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拍飛的肉餅

大哥哥，你也不想再被抓進去吧！”

聽到此話，慕凡雖內心不願，但也沒在糾纏，一把甩開凝光拉住自已的手，轉身離開，沒說一句話，在沒確定任務目標就是她之前，他不想在和這個小屁孩有著糾纏。

實在是太討厭了！

而且經過小屁孩這麼一鬧，街邊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眼裡帶著審視探究，不爽的感覺升起，他不喜歡被當成猴看，這總會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

“大哥哥！”見慕凡離去，凝光連忙提著籃子跟了上來。

煩躁的斜眼看去，只見小屁孩開啟了遮住手中籃子的布，以他的身高，能清晰的看見籃子裡的肉餅還有這三個。

不知道賣出去了多少，還是本來就這麼多。

小心的取出一個，嗅了嗅鼻子，凝光伸出小巧粗糙的手掌，拉了拉慕凡的滿是裂口的手，停下腳步。

小跑到慕凡身前，含笑的將手中的肉餅舉過頭頂，眼裡好像還帶著討好，“大哥哥，你餓了吧，吃！”

看著舉在眼前的肉餅，慕凡認出了，那是那天他吃了幾口就隨手丟掉的肉餅，目光又看向差不多到自已胸口處的凝光，看著她眼裡的討好，感受到肚子裡的飢餓，沉默兩秒，伸出手。

...

“嘖！”

啪！！

在凝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慕凡一巴掌拍向她的手掌，發出清脆的聲響，劇烈的衝擊，迫使她手中的肉餅徑直飛了出去，最後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翻滾了幾圈，肉餅裡面的肉饃倒了一地，已經不能吃了。

本想直接扇在她臉上，但想到自已才被放出來以及任務的存在，他忍了！

“大...哥哥。”凝光機械似的扭頭，看著地上宛若垃圾的肉餅，雙目漸漸失去了光彩，難過的低聲呢喃著，“為什麼？”

“滾！”沒有回答，慕凡眼神冰冷的說道:“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小雜種！”

下意識的，慕凡就想要罵髒話，但好在最後及時反應過來又收斂下來，只是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語。

“這種什麼味道都沒有的東西只有狗才會吃！不要再拿他髒了我的眼！我踏馬就是餓死都不會吃一口！”

他不明白，這個小屁孩為什麼這麼喜歡跟著他？

說話的時候，慕凡將位元組咬的很緊，很清晰，確保眼前的小屁孩能清楚的聽到。

夜晚的街道不算吵鬧，但很熱鬧，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喧鬧，奢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臉上掛著笑容，好似沒有煩惱。

早早就獨自一人生活的慕凡，當然知道怎麼罵人才能不戳對方的痛處又讓對方明確的知道自已不歡迎她，因為這些話他早就聽過無數遍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慕凡他忘了一件事，對於他而言，這些聽了無數遍甚至還有些親切的話語，在一開始聽到時是有多麼的傷人。

聽到慕凡的辱罵，如他預期的，凝光內心一顫，就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眼裡的世界一瞬間失去了光彩，緊接著眼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緊咬著唇，強忍著才沒哭出來。

不知是心疼肉餅還是被說到了痛處，凝光沒在說話，而是低下頭，路邊的燈光不夠強烈，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轉身向著被打飛的肉餅緩步走去。

耳邊的喧鬧聲在此刻消失不見。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慕凡本想現在離去，走了兩步，卻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真的離開了嗎？

再次駐足，目光看向小屁孩，只見她已經走到了被打飛的肉餅面前，停下腳步，蹲了下來。

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孩童。

可那只是一個難吃的肉餅！

在周圍路人的竊竊私語中，凝光如同行屍走肉般伸出小巧的手，機械地撿著地上髒兮兮的餅和散落一地的肉饃。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肉饃和餅上已經佈滿了黑色的灰塵，彷彿被墨汁染過一般。

就算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肉饃，她也不放過，用指甲艱難地將它們摳出來，塞入餅裡。然而，摳出來的肉饃大多已經黑得不成樣子，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灰塵還是其他什麼東西。這些肉饃估計連狗都不會吃。

凝光的手上和指甲裡沾滿了油和灰塵，黏糊糊的。她就這麼默默地撿著，周邊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人數雖然不多，但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或幫忙，只是靜靜地看著。

看到她的動作，慕凡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是在打掃垃圾嗎？那倒是符合她的性格。畢竟，她的正直讓他感到噁心，能做出這種事也並不奇怪。

與身邊看熱鬧的路人一樣，慕凡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彷彿這件事與他毫無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眼花了，慕凡好像看到小屁孩流淚了，地面上有幾處地方的顏色變得格外顯眼。

他搖了搖頭，覺得應該是自已看錯了，地面上那應該只是油漬。

人們似乎圍成了一個圈，眼中流露出各種神色，將凝光緊緊地包裹在裡面。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瘦小的……猴子？

微風輕輕吹起，吹動了凝光額前的碎髮，帶來一絲涼意。慕凡搓了搓手臂上裸露在外的肌膚，心中暗自慶幸。他都說了那樣的話，這次她總不會再跟著自已了。

周圍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慕凡看著小屁孩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煩躁的情緒。他聽到了一些不好的、熟悉的話語，這些話勾起了他一些模糊的回憶。

下意識的將手伸進兜裡，拿出菸斗想要抽菸，但隨即才想起，菸草已經抽沒了，只能放棄。

看著已經將地上肉饃差不多撿完的小屁孩，慕凡晃了晃腦袋，煩躁的情緒夾雜著飢餓感，讓人噁心，反胃。

他現在只想去找點吃的，而且這邊圍了這麼多人，等下說不定那些守衛又被吸引了過來，還是先走為妙。

退出人群，沒走多遠，身後傳出一陣騷動聲，卻沒吸引他分毫注意，熱鬧沒什麼好看的，他也沒那精力去看熱鬧，估計也就是人多，推推嚷嚷，發生了一些口角，沒什麼大不了的。

鏗鏘！

不出所料，盔甲碰撞的聲音響起，迎面走來兩個守衛，路過他，徑直向著身後人群的方向走去。

咕咕咕！

肚子抗議的叫著，卻被人群騷動的聲音壓了下去，慕凡在附近四處尋找著餐館，卻怎麼也沒找到。

長時間沒有進食，注意力嚴重下降，好一會，環顧四周，周圍的燈光暗了很多，耳邊的吵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看著十幾米高的城牆，慕凡這才發覺，自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城門口。

因為此地的特殊性，周邊並沒有餐館的存在，甚至就連店鋪都沒幾家。

走回去，太麻煩了，而且在來的途中還有著守衛的存在，回去偷東西也不太現實，因為只要別人喊兩聲，以他現在的體力根本跑不掉。

嚴重的飢餓感已經讓他喪失了一部分思考和判斷能力。

看著城外的森林，耳邊好像還能聽到流水聲，僅是一瞬間，慕凡就下定了決心，做出了明顯不理智的選擇。

他要出去捕魚，實在不行吃點樹皮將就一下，明天再說，反正也不是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