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凝看著漸漸下沉的木槿,微微有些著急了,為什麼女子就一定要為男子傷心,就一定要為了男子而付出一切呢?

此刻,她是真的有些同情這個女子了。

“鳳凰公主既然這般在意,那為何不自已下去救?”

他的話冰冷,即使在這樣強烈的陽光下仍舊感覺很冷,那種冷直入心房。

“鳳慕軒,木槿已經堅持不住了,她的身子已經在不斷地往下沉了,如果再不救她,她會被淹死的!”

元清凝看著木槿越來越沉下去的身子,大吼道。

這男人到底有沒有心,木槿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愛他而已!

這有什麼錯!

誰知,他竟然毫無反應,只是愜意地撫弄著自已的琴。

“寧王妃從不缺她一個,她沒了,自然還有別人!”

元清凝抬眼一看,鳳慕軒那雙墨黑的眼眸變得漆黑漆黑的,唇邊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彷彿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救木槿,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或許他巴不得木槿死!

“鳳慕軒,你真讓我看不起!”元清凝斜斜地看了鳳慕軒一眼,便看向荷花湖中,再不下去,怕是木槿真的支援不住了,想著,她便向湖邊移動了腳步。

“元清凝,你想做什麼?”鳳慕軒狠眯起狹長的眸子,寒光在他的眸子間逆轉。

“救人啊,你不救,我救!

“你——”

鳳慕軒的眸子一轉,向荷花池望去,看著那一襲火紅逐漸地向下沉,他緊緊抿著薄唇,而再回頭看著眼前那個美麗的女子,她已經在準備向下去救木槿了。

哼,逞強,自已不過一介女流,還要去救,元清凝你到底是有多愚笨!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襲青色的身影從他們的身旁擦過,隨即便跳了下

去,攬住了木槿下沉的身子—-

在水中掙扎的木槿恍惚感覺到,自已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在懷中,那雙手臂固執得不肯放開一下。

在那模糊不清間,她似乎看到了那雙攝人魂魄的眸子,精美的墨黑眸子中散發著乾淨剔透的氣息。那張俊臉卻美不勝收,他的整個輪廓顯得柔美至極,一頭烏黑如綢緞長髮水藻一般飄散在水中。

一瞬間,她便被那人救出了水裡。

木槿躺在那人的懷抱中,她仰頭看著那人絕美如櫻花般的容顏,他竟和鳳凰公主有著相似的容顏。

元清凝一看,隨即走了上前,看著元瑾道,

“哥哥,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姑娘,你沒事吧?”元瑾扶起木槿淡淡的道,而後望向站在自已身旁的元清凝,微微笑了笑:

“傻丫頭,你又不會游水,你下去做什麼?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

“本王當是誰?原來是南詔瑾王殿下!”

看著眼前的景象,鳳慕軒微微皺眉,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一絲感情,仍舊淡漠地說道,“看來南詔出事兒了,瑾王似一點都不急嘛!”

“多謝寧王關心,我此次前來便是向皇上告辭的!”元瑾笑了笑,臉上的笑一如往常般溫潤。

“還好我大哥不像某些人,根本就沒有心,也許連血都是冷的!”元清凝說著,便走到木槿面前,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微微蹙眉,

“木槿,你還好麼?要不要傳御醫給看看?”

木槿則是搖了搖頭,一雙水眸直直盯著那個絕美的紫衣男子。

“可是,你在發抖!’

“謝謝公主關心,我沒事!”

木槿捏著衣角的一段,眼睛裡霧氣瀰漫,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他仍舊是那般耀眼,那樣的淡然,與世無爭,只是靜靜的撫弄著他的琴,仿若沒有看到她一般,她的心也隨著像是被斷裂撕成了兩半。

原來,這份愛,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從來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軒哥哥····.”

“沒事了就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鳳慕軒淡漠出聲,一雙好看的鳳眸微微向上挑,晦暗如深。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

木槿笑了笑,隨即抬頭深深地望著他,卻見他一臉的平靜淡然,似乎還有著一種深深的嫌惡,那種冰冷的光芒就像是千片萬片的碎片,那種碎片射進了木槿體內,刺破她的肌膚···…

她低下頭,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沒有一點預兆,淌過她蒼白的面頰,滾燙滾燙,好像連心都燒出了一個窟窿。她哭了,沒有哭聲,卻讓人覺得是那麼悲涼,那麼悽豔。

一瞬間,滿世界千瘡百孔。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悲傷,元清凝皺了

皺眉頭,上前道,“鳳慕軒,即使你不愛她,即使你心中有了別人,你也沒有資格這樣去糟蹋她,難道就因為她愛著你,就要比你下賤?若是這樣,那麼你豈不是更測濺?”

“疑兒···…”元瑾拉住了元清凝,

“不要說了,這是寧王自已的家務事,與你無關!”

“大哥——”元清凝跺了跺腳,嘟著嘴不滿的道。

“公主,瑾王爺說的對,這是寧王府的家務事,與你無關!”

木槿蒼白的臉上帶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知道,這個女子是為了她好,可是她與軒哥哥之間的事,沒有必要再將她扯進來。

莫說她是未來燕國皇后,就連昭帝,也不能奈何軒哥哥

!“軒哥哥,若是與木權在一起真的那麼痛苦的,那麼便休了木槿吧!”

木槿看著他的目光黯然,絕美的面龐似乎失去了光華,籠罩著一種至深的悲傷,柔和的聲音出奇得寂靜,還有著一絲不易為人所察覺的顫抖。

“休了你?”鳳慕軒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眸色中終於了一絲動容。

“嗯,靜妃娘娘那裡,木槿會去說,是木槿不要軒哥哥了,是木槿愛上了別人!”木槿仍舊低聲笑著,手卻緊緊攥著衣角,“是木槿想要和軒哥哥和離——”

風吹過,她凌亂得頭髮隨風飄舞,裙角輕輕揚著。

“木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元清凝上前去抓住木槿的手,急切的問道。被休了都還好,但是如果她是以這樣的理由被休的話,那麼木槿這輩子真的就徹底的完了。

況且憑什麼要女人去承擔這一切?

寧王又憑什麼要木槿為她犧牲!

“公主,我——”還未等她說完話,木槿一個站立不穩,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便倒在了地上,也許她是真的累了吧,是好累好累了。

“木槿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