”

“嗯。”

……

夜深人靜，一道黑影快速朝著村子外移動。

“我懂了，我是妖界獨一無二的人，成千上百萬的妖族裡面只有我一個人！”

“阿爹阿孃一定是怕是我經歷世間苦難，不放心我才不要我去妖族學校的。放心吧，阿爹阿孃，我洛凡辰一定要在妖界闖出一個名堂回來見你們。”

“妖族空缺了幾百年的妖王位置，原來一直是在等我啊，哈哈哈，沒想到吧陸吾哥。”

“我就是妖界獨一無二的人之靈長--人妖啊！”

“原來我才是註定要當上妖王的人妖啊！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