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輸密碼,傅汐知道是誰所以便繼續躺在沙發上思考。

剛進門的傅時著急的走到她面前,一把將人扯了起來,左看右看發現人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女孩旁邊,疑惑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傅汐複雜的看著他,緩緩將事情如實的說了出來。

男生凝重的盯著照片,呼的站了起來。

“這事,得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不行!”

女孩大聲呵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家裡人知道。

她嘆了口氣:“那人是衝我們來的,我覺的可以信他。”

“僅僅是因為照片後面的那六個字?”

“不,他知道我們的秘密。”女孩緩緩抬頭,盯著他的眼睛。

半響說:“哥哥,你今天很奇怪。”

傅時神色不變,拿起了那張照片。

“小汐,哥哥只是太擔心你了。”

擔心嗎?傅汐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但可以肯定,他知道什麼。

“K209失蹤案和嘉-927失蹤案,哥你可以詳細和我說一下嗎?”

“這兩個案子一定有什麼關聯,爆炸案在前,失蹤案在後。其中相隔十年,但那個人提起了這個案子,那就表明這九個人一定也和爆炸案有關,只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想明天就會有答案。”

“說到底你還是要去!”傅時無奈的低下頭

小姑娘湊進了點,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

可憐巴巴的望著傅時:“擔心我,就陪我一起去唄~”

他嘆了口氣,點了點女孩的額頭。

……………

風颳的樹沙沙作響,一輛車在樹下停住。

傅時開啟門率先走了出來,他觀察了一番沒有異常,才讓傅汐下車。

女孩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眼深不可見懸崖。

“你說,那輛公交車當時怎麼會開到這裡的呢?”傅汐疑惑的問。

她轉身環視四周,這是一條在山上的路,旁邊便是懸崖,公交車為什麼會開到這?

“重點可不在這裡,兩位…你們膽量如何?”

傅時一把薅過女孩將其護在身後,警惕的盯著坐在他們車頂的男子。

“還行。”女孩搖搖頭,示意沒事。

一陣風吹過,周遠歸已經站到了他們面前。

“二十九年,當年留下的痕跡早就沒有了。”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留存了下來。”

他走到懸崖邊,盯著下方隱藏著霧氣的森林,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林中隱隱約約升起許許紅煙,兩人同時皺眉,對視了一眼。

兩人默契的一左一右站至男人旁邊

“玩點刺激的如何?”

不等兩人回答,他笑著將兩人猛的推了下去的同時,自已也跳了下去。

墜落感,傅汐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

可久久沒有感覺,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已懸浮著,傅汐腳尖輕輕點地。

周遠歸根丟了魂一樣站在不遠處,直直的盯著一個地方。

傅時平靜的開口:“那是誰的墳?”

在那棵大樹下有一個立著墓碑的小土包,四周盛開的一圈玫瑰。

“一個故人。”

傅時眯了眯眼,環顧四周。

陰森的林中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還有輕微且急促的腳步聲和鈴鐺聲。

他警惕的將女孩拉到自已旁邊,偏頭看向那個一臉平靜的人。

此時傅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環顧四周,黑暗中出現了一雙雙紅色的眼睛。

他們全身青紫,身上纏著一些破舊的繃帶,手腕和腳環上都有纏繞著細長的鐵鏈,上面墜著鈴鐺,頭上有著各種野獸耳朵,面部被繃帶纏繞,只露出猩紅的眼睛和帶著獠牙的嘴。

這是什麼東西啊?!

兩人背對背站著,傅汐看向周遠歸,才發現人不見了。

女孩低罵一聲,從兜裡摸出一把摺疊刀。

鈴鐺聲急促的響起,這是他們開始進攻的預兆,這些東西速度極快的向他們撲來。

四周突然冷了下來,站在樹上的人眼眸微眯。

寒冰拔地而起,將兩人重重包圍。在怪物衝上來的瞬間,冰錐拔地而起將他們刺穿,但大多都躲了過去。

傅時抬手,長滿刺的藤蔓向怪物襲去。

速度慢一點的通通被絞殺,冰牆在被不斷的撞擊下有了裂痕。

“哥,怎麼辦?”女孩緊握著刀,皺了皺眉。

周遠歸站在粗壯的樹枝上,揚聲喊到:“只防不攻,可不行啊~”

“你行你上啊!”女孩氣的破口大罵。

冰牆破碎,她拉住傅時的衣袖後退。

藤蔓抽出去的瞬間,又升起四面冰牆,將他們圍在裡面。

一陣風吹過,怪物全部被攔腰砍成兩半。

傅汐疑惑歪了歪頭:“這冰…不是我放的啊。”

兩人感受到了兩股很強卻又神秘的氣息,警惕的盯著前面。

整個林子靜悄悄的,周遠歸平靜的站在樹枝上和他們看著同一個方向。

“恭喜你們,透過了考驗。”

一個人影緩緩從林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女孩,一米六三左右、戴著兔子面具,頭髮紮成奶甜雙丸子頭,顯得很俏皮可愛。

身著粉色短袖和白色休閒褲,手上把玩著一柄紅色的摺扇,這柄摺扇與她很不搭。

“哎!”

憑空伸出一隻修長白淨的手,一把從她手裡奪過扇子。

慵懶的女聲響起:“不許玩我的扇子。”

一面鏡子出現,從裡面緩緩走出一個女孩,她伸了個懶腰,貌似剛剛睡醒。

同樣是白色頭髮,戴著狐狸面具。髮型是看起來有些複雜的蝴蝶結半扎發,身著高階感滿滿的黑色吊帶裙。

白淨的面板,修長好看的腿。

傅汐看呆了,人是真的好看。

“你們是誰?”傅時冷著臉問

戴著兔子面具的女孩笑了笑,身形一閃出現在他面前。

藤蔓迅速抽向女孩,只見她抬手輕鬆就將其拽在了手裡。

一雙猩紅的眼睛打量著他,點了點頭像是確定了什麼。

鬆開藤蔓,後退了兩步。

“安,平安的安;她叫血魅,鮮血的血,鬼魅的魅。”她開口說道。

轉身走回血魅身旁,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從今天起…我們三個就是你們的老師。”

“什麼意思?!”傅汐回過神,疑惑的問。

血魅不理她,走到墳前折了一枝玫瑰。

月光下帶著露水的花絢麗奪目,女孩轉過身走向她。

一舉一動都很優雅端莊,傅汐更加不解。

“你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不平凡的。比如說…你們有著旁人沒有的能力。”

“而有一句話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傅時冷笑一聲:“若我們不呢?”

摺扇擦著他的脖子飛過,一棵樹轟的倒了下去,女孩手持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心。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安靠著樹,玩著一柄匕首笑道:“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你們也不想自已的家人出意外吧?”

兩人瞳孔一震,動作一致的咬了咬下唇。

安看出了他們的顧慮,緩慢的開始講述

百年前,兩個世界不知為何隱隱有些重合的跡象,一道峽谷憑空出現將兩界聯合在了一起,她們那個世界的部分人意圖佔據這裡,而另一半堅決不同意。

那年…是亂世,各國人心惶惶。

那峽谷裡的怪物跑了出來,禍害人間,天道不忍,設下結界,令妖神鎮守於此。

“那你們不好好待在那裡,找我們幹什麼?!”

周遠歸喝了一口酒,說道:“三十年前,突發意外。”

“結界出現裂縫,碎片散落人間。”

“而我們…就是碎片?”

“不。”安冷著臉說:“碎片變成了詭類,隱藏在人群中,十六年前我們已經清除了一半,可你們這方天道出了問題。”

“然後,弒神、造神。我們也在最後出了意外,而你們的能力…是意外。”

傅汐一頓頭腦風暴,脫口而出:“異能?”

“啊…是,啊?!”安有些懵,反應過來後僵硬的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吧。”

“所以我們的任務是,清理所有的詭類,修補裂縫,找到原因。”

周遠歸鼓了鼓掌:“聰明!”

旁邊傅時聽的滿臉黑線,抬手拍在了她腦瓜上。

“胡鬧!”

有時候真想看看這傢伙腦袋裡裝的什麼,太危險了,他不想讓她犯陷。

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然後同時……

“哦,跑不了的。”

“切,想都別想。”

“哥,認了吧。”

傅時此刻有些生無可戀,嘆了口氣。

一旁看戲的血魅嘴角瘋狂上揚,最後低頭笑了起來。

“咳,可以了。”

兩人趕忙收斂起來,傅汐撇了撇嘴。

她走到女孩面前,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孩,神情不自覺的帶上了些溫柔,只因眉眼像極了她的姐姐。

緩緩拉起她的手,將一塊玉佩放到她手上。

傅汐有些詫異,因為這玉佩一看就不簡單。玉佩上刻成了狐狸的樣子,上面刻著幾個小字——千機令。

“收著吧,保命。”

女孩觀察了一下其他兩人的臉色,發現他們都很平靜。

卻不知道這塊玉佩在以後會真的救他們一命,但那都是後話了。

將人送了出去,三人站在車旁看著他們上車。

“兩天後,一切正式開始。”

傅時啟動車子,後座的女孩猛然想起來什麼。

降下窗子,問:“不留個聯絡方式嗎?”

“不用,有事的時候我們自會現身。”

——————

穿著粉色睡衣的女孩疲憊的癱在床上,閉上眼全都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情。

噔噔——

有人敲了敲門,傅汐猛然坐了起來。

“進。”

傅時穿著黑色睡衣,帶著金絲眼鏡走了進來。

他坐在椅子上,盯著傅汐。

女孩尷尬的笑笑,抱緊了懷裡的胡蘿蔔玩偶。

“這件事,你太莽撞了。”

女孩撇開眼神,盯著窗外的雨。

這場雨下的很突然又很大,像是在預兆著什麼,讓人很不安。

“哥,我並不認為這個選擇莽撞。線索擺在這了,我不想當一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傅汐眼神堅定。

一時間只有雨的聲音,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打斷了沉默的氣氛。

女孩驚呼一聲,捂住了耳朵。

傅時將窗簾拉上,放了一首歌,擔憂的看著她。

過了幾分鐘,傅汐漸漸平靜下來。

“我…不想坐以待斃。”

“而且,那位小姨也和這些事有牽扯,她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她的消失又是因為什麼,這些…都很重要。”

“可對我來說…你更重要”他聲音沙啞道。

見勸解不了哥哥,女孩從床上下來,噠噠噠的跑了出去,開啟家人明確禁止進入的房間。

啪的開啟燈,屋裡的東西映入眼簾。

果然———

她緩步上前,拿起那本筆記,從中抽出一張照片轉身塞到哥哥懷裡。

“我想…我的答案就在這裡。”傅汐抬起頭,柔聲道:“但這並不是全部。”

照片裡兩個女孩笑的明媚,一個是他們的媽媽,另一個…是那位小姨。

“我想讓她開心,哪怕只是一條不明的訊息。”

“可她已經死了。”

筆記本被猛的合上,女孩語氣堅定:“不,她沒死。”

最後,傅時同意了。

既然他的妹妹想去做,那他就護她周全便好。

兩人分開回自已的房間休息了,畢竟明天她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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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的鬧鐘準時響了起來。

被窩裡的女孩哼唧了一聲,緩緩坐了起來。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

“洗完來吃早飯。”廚房裡的人揚聲喊了一句。

她刷著牙,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冷水拍了拍臉,才有些清醒。

傅汐換好衣服,坐在椅子邊吃飯邊聽哥哥嘮叨。

半個小時後——

她站在班級門口,死氣沉沉的走了進去。

“小汐你來了,聽說咱們班今天有一個新生誒。”

“你說是男生還是女生呀?”

小姑娘跟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她抬手捏住她柔柔的臉頰,捏了捏。

壓著睏意說:“周伊,你消停會好不好?”

“你昨晚熬夜了?”小姑娘戳了戳她的手臂,笑嘻嘻的問。

班裡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傅汐也不想多說趴下繼續睡。

四個月前她考進了市二中,這所高中說它是個高中吧…有些方面很垃圾,你說它不是吧,人家偏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