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安說完就走了,姜若清看著手裡的耳環,心中漸漸明瞭。她現在是沒法拿隨意安怎麼樣,但是她也有辦法讓她露出馬腳。

不過,她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隨意安呢?

現在她無法和系統聯絡,只能和承霄說說話,但是她也不知道承霄會不會幫她。

她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承霄,如果我需要你做一些不好的事,你會同意並且盡你所能嗎?”

“當然,若清,你是覺得我不會幫你對嗎?不要有這種疑慮,我既然選擇了你,肯定會無條件選擇相信你。”

“你知道嗎?從你進到秘境那一刻,我就選定了你,是我引導你到密室去的,也是我讓你和你師兄分散的。不必太過擔心我對你的忠心,因為我永遠站在你身邊。”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善良,我會選擇報復傷害我的人,你們劍之類的不會有什麼條件嗎?”

“若清,你果然很有意思。你的想法都是我從來都沒聽過的。或許和你那個靈體有關,可是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不是一把正義感重的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在乎什麼正邪之分的,在我看來,你就是對的。”

“現在,若清可以相信我了嗎?”

承霄從來都不是一把黑白分明的劍,什麼人用他他就發揮什麼實力。

他從來不管什麼正邪之分,好惡之分,他做的只有一件事,殺人殺妖殺魔。

承霄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生來就鐵石心腸,對於那些死去的靈魂,他都沒什麼感覺。

不過,他依稀記得有一個小姑娘在妖魔大戰時,躲藏在水缸裡。不太幸運的是,她被一隻魔發現了。承霄的主人拿著他一劍殺了那個不知好歹的魔,但是小女孩還是死了。

承霄還清楚的記得小女孩的模樣,那是一種驚懼的天真的稚嫩的神情,一直籠罩著承霄。

他由不得自已,因為他只是一把劍而已。一把任人使用不能自主的劍,哪裡談得上什麼拯救什麼善良。

姜若清是第一個把他當人看的人,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夥伴。

她給他了尊重,那他有什麼理由不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呢?

承霄總有一種感覺,姜若清不是普通修仙者,從他知道姜若清身上有個不知名靈體開始,他就知道姜若清和旁人不同。

他被她身上的氣質吸引著,不自覺的就想靠近姜若清。

誰會不想靠近姜若清呢?

他能看出來,若清的師父君寒也對她念念不忘。

一個無恥的,為老不尊的傢伙。

根本配不上若清。

若是君寒有什麼僭越之處,憑他的能力,弄死他也是可以的。

還有一直給若清使絆子的那個,承霄是不屑於用一些特殊手段對女子的,不過,欺負若清的除外。

不要看現在承霄是個劍靈,可是劍靈也是分等級的,若是等級高的,也不必一直待在劍裡受劍的限制。

承霄就是那個可以不受限制隨意走動的劍靈。

承霄劍,自出世以來,就沒有碰到過一個普通的劍修,歷代主人都是少年天才,哪個不是天資聰慧萬里挑一?

承霄有過那麼多的主人,只有姜若清讓他感覺到那一點不同。

他想,他永遠都會效忠於姜若清,直到他死。

姜若清此時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怎麼讓隨意安長長記性了,這幾日她得到了承霄的幫助,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仗勢欺人的感覺。

簡直

不要太爽。

不過一些小打小鬧還不足以讓姜若清放下對隨意安的芥蒂,但是能噁心到隨意安,她就高興了許多。

這幾日君寒都沒再讓隨意安幹活,不過短短几天,隨意安連腿都沒走疼,就又讓他輕輕放過了。

有時候姜若清簡直不理解君寒到底怎麼想的,說是替姜若清撐腰,但是對誣陷她的人不施以重罰,那不是助長了別人陷害同門的氣焰?

君寒這麼做,隨意安怎麼可能誠心實意的認識到錯誤?即便隨意安本來就不承認,可是她裝裝可憐就讓君寒放過了她,那姜若清受到的屈辱算什麼呢?

算她倒黴嗎?

姜若清不在意君寒的想法,可她不能容忍他這樣包庇著隨意安。

又過了幾日,君寒派人來叫姜若清過去。

又怎麼了?

姜若清趕忙到那裡就看見隨意安也在那裡。她心中大概知道了,隨意安又來找事了。

“師父,師妹。”

姜若清對著君寒行了一禮,抬起頭來發現君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若清,你可知今日叫你來因為什麼?”

“弟子不知,還望師父指明。”

“師姐還裝呢?你不是讓你的劍靈一直殘殺同門嘛?門派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意思?”

君寒複雜的看著她,對著她說“你知不知道,又一名門派弟子被魔族所殺。”

“既然是魔族殺的,和我的劍靈有什麼關係?師父難道也認同師妹的說法,認為是我殺的嗎?”

“若清!你怎麼能這麼想?在你眼裡,我就這般不分輕重嗎?”

“只分輕重,不分是非嗎?師父難道不是從來都不相信我嗎?不然師妹誣告,師父也不會叫我過來。”

“我若是不信你,上次大可以讓他們把你拖進水牢,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解救你?”

“師父心中難道不清楚嗎?那枚香囊究竟是不是我放在那裡的,究竟是誰拿到我的東西,是誰向掌門誣告?只要清楚這些,是非黑白就已然分明,為什麼師父還要再讓我過來和師妹對質呢?”

“師父從來都不相信我,就像您不相信我能修煉一樣。走到今天的每一步,我都比旁人痛苦百倍,你永遠不懂。”

君寒看著她,看著這個突然間就長大的小姑娘,他好像從來都不瞭解她。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清明瞭許多。

“你回去吧。”他疲憊的說道。

他不該懷疑她的,可是不知為何,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已。

他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只要她跌落泥潭就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控制她

留下她

擁有她

這種想法,在他腦海裡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