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數道拉弓射箭的破空中在林中響起,應離挑了下眉,看來在他換個衣服又恰巧撞見某些事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圍獵。

他先是走回了最開始擺著宴席的地方,方才端坐於席間的人早就走了大半,就連男主也不見所蹤。

應離眼饞男主桌上的酒好一陣兒了,人都在的時候不方便,也是容易跟蘇清廷的人設有出入。

他既沒動自已桌上的,同時也一直注意著男主,他看秦淵可是碰都沒碰過一下。皇帝桌子上的東西,肯定是千金難求的。

所以沒剩多少人了的這時候,正好可以趁機嘗一下。

只能說不愧是御前的東西,縱使古代的技術不夠完善,但這壺酒喝起來還是唇齒留香,回味悠長。

“真是個好東西。”應離滿足的敲了敲酒壺。

“你……”遲疑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到底是誰?”袁杭盯著他纏著紗布拿著酒壺的手,一臉複雜的問到。

應離察覺到了袁杭的到來,左右不是男主,隨便敷衍兩句就行了。

“我是蘇清廷啊,不然還能是誰?”

【這就是主人說的敷衍?】001問。

【怎麼?】應離又喝了口酒。

001無語,【蘇清廷哪裡會說“不然還能是誰”這種話。】

應離想了下,肯定到,【說的對哦,不過無所謂吧。】

他放下只剩下少許的酒壺,拍了拍袁杭的肩膀,“難得出來圍獵,別想太多了,傷神。”

聞言袁杭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

他看著說完這話轉身就走的應離,突然道,“你會射箭嗎?我教你?”

應離沒想到袁杭會說這個,要說射箭,他之前有玩過反曲弓,不知道和古代有多少相同,“你教我?”

“嗯,我教你。”

“行啊。”應離也不拒絕,有人教自已有什麼不好的。

袁杭點頭,“你沒有自已的弓吧?用我的嗎?”

他從身後侍從那裡接過自已的弓,這弓陪了他好幾年了,袁杭空弦拉弓,鬆手的時候弓弦在空氣中錚錚的顫動了兩下。

“你拉得動嗎?不然還是……”

他想說不然還是差人換一把的話突然頓住了,這人連那匹烈馬都拉得住,更何況一把弓呢。

袁杭看著那人很快在聽他的兩句話後上手,此刻已經擺出了個漂亮的拉弓姿勢,手臂伸直,眼神專注。

弓矢破空直飛而出,射到了幾米外的靶子上。

“歪的太偏了吧。”應離傾身往前仔細看了看,要算起來最多是個一環吧。

【謙虛了主人,準確的算是二環。】001判定。

【有什麼區別。】應離說。他還是沒適應這個手感,否則不可能這麼差,抽了箭筒裡的箭,搭弓上弦。

袁杭默然,他現在已然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蘇清廷了。

但他在想的是,到底他是和蘇清廷長得一模一樣的其他人,還是那種借屍還魂的靈異說法。

而且,最熟悉蘇清廷的皇上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皇上知道,那他為什麼不關心真的蘇清廷,如果皇上不知道——他們這麼日日相處,皇上不可能會不知道吧?如果皇上真的不知道,自已要不要告訴皇上呢?

這麼片刻的工夫,袁杭心裡已經閃過了數十個疑問。

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那道聲音說,“怎麼樣?看看成效如何?”

袁杭回了神,遠處的靶子上已經插滿了箭只,看得出是練習了數次。

而除去練習的第一個外,其他一字排開的靶心上都直直的插著只箭,野雞長羽製成的尾翎輕顫著,格外的奪目。

“好厲害啊!”

“好精彩的箭術!”女子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應離先前玩反曲弓的時候準度就是很可以的,他平日裡打一打射擊遊戲也是走技術的。

碰到這種相似又有區別的弓,當然就激起了他的挑戰欲,非要掌握這東西不成,於是練習了好久來調整角度力道,才做到了正中靶心。

而袁杭提醒他的那兩句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應離這才叫他看一看效果,只是沒想到還會見到簌貴妃。

當然叫好的不是簌貴妃,而是如嬪和跟在她旁邊的一個女孩,看樣子只有十六歲。

如嬪的長相是精緻妖嬈掛的,一襲紅衣在簌貴妃身邊竟不相上下。

【這小女孩又是哪冒出來的?不會也是男主的妃子吧?】

【是如嬪打算獻給男主當妃子的堂妹,叫安若。】

【虧得這不是法治社會。】應離在心裡吐槽了句,卻是對幾人笑了一笑,“過獎了。”

“蘇大人昏迷了這麼久,手還受傷了,竟然也還是這麼準,本宮真是佩服。”簌貴妃笑著最先開口。

應離隨手轉著手裡的弓箭,這都是上課走神時養成的習慣,手裡有什麼東西都想轉一轉,“都是袁將軍教得好。”

“我沒教什麼。”袁杭實話實說。

“那還是蘇大人厲害了。”簌貴妃緊追不捨,“不如和如嬪妹妹比上一比,還可討個彩頭。”

如嬪拉著躍躍欲試的安若,“貴妃娘娘玩笑了,臣妾哪裡比得上蘇大人。”

簌貴妃喚人拿上來弓箭,“妹妹太謙虛了,只是本宮早就聽過安府嫡女的巾幗之姿,想見識一番罷了,這點心願妹妹也要拒絕嗎?”

話說到了這份兒上,弓箭也奉了上來,如嬪實在沒有拒絕的餘地,“簌貴妃別這麼說,不過是射一箭而已。”

她身後的宮女看著主子的眼色上來為她束起了袖子,如嬪執起了弓,朝著應離福了下身子,“蘇大人見笑,那就本宮先來。”

“嗯?”應離迷惑,他請問呢?就沒人在乎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