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拳練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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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三日後，一聲吼叫，驚醒了半睡半醒的邱山。
“徒兒，徒兒，醒了？”
“太好了！”
邱山一個激靈直起身，一把將小蕭赤抱在了懷中，眼中興奮之色難以言表。
這三日，他尋醫問藥，不休不眠的照顧著小蕭赤，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壓不下小蕭赤身上的高溫，他還以為他剛收的小徒弟挺不過去了...
天可憐見！
邱山剛要上演一出師徒情深的戲碼...
“呃...師傅，你勒的我喘不過氣了！”
伴著小蕭赤的話音，邱山只感覺胸口傳來一股巨力，懟的他胸口生疼，不自覺的，便放開了小蕭赤。
“嘶~”
“你這臭小子，還這麼有力氣，看來是沒事了！”
邱山雖然痛的齜牙咧嘴，但嘴角兒卻是笑的，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向蕭赤的額頭探去。
“嗯~不燒了，真的沒事了！”
“怎麼樣徒兒？可有哪裡不舒服？”
感受到邱山的關愛，小蕭赤突然感覺心裡暖暖的，猶豫片刻，一把撲入邱山懷中。
“師父，我沒事了！”
邱山一愣，低頭看著小蕭赤，伸出手，緩緩落在小蕭赤的頭上，一邊撫摸，一邊眼中溢位慈愛之色。
“好孩子，好孩子！”
“師父以後再也不讓你餓著了，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邱山還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已不讓小蕭赤吃飯，才變成這樣的。
“真的麼師傅？”
小蕭赤從邱山的懷中抬起頭，滿是認真的小臉上，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邱山。
“嗯~”
邱山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哇，師父，你真好！”
小蕭赤再次撲入邱山懷中：“師父，我現在就餓了，我感覺我能吃下一頭牛！”
...
一個多時辰後...
夏日的清晨來的比較早，朝陽透過窗欞映在邱山的臉上，卻沒有照亮他的臉。
他這徒弟，跑他這來兌現諾言來了！
黑著臉，邱山將滿地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撿了起來，然後因為屁股上的傷沒好，又只能呆在屋中，無聊的將一根一根的骨頭拼接了起來。
不多時，骨頭拼好，仔細看去，還能看出是一隻動物的影子。
邱山前天剛從狩獵隊手上買的小野牛，此時已經全進了小蕭赤的肚子。餓了三天的小蕭赤，主打的就是一個來者不拒。
“哎~”
邱山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愁容，抬頭望了望院子中舞的虎虎生風的小徒弟，幸福之色又漸漸爬上臉龐。
...
而這邊小蕭赤，此時腦海中再也沒有了紛亂的聲音，他可以專心致志的練拳。
不過，睡夢中的話他卻記下了，腦海中還莫名其妙的多了兩個詞：一個叫做有志者事竟成；二、則是吃得苦中苦方，方為人上人。
小蕭赤倒不是想做什麼人上人，但他要讓母親、妹妹還有師傅吃飽，他要為父親報仇，他還要做部族中的勇士，獵殺那些可惡的野獸。
整個千里岷山，多山少地，只能靠山吃山，想要成為部族中的勇士，強健的體魄必不可少。
所以，小蕭赤練拳練的格外認真，心裡還莫明有著一絲期待，期待拳練百遍的時候，會不會有奇蹟出現。
“呼！呼！呼...”
拳風呼嘯，小蕭赤按照邱山的教導，一招一式打的極為標準，但速度卻不慢。
一個時辰下來，已經打了二十幾遍，小蕭赤彷彿不知疲憊一般，出手速度絲毫不見變緩。
漸漸的...日上中天，汗水順著小蕭赤的臉頰流下，滑過滿是灰塵的身軀，衝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徒兒，吃飯了！”
看著一上午都在認真練拳的小蕭赤，邱山這個軍旅出身的廝殺漢不覺間溫柔了下來。
小蕭赤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舞著拳。再打三十遍，就一百遍了，小蕭赤此刻心中彷彿有螞蟻爬，就想看看打一百遍的時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夢中發生的事，讓他太好奇了...好奇到以至於連他最愛的吃飯都沒有聽見。
“徒兒，吃飯了！”
“練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努力是好事，但也要勞逸結合！”
邱山不知何時走到了小蕭赤身側，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巨大的力道帶的邱山一個趔趄，還好小蕭赤這時候回過了神來，疑惑的看著邱山：“師傅，怎麼了？”
邱山慈愛的笑了笑，輕聲道：“吃飯了！”這徒弟不錯，這拳打的，一點沒偷工減料，這樣既有天賦又知道努力的徒弟，哪個師傅不喜歡！
“哦~”
小蕭赤應了一聲。
邱山感覺有些奇怪，自已這小徒弟怎麼連吃飯都不上心了？難道是有什麼心事？
“小孩子能有什麼心事？”
邱山不覺間也跟著憂心了起來。不過片刻，邱山便知道自已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誰家特孃的有心事能一口氣幹十個餅子？要知道這餅子可是山裡人自已做的，主打的就是一個頂餓，一般成年人吃兩個就撐了。
可小蕭赤倒好，滿滿的一鍋肉湯外加十個餅子，回頭還來了句：“師傅，我吃七分飽了！”
這徒弟還挺聽話，還記住了他說吃七分飽就行...邱山嚴重懷疑，這要是讓這小子放開了吃，不得把鍋都給啃了？
早上滿地的牛骨還歷歷在目，也得虧是有早上的牛肉撐著，要不估計還得再來十個餅子...
...
下午，小蕭赤依舊認真的練著拳，算是稍稍安慰了一下邱山受傷的心靈。
不過，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小蕭赤居然停了下來，蹲在地上不斷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只能隱隱約約聽見‘一百遍了’、‘沒奇蹟...’、‘都練一百遍了’、‘練一千遍？’、‘還是一萬遍？’、‘咦，我什麼時候學會數數了？’
邱山聽的隻言片語組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更不知道小蕭赤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只知道小蕭赤在地上一蹲就是半個時辰，天空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黃昏已至，邱山嚴重懷疑他的小徒弟可能燒壞了腦子，老臉上不禁眉頭緊皺，顯得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