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在說完這些話後就隱隱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就激怒傅斯年的,但病房一片寂靜。

就在林染以為男人放過自已時,傅斯年忽然慢慢抬眼,漆黑的眸子裡倒映著遮天蔽日的黑氣。

林染下意識的往後退,可她又能退到哪裡?而且身體本就不利索,不過是稍微動了動就牽扯到裡面的傷,讓人難以啟齒,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造成的!

傅斯年看著女人蒼白的模樣,沉默片刻,忽然輕嗤一聲,瞳孔中帶著說不出的冷意,聲音像是寒冬凜冽的風。

“小染,我想你應該還沒想清楚,我再給你一點時間,想好了再告訴我,這幾年你就安心住在這,我會過來看你的。”

說完,傅斯年抬手,輕輕在女人紅潤的唇上蹂躪,在林染驚恐的目光下彎腰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個吻。

和之前的暴力、狠厲不同,這個吻帶著一絲柔情,就連林染也愣了一下。

眼看著男人要離開,林染知道,如果自已再不做點什麼,那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傅斯年,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就放過我吧!”林染顧不上手上還扎著針,踉踉蹌蹌的從病床上下來。

只是身上青青紫紫的,此刻還發著低燒,腰和大腿根處都異常的酸,雙腿軟的像麵條似的,剛落地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到現在好似還有異物感。

手臂上的針頭瞬間被拔了出來,鮮血瞬間染紅了潔白的睡裙,順著女人白皙纖細的手緩緩低落在地上。

在視線落在那鮮紅色的血上時,傅斯年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尖掐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已,氣勢逼人:“林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傷害你的身體,就算是你自已也不行!”

林染感覺手中傳來的疼痛感,垂下頭,露出後頸雪白的一抹,沉默著不說話,像是在無聲的反抗。

下一秒,手背上忽然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帶著一點溫熱的氣息。

林染彷彿想到了什麼,瞳孔一震,抬頭看去。

只見男人低下高傲的頭顱,輕輕握著自已的指尖,然後舔舐手背上的鮮血。

“傅斯年!”林染不知道自已到底惹了什麼樣的瘋子,渾身顫慄,連忙抽手,但男人的大掌就像是鐵鏈,無論怎樣都不可撼動。

“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林染蒼白著臉,淚眼婆娑,滿臉的無助。

“小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男人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傅斯年親眼見到林染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笑容,這才鬆開手。而女人就像是兔子一般,連忙抽回,那模樣感覺自已就像是個怪物,恨不得一腳踢開。

“怎麼?小染害怕我?”傅斯年不緊不慢的將女人打橫抱起,隨後就這樣摟在懷中,輕輕嗅過女人的後頸。

明顯感到林染在自已的懷中顫抖,傅斯年頓了頓,最終心下一軟,強壓下心中的嫉妒和怒火,輕輕的在林染的唇上落下一吻。

“小染不用害怕,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男人輕聲低語,在觸碰到女人紅唇的那一刻,終將滿足的嘆息一聲,可心中的嫉妒和暴怒就像是無名之火,越燒越旺。

恨不得將女人揉碎進了自已的身體才能夠解渴。

“唔唔唔……傅、傅斯年……”林染就像是被關在籠子中的鳥兒一般,無論她怎麼逃脫也無濟於事。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一陣敲門聲才打斷了男人。

“誰?”傅斯年沉著一張臉,稜角分明的臉上散發著冷意和淡漠的氣息,聲音暗啞。

張特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傅總,醫生過來給夫人看病。”

說完,便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眼,恨不得就連耳朵也一起給堵上,就怕自已看見或者聽見了什麼不該聽見的。

病房裡的林染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唇泛著異樣的紅,猶如鮮血,白嫩纖細的指尖下意識的緊緊抓住男人的襯衫,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生命稻草。

傅斯年看著女人在自已懷中喘息的模樣,冰冷的眸子暗了暗,指尖輕輕拂過女人的紅唇,貼在她的耳側,低語道:“小染乖一點,身體好了我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林染身體顫了顫,側過臉咬著齒貝,低低的嗯了一聲。

原本早已經做好被拒絕準備的傅斯年聽見這個回答,瞳孔猛然一震,隨後心中便被排山倒海的喜悅給填滿。

“小染,我的小染乖。”傅斯年吻了一下她手上剛才受傷的地方,只是在觸碰到的一瞬間猛然顫抖了一下。

在傅斯年轉身去開啟房門的那一瞬間,林染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用力的用紙巾擦了擦男人剛才吻過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被吻過的地方就像是被灼燒了一般,那觸感如何也揮之不去,彷彿還能夠感受到他的唇瓣。

“傅總。”張特助神色恭敬的看著男人,眼睛規規矩矩的沒有往裡面看一眼。

傅斯年微微側過身,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兩人:“夫人的情況要一字不差的和我說。”

醫生連忙點頭,隨後這才走進病房。

“夫人,請您把手伸出來。”醫生拿出聽診器,剛要伸手,男人凜冽的目光掃來。

傅斯年按下心中的狠厲,緊抿著唇,拿出自已青灰色的帕子放在林染的手上,這才允許醫生看病。

林染不想在別人面前和傅斯年鬧,所以和一個洋娃娃一樣隨意被傅斯年擺弄,最後還是被傅斯年抱在懷裡。

“小心點,她受傷了。”傅斯年犀利的視線緊緊盯著醫生,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

醫生連忙小心翼翼點頭,隔著一層帕子才開始給這位夫人看病。

至於傷口,就是手背上的那一個針孔。

醫生收回聽診器,斟酌了一下才恭敬道:“夫人是因為勞累和驚恐才發低燒,只需要回家靜養即可。”

傅斯年聽見自已滿意的答案,低著頭,嘴角噙著一抹笑:“小染,我們馬上就要回家了。”

原本守在一旁的張特助見狀,頗有眼力的將醫生帶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林染不甘心,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男人像是早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冰冷的唇瓣貼在她的耳廓,一字一頓,親手將她的希望碾碎:“小染是在看外面的風景?”

說著,將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將窗簾拉開,外面的陽光射了進來,只不過外面圍滿了戴著墨鏡的保鏢。

“小染,你看,是不是很失望?”傅斯年低頭,親吻她帶著梔子花味的秀髮,像死神一般用最溫柔的話給她絕望。

“小染要乖一點哦,等下我們回家,不要胡思亂想,想一些不該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