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安已經到了,倚在車旁等著,大老遠看她過來,提前給她開啟了車門。

她委身坐了進去,裡面暖烘烘的,是提前開了空調了。

“你怎麼不坐在車裡等?”童畫低著頭問了一句。

“怕你看不到我,我買了些菜。”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她終於想起來,他昨天說過已經找到工作了,就在家附近的公司。

“明天上崗。”裴聿安回答了一句,驅車回家。

回到兩人的小窩,她這才看到,他已經把床單洗乾淨晾著了,上面已經沒有了汙漬。

發覺她的目光放在晾好的被子上,裴聿安嘴角的弧度越發深了,開口解釋:“知道你怕髒,洗乾淨了,沒有血。”

“哦。”童畫不自在,臉色微紅,乾巴巴的應了一句,隨後空氣就陷入了沉默。

“你先等一會兒,我這就做飯。”裴聿安自顧自的拿了買的菜進了廚房。

“哦。”童畫只好低著頭走向沙發,窩在沙發上。

晚上。

她躺在床上,感受到他躺在了自已的旁邊,她如臨大敵,心裡亂糟糟的。

她害怕,怕他對自已做什麼。

她沒有理由拒絕,因為今天是週六,他們說好的,一週兩次,昨晚一次,這周,還少一次。

“童童。”

童畫陷入了自已自已的思緒,裴聿安連著叫了幾聲,也沒有得到回應。

“童童?”裴聿安終於撐起身子,懸在她身上,眼神中帶著疑惑。

“怎麼了?”她不自然的回了一句,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緩解緊張。

“叫了你好幾聲,你怎麼了?”聽到她的回應,裴聿安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淺淺的。

“沒事,學校裡的事。”童畫胡亂扯了一下。

“能跟我說說嗎?”他躺回自已的位置上,主動丟擲了話題。

童畫卻沒有接,“也沒什麼,就是學校裡的事,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學校會處理。”

聽到她的話,裴聿安眼神一黯,輕“嗯”了一聲。

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童畫閉上了眼睛,遲遲沒有等到他的動作,心裡在打鼓,猜測他是不是忘了?

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不踏實,萬一過一會兒她都睡著了,他又想了怎麼辦?

她的眉頭都糾結在一起,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童童,你有話要對我說嗎?”裴聿安冷不丁又開口。

聽到他的聲音,童畫鼓足了勇氣,下定決心一般的開口:“今天是週六,你不……那個嗎?”

她話裡的意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將手伸出來,隔著被子準確無誤的捏了捏她的手。

“那個藥擦完之後要隔二十四小時才能再……要不然先欠著,你看行嗎?”

他“體貼”的和她講道理,將這件事往後拖了拖。

聽到他的話,她心裡鬆了一口氣,沒發現什麼不對。

“好,那我就先睡了。”得到了準確的答案,知道今晚安全,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童童,晚安。”

童畫沒有回,閉上眼睛不過一會兒,他的身旁就傳來了淺淺的均勻而冗長的呼吸聲。

週一。

裴聿安將童畫送到學校,轉而去了自已新應聘的公司上班。

而童畫一如既往的去了教室。

她提前了十五分鐘過來,此時學生還只來了一半,她將包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準備上課用的東西。

“老師,我們今天上什麼?”

“經濟學基本概念。”童畫頭也沒抬,眼神直直的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課件,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

“老師,你今天裙子很短唉,你穿安全褲了嗎?”

聽到這句話,童畫抬起頭來,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同學,注意你的言辭。”

他吐了吐舌頭,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老師,你還沒記住我嗎?我跟你說過,我叫李軒。”

“李軒同學,馬上就要上課了,回你自已的位置上去。”童畫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嬉皮笑臉而變好。

“老師。”他又故意湊上去,“你不是對學生有求必應的老師嗎?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穿安全褲了嗎?”

“李軒同學。”童畫皺著眉頭輕斥了一聲,“麻煩你自已找個位置坐好。”

李軒不滿的撇撇嘴,轉身回了座位上,丟下了一句:“沒趣。”

童畫抿了抿唇,開始講課。

“關於經濟學,所謂的經濟學的基本概念,書上對此做了解釋,因此……”

“老師!老師!”李軒積極的舉手。

童畫看向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卻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李軒同學,你又想上廁所了?我已經說過了,你要是想去衛生間,可以自已悄聲離開。”

“老師,你對我沒耐心了嗎?”李軒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倒打一耙。

實在不是她沒耐心,上課不過半個小時,李軒已經舉手四五次了,不是上廁所,就是去喝水,甚至筆掉了都要舉手去撿。

大學的課業本來就緊張,她要講的內容有很多,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上。

“李軒同學,如果你是想問學習上的問題,歡迎你下課來問我,我可以向你解答,現在是上課,請不要耽誤其他同學的時間。”

童畫的聲音並不嚴厲,事實上她也不是一個嚴厲的老師,所以對李軒來說,更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了。

“老師,你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是黑色的嗎?據說穿黑色內褲的女人都很sao,老師你覺得自已sao嗎?”

李軒好似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李軒!”女班長忍無可忍,站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說老師?這是對老師的不尊重!”

李軒不以為然,撐著腦袋側頭去看女班長,“王雪,你呢?”

“什麼?”王雪下意識問了一句。

“你穿的內褲是黑色的嗎?你sao嗎?你和老師誰比較sao?”

“你……”王雪啞然,咬著牙瞪了好幾眼,最後恨恨的坐下了。

李軒就是個無賴,她說什麼都鬥不過他的下流。

李軒嗤了一聲,轉過頭看向童畫,自顧自的開口:“老師,聽你說你前段時間結婚了,你老公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