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借勢

蕭赤沿著蕭水行走，一路出了小鎮，蕭水連線赤河，蕭赤便又順著赤河而下。

一路上，遠處青山巍峨，近處河水湍急，森林或繁茂，飛鳥或停歇。

漸漸的，遠處的山在蕭赤眼中連成了一片，流淌的河水也好似定格，就彷彿筆走龍蛇造就的一幅山水佳墨。

而遠處的蟲鳴和近處的水聲，又把畫卷渲染，讓這山水又漸漸活了起來。

“天地之勢...天地之勢...”

“山有山勢，水有水勢，飛禽走獸亦各有勢，那我人族呢？”

這一路走來，蕭赤觀山水走獸，知山勢在重，水勢在急，虎勢在猛，鹿勢在迅。風勢狂，雨勢密...一切自然之物，各有其勢。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運用又是另一回事。有勢是一回事，強大與否又是另一回事。越強大的生命，勢才會越強，而能顯化並且運用的勢，只有天地之勢。

“以自身之勢為基，溝通天地之勢，這估計就是圖騰戰士的修煉原理吧？”

“而大將不懼圖騰戰士，估計是武者修煉到勢級之後，也可以調動天地之勢。”

蕭赤將圖騰戰士和武道的修煉方向猜了個大概，但卻更感無力了，本充滿鬥志的心，瞬間又被潑了一盆冷水。

“覺醒成為圖騰戰士，先不考慮！”

“想成為勢級武者，需要修煉高超的武技。但高超的武技，又沒地方去學！”

“兩條路都堵死了！”

...

“不對，還有第三條路....一力破萬法！只要擁有萬斤巨力，何懼天地之勢？”

可惜，這個最初就出現在蕭赤腦海中的方法，現在也堵死了。

“哎~修煉撼地拳居然不出現暖流了，不然，我的身體不斷強化，我早晚有一天不懼勢的壓迫！”

“哎！”

蕭赤再次重重的嘆氣。早知道撼地拳不增長氣力了，他就舍下臉來...不行，還舍不下臉...早知道就不這麼狂了，就不說什麼圖騰戰士，不過如此了...

不過，世上可沒有那麼多早知道...

...

初冬的天已經有些涼了，蕭赤一身單衣，不覺寒冷，但卻感心涼。

“難道，真要去國都？”

“那岷山鈺...會不會看不起我？”

“那岷山鈺貴為國君之女，我...”

...

蕭赤腦海中一時間紛亂如麻，眼前不時浮現岷山鈺那冷若冰霜的面龐。

“不行，不能去國都！”

“我就不信，我不能打破勢的封鎖！”

“你曾告訴我，武練萬遍，其義自見，你還告訴我，有志者事竟成，那今天，我便要用我這肉體凡胎，去掌握那萬斤巨力！”

蕭赤想起小時候夢中所得的幾句話，不禁暗暗握緊雙拳，對著天空怒吼。

“不就是勢麼？”

“今天，我就借水為勢，壓我凡軀！”

“不破水而出，便讓我死於水下！”

...

蕭赤狠狠咬了咬牙，隨後順著赤河流向疾奔。

赤河寬雖有上百丈，但深度卻不是很深，而且水流也不算急。蕭赤曾下過赤河底，感覺不到什麼壓力。所以，蕭赤要去龍馳江！

傳說龍馳江深不見底，江水湍急如萬馬狂奔，估計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又過了小半日，蕭赤已能聽見驚濤拍岸之聲，眼中不禁露出喜色。

其實，龍馳江距蕭水鎮還真不是特別遠，行船的話，不需三日便可進入，加上蕭赤出來的時候，就是一直順著赤河流向在走，所以，沒多久就到了。

蕭赤還沒見過龍馳江呢，滿懷期待，蕭赤終於來到了斷崖邊，眼前瞬間開闊了起來。

赤河雖是往下走匯入龍馳江，但赤河兩邊的地勢卻在入江口處漸漸高了起來，所以，江邊便是斷崖。

“啊！”

蕭赤對著一望無際的江面怒吼。

“龍馳江！大荒！我來了！”

這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的江水，讓蕭赤的心胸都開闊了起來，整個人不覺間得到了昇華。

“這江水之力，豈止萬鈞！”

“今日若能破這水勢，他日我定能破那天地之勢！”

蕭赤豪情萬丈，但卻沒有頭腦發熱，一個猛子扎入江水中。

這斷崖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差不多七八丈，因冬季的原因，江邊的水並不是很急，但卻不是可以小覷的。

遠處，丈許的浪花一朵接一朵，人一旦跳下去，估計也就是聽個“噗通”聲。蕭赤雖然身負巨力，但在這種大日然的力量面前，顯然也是不夠看的。

平復下激動的心情，蕭赤尋了一條小路，來到江邊的一處平地上。說是一塊平地，其實卻是一塊巨石，一塊被江水沖刷的已經圓滑的巨石。這種巨石江邊隨處可見。

江邊的水流較為平緩，但深度卻不知，蕭赤不斷深呼著氣，調整著氣息。

說實話，面對這龍馳江，蕭赤感覺到了自已的渺小，他...有點怕，但這並不是他退縮的理由。

“今日不入這江水一遭，怕是一輩子都要活在遺憾中！”

蕭赤下定決心，深呼一口氣，隨後，扶著巨石，慢慢向江底潛去。

還好，江邊的水並不深，大概數丈，以蕭赤的身體素質來說，江邊的水流和壓力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呼~呼~”

“哎，早知道練練閉氣就好了！”

蕭赤浮出水面換了口氣，顯然在水下閉氣的時間不夠長。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要去江心，江邊的水勢，對我無用！”

蕭赤目光一凝，可惜，遠處盡是浪花，根本看不到江心在何處。

“先遊幾里再說！”

蕭赤一頭鑽入水中，猶如靈活的魚兒，向著江心竄去。

到了江邊三里處，此時，蕭赤就如一葉扁舟，不時被浪打入水中。

“就這裡吧，水勢夠急了，再往前遊，一旦體力不支，恐怕就回不去了！”

蕭赤不敢再往前遊了，這裡已經離岸三里了，可卻依然看不到對岸，而且這江水，越往江心越急。為了不偏離方向，對抗流水的衝擊要花費不小的力氣。

一邊抵抗水流的衝擊，一邊向下潛去，以蕭赤的體質，也有些艱難了起來。

越往水下，手腳猶如被束縛住了一般，蕭赤感覺好似有幾十斤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壓來。這些力量，對於他來說倒是不算什麼，但江中水流的衝擊力，卻彷彿有千斤。

“再往下，估計就可以了！”

此時，已經潛入水中近百丈，只要到了江底，蕭赤便可立穩身形，然後修煉撼地拳。

沒錯，蕭赤便是想在千斤水勢之下修煉撼地拳，他知道，他沒有高深的武技修煉，那他就把這一種武技修煉到極致，就如夢中那兩人所說：武練百遍、千遍、萬遍...終有一天會其義自見的。

即便撼地拳不再有反饋，那他也會憑藉著水勢的力量壓迫自身潛力，從而增長自身的力量。

其實武技練到極致，便會產生勢，從而成為超品武技，而修煉者便會進階為勢級武者，擁有不可思議的威能。

但大多數突破勢級的強者，修煉的都是九品武技，還沒聽過誰修煉一品武技成為勢級強者的。

而且每個人突破勢級的感悟都不同，所以根本沒有修煉到勢級的方法。只能不斷修煉武技，打磨自身，感悟天地。

...

“不行，喘不上氣來了！”

蕭赤已經看到了江底，可惜，他的氣息卻不夠悠長。

“呼~呼~”

無奈，蕭赤只能雙腳猛蹬，穿出水面換氣。

“看來，想要在水底修煉，還得先練好水中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