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播報一則處分,根據我校有關規定,因高二12班顧殃隨身攜帶違禁品入校,我校決定給予顧殃通報批評並記過處分,請同學們……”

廣播的聲音在二中響起,顧殃被處分的事人盡皆知,,而此時的顧殃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趴在座位上睡大覺。

後面的老全不安穩了,他怒氣衝衝:“誰他媽舉報的殃姐?”

胡臨然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反而是顧殃無語的抬起頭:“一女的,看著眼熟,想不起來,下次碰見再說。”

她趴下繼續睡覺。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放學了,她走到校門口正準備回家趴著的時候,一個男生穿著校服擋住了她的去向。顧殃抬起頭看向男生,男生看見她臉的一剎那就紅了眼眶。

他穿著三中的校服,眼眶紅紅的,眼下的黑眼圈在他白皙的面板上格外顯眼,男生似乎是跑來的,額頭上冒著汗,他喘了幾口粗氣。

顧殃看著他,有些無奈的問:“有事嗎?”

“為什麼分手?”男生的話語間夾雜著哭腔。

“江黯,我早就玩膩了。”顧殃的眼裡沒有一絲憐憫與不捨,“隔壁職教的葉安晚喜歡你,你可以試試。”

顧殃側過身準備離開,卻被他拉住了手腕,他低著頭,眼淚落在顧殃的手腕上:“阿殃,別分手好不好?我只有你了,別離開我好不好?”

“江黯,你知道的,我不值得你這樣,真的。”顧殃試圖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攥得很緊,“江黯,鬆開。”

江黯抬起眼,他的眼睛裡是哀求,“阿殃,你想讓我變成什麼樣?你告訴我,你能不能不要拋棄我?阿殃……”

他的眼淚順著臉頰滴答滴答地掉在顧殃的手背上,顧殃有點愣住了,她之前的前男友從沒有這樣過,每一個都是玩完拍拍屁股走人。顧殃隱藏著自已的情緒,滿臉淡漠:“江黯,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喜歡的。”

江黯的眼淚就像按了暫停鍵,停止了幾秒鐘,又開始爆發,他沒有說話,他只是低著頭任由眼淚滴落。

過了好久,江黯的眼淚不再掉在顧殃的手背了,他鬆開顧殃的手,顧殃摸了摸自已的手腕,就聽見他小聲地說了幾句話,但是沒太聽清。

她揉了揉自已的手腕,手腕早已被江黯拽紅,“江黯,你值得更好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說完便快步離開了這裡。

她怕自已心軟。

江黯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他想她會回頭,會回頭擁抱他,可是沒有,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他,離開了他的世界。他朝著她離去的方向小聲地說道:“阿殃,我愛你。”

眼淚掉落在了地上,她沒有看見,她也不會再看見了。他朝著反方向離去,不再回頭。

顧殃走到拐角處,一道黑影擋住了她的去處,身上的梔子花香蔓延到顧殃的鼻前,顧殃正準備繞開他,卻被他擋住。

“什麼關係?”

又是那句熟悉的話語。

剛才許妄站在拐角處聽見了兩個人之間所有的對話,他知道顧殃心軟了,他怕顧殃回頭,怕自已沒有機會,可慶幸的是,顧殃沒有回頭,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離開了那個男生。

“前男友。”顧殃的聲音有些低落。

許妄聽見她這麼誠實的告訴他自已和他的關係,嘴角帶上了笑意,他好想抱住眼前的女孩,告訴她他好開心,開心她願意告訴他,自已和別的男生的關係。可是他不能這麼幹,因為他會像那個男生一樣被顧殃狠狠地拋棄的。

“吃飯了嗎?”

“沒,正準備回家。”

聞言,許妄讓出道路。

顧殃離開後,許妄笑著漫步在大街小巷,嘴角的笑意始終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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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顧殃睡得正香卻被手機鈴聲吵醒,她眯著眼睛看了眼來電備註,按下了接聽鍵。

“餘澤,你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殃姐快起床,我看見你家許妄了,也不知道他惹誰了,被一群人堵著……”

餘澤的嘴巴繼續說著,可顧殃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急忙起身換衣服,拿起車鑰匙就往電梯走:“地址。”

餘澤啊了一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後報出了地址就聽見電話那頭車子出庫的聲音。

結束通話電話後,顧殃把油門踩到底往那邊趕,等她到的時候就看見餘澤單腳撐在石椅上,手裡拿著牌,右耳上還帶著兩個特騷氣的耳環,他把牌扔在石桌上,嘴裡喊著“順子!要不要要不要?不要我繼續……啊!誰他媽打老子。”

餘澤扶著頭轉過頭去,就看見顧殃在後面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看他。

她挑了挑眉頭,以為餘澤在耍她,“人呢?”

只見他指了指對面的街,顧殃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就看見許妄被一群人堵在角落。顧殃一巴掌打在餘澤的腦袋上:“你不知道去幫一下的?”

餘澤扶著腦袋吃痛了一聲,隨後又嬉皮笑臉的看著顧殃:“這不是想讓咱殃姐美救英雄嘛。”

顧殃白了他一眼,把他耳朵上的煙放在自已嘴裡,跳過石桌走到那群人後面。

“就你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跟我們任哥搶女人?”

許妄靠在牆上,滿眼不屑的看著眼前這群頭髮染著五顏六色的非主流。

剛走到他們後面,顧殃就停住了腳步,確認許妄看不見自已,她眼裡帶著笑,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她倒想看看許妄如何面對。

那群人準備動手時,許妄一腳踹在說話的那人的重要部位,那個人捂著那,面露痛苦,指著許妄吼道:“給我打!往死裡打!”

正當顧殃準備出手幫他時,只看見許妄關節泛白的拳頭打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肚子上,男人痛苦地弓著腰,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又捱了一拳,他仰著頭向後倒去,鼻血順著鼻子往下流。

許妄嫌棄地甩了甩手,剛準備繼續時,可是他忘了自已是一個人,臉被另一個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他撇過頭,頭髮順著他撇頭的動作甩到一邊,嘴角出了血。

站在後面的顧殃看出了現在的他只有被打的份,走近拍了拍剛剛打他的那人的肩:“兄弟,他我物件。”

那人染著一頭紅毛,不耐煩的看著她,“你誰啊?”

聽到這話,顧殃扔掉煙,鬆了鬆全身的骨頭,她快速地扯住那人的手臂,背過身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她揉了揉手腕:“你管我誰?我是你爸!兒子,記得減減肥。”然後轉頭看向餘澤喊。

“餘澤!來清理一群狗。”

餘澤扔掉手裡的牌,躍過石桌跑到顧殃旁邊:“殃姐,我一手好牌,全毀了。”

顧殃白了他一眼,罵了他一句,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輸多少我都賠。”

“殃姐夠爽快!趕緊帶著你的小心肝走吧。”

顧殃拉起許妄的手往外走,“這兒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