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了下來,我收拾好面容,去找吳天誠和任夢他們匯合。

“正好下雨,他們應該不會懷疑我臉上的痕跡吧。”我心想。

見到吳天誠和任夢他們倆時,任夢手裡多了一把透明的雨傘。

吳天誠樂呵呵的走過來,對我說“十五元一把,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全都給搶完了。”

我看著吳天誠好像很是興奮,任夢對我微笑著。

“你都沒看見,那個賣傘的大娘,笑的合不攏嘴,估計今晚和我們一樣,要睡不著覺了,哈哈……”他又補充說道。

我還有些落魄的樣子,戴著一隻耳機,裡面放著張學友的《慢慢》。

任夢拿過我的耳機,也聽了一下。

“這首歌挺好聽的。”任夢說。

“哦。”一時間我有些費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憂傷的歌曲,或許不能用好聽來形容。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任夢接著問我。

“不知道,先去找他們匯合吧”我說。

我們聯絡到了其他人,然後我們繼續騎行,尋找可以玩的地方。

我們到了一處公園的空地,鋪上防潮墊,堆上零食和飲料,大家圍坐在一起。旁邊挨著高樓大廈,算是這個城市的CBD。

在任夢的提議下,大家一致決定玩狼人殺,來度過接下來的時間。

任夢作為上帝,安排著遊戲的進行。

第一局我的身份是狼人,前幾輪我裝作看不清局勢,一臉無辜的樣子,暗中保命,看著他們互咬擠兌。

幾輪過後,局勢開始白熱化,我開始主動出擊,給自已編造成為數不多的好人身份,來混淆視聽,將場面攪亂。

在我自信的表演下,那個好人被隊友票出場外,我們狼人贏得勝利。

“恭喜狼人獲得勝利!”任夢說。

任夢作為上帝,將我的狡詐的表演看得一清二楚。

她走過來表現的不可思議,“看不出你還是個狼人殺高手,你這個人城府挺深的。”

“哪有,我這是頭一回玩狼人殺。”我笑著解釋。

在這之前,我是知道也見過別人玩狼人殺,但我,確實這是第一次上手玩。

“嗯…一點都不像”

“真的,不騙你。”我很真誠的告訴任夢。

“我是不會相信,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了!”

任夢有些生氣的說完後,便走過去開始了下一局的遊戲。

“哎……”我笑著。

角色入戲太深,別說她了,現在連我都不相信自已說的話了。

第二局我的身份是好人,但鑑於上一局我的精彩表演,第一輪我就被不明分說的給票出,老早的被晾在一邊。

我只能吃著零食,看著他們繼續表演,吳天誠倒是越來越有精神,和他們玩得熱火朝天的,像是他們的老同學一樣。

看著吳天誠紅著臉,激動的指著一個同學說他是狼人,我想,“如果吳天誠現在還是我的同學該有多好!”

我又看看任夢,思維清晰,講話流利。

沒有變,還是那個在車協指揮我做事的女孩子。

我又突發奇想,是不是我可以和任夢開始一場戀愛?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了這個想法,我覺得這樣的做法很不道德,雖然我已經和邱宇分手了,但才過了沒多久,我現在去追另一個女孩,去談戀愛,感覺就像是做了對不起邱宇的事情。

“對她不公”,我心想,對我也是違心的荒唐舉措!

我馬上停止了想入非非,看著他們這群人,在爾虞我詐的輪番攻擊著。

一晚上的吵吵鬧鬧,時間過的很快,天色已漸漸發亮,周圍已經圍上來了厚重的潮氣,包裹著我們,四肢有些發涼。

我們收拾好一地的垃圾,立馬騎車返回學校。

大家已經十分疲憊了,迷迷糊糊的,期盼著能夠在下一秒就到達學校。

吳天誠更是如此,連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馬不停歇的,又被動的接受了,這麼一整宿的折騰。

在回去的路上,稍微遇到了一丁點的不順利,同行的一輛山地車被扎破了輪胎,我們所有人只好停下,幾個人圍著車胎,一陣手忙腳亂,終於是換好了新胎後,我們準備繼續出發。

一回頭,我才發現吳天誠和任夢都無精打采的坐在路邊,胳膊環抱著雙腿,埋著腦袋睡著了。

“任夢這些天為了車協的週年慶,也是忙的夠嗆。”看著他倆靠在一起睡著,我不禁對他倆都有些同情了。。

終於是抵達了學校,又是那種熟悉的親切感,撲面而來。

一些學生已經吃過早飯,在去往教室上課的路上行走著,操場上,學校的國旗護衛隊,正在舉行升旗儀式。

我們停下來站定,在嘹亮的國歌聲中,注視著五星紅旗升起,我不禁有些激動,眼眶溼潤。

升旗儀式結束後,我們三個一起去了食堂,快速的吃完早餐後,便各自回宿舍休息。

吳天誠睡在了我下鋪舍友的床上,感覺就那麼幾秒鐘,呼嚕聲便從我身下傳出來了。

我閉上眼睛,那個旋律在耳邊又迴響起來。

“頭輕輕的一抬,望見你的風采……”

我的眼眶不禁溼潤。

恰巧是經歷了一次初戀的分手,一次故人的重逢,一場歡樂的聚會,一場叮叮咚咚的陣雨,一宿熱火朝天的遊戲,一個溼氣逼人的通宵,一場國歌嘹亮的升旗。

此刻,躺在床上的我,算是終於走到了終點。

我回憶著這一段的經歷,又閉上雙眼,想念和邱宇牽手走在校園裡的畫面,緩緩進入到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