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蘇清廷,清廷。”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男主已經不知道喊了多少遍這個名字了,應離覺得自已真的要聽吐了。

他拿著扯下的衣服布條沾溼了水給秦淵擦臉和脖子,“我能把這東西塞他嘴裡嗎?反正還有鼻子在呼吸?”

【最好不要吧主人。】

應離無奈的搖搖頭,擦過了臉又去看男主的後背,“這傷口怎麼處理啊,用小溪裡的水不會感染吧?”

“你們系統就不能一下把他的傷治好嗎?”應離拿著從男主靴子旁摸出的匕首,動作輕柔的裁掉傷口旁劃破的衣服,免得沾到傷口上更不好處理了。

001也是著急,男主現在可還不能死,死了他們的任務不就失敗了,【唉,咱們現在一點積分都沒有,很多功能根本就沒法用。】

“不能賒一點?我記得你之前說貸款過啊。”應離問。

【額,其實當時我倒不是貸的款。】001聲音有點虛,【當時是鑽了個空子搞來的戒指,後來修復局的總系統發現了那個bug,已經修好了,現在就沒辦法了。】

“你!”應離表情上寫著真是有夠離譜,“那你還說貸款,真行啊你。”

【我只是不希望主人覺得我偷奸耍滑嘛。】001說。

應離哼笑一聲,“你是希望我知道賒賬的事,然後全心全意的賺積分吧。”

001適時的沉默了,應離手上動作沒停,簡單處理過了男主背後的衣服,他又伸手去扯男主的前襟,露出了一片偶有傷痕的半片胸膛。

系統說的赤色紋路確實從心口開始往外擴散了,現在只伸展出一寸左右。

應離好奇的拿指尖碰了下那處,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是誰?你在幹什麼?”

“我靠,你醒了!”應離瞬間抬頭去看男主,他要是醒了事情也會好辦些,也不用再擔心他這麼昏下去一直醒不過來了。

就是男主怎麼還問上你是誰了,他不會狗血的失憶了吧?!

應離給他攏了攏衣服,“皇上,你人還清醒嗎?”

秦淵確實僅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他沒失憶,男人抬頭的那瞬他就激動的想要坐直身子,“清廷!”

奈何這一動牽扯到了他背後的傷,心口上的劇痛也延遲的感受到了,秦淵表情痛苦的悶哼了一聲,但旋即,他沒顧得上身體的疼痛和昏沉的腦袋,反而急切的去觸碰應離,“是你嗎?清廷。”

這一幕和他剛在皇宮醒來的時候如出一轍,秦淵是真的沒了蘇清廷活不了怎麼著?

應離想著竟然有些生氣,媽的都這時候了還清你妹的廷啊!

“你!”他想罵的話到底沒出口,“我是不是蘇清廷你看不出來嗎?秦禹煥。”

秦淵,字禹煥。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有多久沒人叫過了,他渾噩的腦袋反應了兩秒,“你,你不是他,不是清廷。”

“很好。”應離丟下了給男主擦臉的那片浸溼的衣服布條,人也站了起來,“看來你還神志清醒,試試能不能自已站起來。”

秦淵剛遲鈍的想起現在的清廷身體裡似乎是別人,頭頂的命令就跟著來了。這兩句話語氣自然,秦淵也不知是不是燒的有些糊塗,竟也沒覺出什麼不對的開始執行。

後背上的痛不足稱道,心口處赤引的疼痛才是折磨他的源頭,當年中了此毒的回憶剎那就席捲而來了。

說巧不巧,這毒還是替蘇清廷擋箭而中,為了延緩發作的時間,他每日泡著冷水的同時感受著難以承受的痛楚,那段時日他覺得身體彷彿都不是自已的。

後來的他體內的餘毒也只發作過兩次,畢竟除去高熱這種情況,其他因為怒火或者運動之類暫時提升的體溫還不足以引發餘毒,而發作的那兩次也是迅速服了藥加上用冰水擦過身子退熱,沒來得及讓他記起當年的痛。

但如今沒有條件,應離不是沒想過把人扔到河裡泡一泡降溫,但礙於背後的傷還是沒有實施下去。

現下秦淵自已先醒了過來,他嘗試扶著石壁站起身,但實在力不從心,身子搖晃了下就要往地上倒。

應離伸出手扶住了人,“看這情形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移動啊。”

他說著又探了下男主的額頭,溫度依舊燙手,“你身上有沒有傷藥啊?”

雖然在男主昏迷的時候自已摸了一通找東西,但萬一有藏得深的沒找到呢?

秦淵也跟著應離的手摸上自已的額頭,果然滾燙,他又揉了揉太陽穴以圖緩解些疼痛也是集中精神好聽人說了什麼。

他想了想,“腰間好像有一些東西。”

話音剛落,應離就扯著他的衣服伸手摸了過去,先前男主腰間的軟劍被自已卸了下來,再裡面的他也沒碰,畢竟還是有點彆扭,而且萬一裡面沒東西豈不是白摸了。

這會兒既然男主都說有東西了那就不一樣了,他著急找東西,也沒收著手勁,秦淵被扶著都有點沒站住,身形晃了一下。

應離正專心致志的辦事呢,感覺到男主沒站穩他扶著他的單手又緊了緊,另隻手則從男主的懷中腰間摸出來張手帕,他拎著那帕子,歪著頭盯著秦淵,“這就是你說的東西?你玩我呢?”

秦淵半闔著的眼猛然一睜,迅速的奪了過來,“這是清廷送我的!”

“你媽的!”應離咬牙切齒的罵了句,他發誓他真的想把男主在這兒弄死算了,但系統在他腦海裡瘋狂勸阻,【主人消消氣,消消氣,你看看男主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