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心月的話,劉姨這個時候才真正害怕起來,“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以後我不敢了。”

劉姨在陸家工作了好幾年,江心月一直非常信任她,可今天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江心月一次次地失望,她可以容忍傭人偶爾的偷懶犯錯,但這種偷盜行為她絕對不能姑息。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劉姨,你今天這種行為讓我沒有辦法再相信你了,看在你在陸家工作了這幾年的情分上,我不會報警,拿好你自已的物品離開吧。”

江心月說完之後,不再理會劉姨的哭鬧求饒,轉身上樓回房間了。

陸映雪小跑著跟上去攙扶著江心月,劉姨在陸家這幾年,對陸映雪也算盡心盡力,但陸映雪完全沒有要為她求情的意思,一個傭人而已,不值得她多費心思。

走了兩步,陸映雪忍不住回頭看宋晚瑤,今天這一連串的事情,一步步似乎都在宋晚瑤的掌控之中,究竟是她運氣太好還是早有預謀?

想到這裡陸映雪又搖了搖頭,不可能是早有預謀,在她心裡,宋晚瑤還是那個沒有見識的小鎮里長大的倒黴鬼,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思和手段。

劉姨看江心月和陸映雪頭也不回地離開,知道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好狠狠地收拾行李離開了。

當晚,江心月安排了同樣在陸家工作很長時間的趙姨接替了劉姨的位置。

很快,宋晚瑤就吃到了她心心念唸的生魚片,而宋瑾辰也再沒有自已獨自上下學過。

陸家的宴會在江心月的精心籌備下,終於定下來時間,廣發請帖,邀請了S市上流圈層前來參加。

市郊的一座莊園裡,賀家一家人正在餐廳吃晚餐。

“媛媛,下週陸家的宴會你要去的吧?”馮蓉突然想起這件事,隨意地問了一句。

“當然,我要去陪著小雪。”在賀昕媛心裡,陸映雪是這次宴會的受害人,她要去幫她撐腰。

馮蓉已經聽說陸家女兒抱錯的事,覺得這兩個人養了二十多年別人家的女兒,也真是糊塗。陸家的這個宴會,她沒興趣參加,但她知道女兒和陸家那個養女關係好,想要過去玩玩也隨她。

“對了,硯辭,你也跟媛媛一起過去玩吧,你難得有時間,也多認識幾個朋友。”馮蓉說著,又囑咐賀昕媛,“媛媛,你跟你哥哥一塊兒過去,你們幾個從小就認識,前幾天不是還找小雪一起逛街了嗎?那天都去陪陪小雪。”

這個馮蓉,是賀硯辭的繼母,當年他親生母親去世不久,馮蓉就火速上位,不出兩年,生下賀昕媛這個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可第二次懷孕時不小心流產,往後她便再沒有孩子了。

但馮蓉的確是有野心和手段,怕以後賀家的家產全部落到賀硯辭身上,馮蓉早早地進入賀氏集團站穩腳跟,現在不僅把剛畢業的賀昕媛安排進去,更是把自已叔伯家的兒子安插進了重要崗位。

賀硯辭看了馮蓉一眼,無所謂一般答應了。

他知道馮蓉和賀昕媛都想撮合自已和陸映雪,這幾年房地產市場不景氣,陸家產業受到波及,如今已遠沒有當年的輝煌,相信陸家目前的資產在S市根本連前10位都排不到。

而陸映雪自已,也毫無能力可言,唸書時就頭腦一般,畢業之後,追著自已進入娛樂圈,可惜外形一般又沒天賦,演了幾部戲也不溫不火,想來以後也混不出什麼名堂。

可陸映雪這種條件的兒媳婦正適合馮蓉,說出去不會辱沒了賀家的名聲,而陸家日趨沒落的實力又無法給賀硯辭助力,斷了他透過聯姻在賀氏站穩的可能。

所以上一次,聽到賀昕媛去找陸映雪逛街,馮蓉極力勸說賀硯辭去接兩個人,而賀昕媛也有意無意地總在自已面前提起陸映雪的溫柔懂事。

真的是溫柔懂事嗎?賀硯辭可不這麼認為,不過陸家的宴會他會去參加的,在真正站穩腳跟之前,他不介意陪馮蓉兩個人演演戲。

轉眼就到了陸家舉辦宴會的日子。

傍晚時分,陸家別墅裡燈火輝煌,大部分賓客是跟陸家有生意往來的合作伙伴,其中也不乏因為家世原因,從小就跟陸映雪、賀昕媛等人玩在一起的同圈層的子女們。

晚宴尚未開始,賓客們陸陸續續前來,別墅裡一時間熱鬧非凡。

賀昕媛和賀硯辭到了之後,賀昕媛急著去找陸映雪,賀硯辭不樂意應酬,便獨自躲在客廳一角的沙發上,不過以賀家的地位,很快就湊過來不少人,圍在身邊跟他寒暄,賀硯辭有一搭無一搭地應付著,沒一會兒,陸映雪和賀昕媛也加入進來。

雖然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但他們這些圈層裡的人,都已經聽到風聲,知道了陸映雪和宋晚瑤的身份,話題不由自主的轉到陸映雪身上。

“這麼說陸叔叔今天是要正式宣佈她才是陸家的親女兒?”

“那小雪怎麼辦?”

“哎,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怕她這個剛回來的嗎?”

“對啊,而且聽說她是不知道哪個小地方長大的,估計素質和見識都差得遠呢。”

......

陸映雪在一旁輕聲細語地並不爭辯,“她本來才是陸家的女兒,我不會和她爭的,我留在這裡只是想報答這麼多年父母的養育之恩。”

賀昕媛自從上次逛街之後,對宋晚瑤的印象更差,“哼,沒素質、沒禮貌,哪裡有一點富家千金的模樣,她可別以為這個圈子這麼容易就能混進來。”

“就是,我看媛媛說得對,那種小地方長大的,都不知道念過幾年書,還指望她能有什麼能力和水平。”站在一旁的一位燙著波浪捲髮的女生附和著,“就像我們媛媛,剛畢業就能參與賀氏那麼大體量的專案,沒有一定能力估計看都看不懂。”

賀昕媛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不用跟我比,以她的水平,估計隨便找個小公司能當個白領就謝天謝地了。”

賀硯辭在一旁聽著這群人嘻笑著地在背後議論別人,覺得她們也高貴不到哪裡去,正打算起身離開,突然聽到沙發後的陽臺上有人開口。

“怎麼會有人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聒噪,難道在背後說人壞話就是你們上流圈子必備的能力和水平嗎?這麼界定的話,那我的確是不如你們呢。”

伴隨著說話聲音,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從陽臺上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