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看著床上沒有生機的女孩,心中也不是滋味。

“怎麼說?”傅斯年目光沉沉的盯著床上的女孩。

醫生委婉的表達可能是心理方面有問題:“而且她現在看上去非常抗拒您,所以日後您可能……”

儘管醫生沒有說出來,但傅斯年一下就明白了醫生的意思。

傅斯年苦笑一聲,笑容中夾雜著苦澀與偏執,指尖微微從女孩的臉上滑去:“是嗎,我知道了。”

女孩沒有一點反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神看向自已時只有厭惡與恐懼,彷彿之前兩人的親密無間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林染腦海中全都是這幾天男人強迫自已的畫面,還有在狹小的試衣間內的場景,這一幕幕都讓她感到恐懼。

“別……”林染側過臉, 眼神中帶著厭惡,看都不願意看男人一眼。

傅斯年垂眸看著女孩,半晌沒有說一句話,英俊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看不清面容。

最後,傅斯年聲音沙啞,緩緩道:“你好好養身體,這幾天我不會動你。”

林染聽見這句話,終於有一點反應了,眼珠轉了轉,一字一句道:“傅斯年,你放過我好不好?”

此話一出,房間內的氣氛瞬間不對勁,就連站在一旁的張特助也瑟瑟發抖,偷偷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傅總,心下頓時一跳。

心裡苦苦哀嚎,我的姑奶奶,還是別再說了吧。

就在張特助以為傅斯年不會再說話時,男人忽然回過頭,看著床上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譏笑,英俊的臉上籠上一層雲陰:“小染,別想有的沒的,好好待在我身邊。”

說完,傅斯年便頭也不回離開。

風吹了進來,窗簾隨著微風飄動,室內一片寂靜,張特助走的時候還貼心的關上房門。

林染不知道自已躺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暗。

她不知道為什麼,逃出這裡的心情達到了頂峰,她不願意和現在一樣被男人囚禁在這裡做他的金絲雀。

一個沒有一點尊嚴的肉臠!

林染的視線掃過了一圈房間,發現有兩個微型攝像頭,拿出一塊布蓋了上去,隨後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過是十分鐘,女傭就端著一碗人參湯上來。

“夫人,這是傅總吩咐的,說是給您喝一點湯補一補身子。”女傭神色恭敬,小心翼翼將湯擺放在紅木做的床頭櫃上。

林染側著身子一動不動,嬌氣的臉上此刻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拿下去吧,我不想喝。”

女傭得到傅斯年的命令,而且因為攝像頭被遮擋了,特意派她上來看一下情況。

“夫人,您就喝了吧,這也是傅總的一片心意。”女傭嘗試著再次勸說。

林染見時機成熟,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直接將床頭櫃上的湯打翻了。

湯湯水水灑了一地,碗也摔碎了。

“滾!我現在不想見他一眼,也根本不想聽見他的名字!”林染眼尾通紅,胸口氣得不斷起伏。

女傭見林染生氣,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神色恭敬的安安靜靜將地面打掃乾淨,一切又恢復如初。

女傭出來後,管家便找到她:“傅總找你。”

女傭點點頭,跟在管家的身後來到傅斯年的書房。

“她情況怎麼樣?”傅斯年神色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眼神迷離,但唇角卻噙著一抹冷意。

女傭不敢含糊,哆哆嗦嗦的將在房間裡面和林染的對話一次不差的告訴了眼前恐怖的男人。

傅斯年即使透過剛才電腦監控聽見了林染對他的厭惡,但從別人口中聽見,還真是一次次朝著他的心刺過去。

“呵。”傅斯年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抿了一口紅酒:“下去吧。”

既然小染現在不想見到他,那他就滿足一下小姑娘的情緒,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小姑娘還年輕,他作為長輩自然是要體諒一下小染,但原諒歸原諒,他和小染的婚事永遠不變。

房間內的林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見沒有人上來,便知道男人稍稍放鬆了一些。

林染撥出一口氣,赤腳走到窗臺邊,看著窗外的情況,發現或許是因為到了晚上,樓下的保鏢少了很多。

因為她住在二樓,如果從這間房間到樓下,可能有五米的距離。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當時她說自已住不慣主臥,所以特意讓傅斯年給她找了一間安靜偏僻的房間。

樓下的花園剛好可以通往一條小路,如果能夠幸運的出去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夠離開這個男人。

林染的視線從花園收起,將窗臺的窗簾全部拆下來,然後撕成一條一條,再打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滴答滴答的聲音讓她的心怦怦直跳,就怕男人突然上來。

林染試著量了一下,窗簾一共撕成了四條,一條一米的話剛好能夠下去。

低頭看著五米,將近六米的距離,林染咬咬牙,將做好的繩子扔了下去,然後赤腳探出窗外。

微風吹過林染的髮梢,自由的風像是給了她勇氣,踏出第一步後便容易多了。

林染強迫自已沒有朝著樓下看,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二十分鐘,又或許是半小時。

她終於踩到了堅實的地面。

林染顧不上腳上的疼痛,趁著夜色跌跌撞撞的朝著花園深處跑去。

這片花園她當初剛到傅家的時候經常來,那個時候她曾在這裡寫生,只是沒想到今天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逃出傅家。

就在林染離開房間後的半小時,傅斯年從監控中沒有聽見一點動靜,心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傅斯年放下手中的紅酒看向窗外,朦朧的月光照在地面上,給一切物體都蒙上了一層薄紗。

只是他此刻沒有心情欣賞美麗的月色,右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

最終,傅斯年還是拿起電話,讓管家派女傭上去看看。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座機的鈴聲忽然尖銳的響起。

“鈴鈴鈴——”

傅斯年雙手交叉坐在沙發上,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喂。”傅斯年拿起電話,聲音低沉。

可隨著電話那頭管家說出的每一個字, 傅斯年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的凝重。

來不及結束通話,傅斯年便滿臉戾氣,拼命朝著二樓的房間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