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元忍無可忍,一聲怒罵,咬牙切齒“你們還在等什麼!”

然後一支冷箭向祁鶴雲射去,卻被對方輕輕躲過了。

“公子,公子,您沒事兒吧。”

“快,你們快給我殺了那個賤人!”

來人大概有二十多個,全是他爹為他精心培養的侍衛,個個身強力壯,他就不信眼前這人今天會不命喪黃泉。

事已至此,周圍早就一團亂了,紛紛叫嚷著四處逃竄。

祁鶴雲看著眼前這架勢,只覺得更開心了,好好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

她拿起剛剛和子元掉在地上的匕首,頂在食指尖兒打了個轉,哦喲,九九成,稀罕物,不錯。

然後抬手往身後一劃,身後一個打算偷襲他的就這麼人頭落地了,匕首算是今日首次開葷了。其餘正在包圍著他逐漸靠攏的人怔了一瞬,“廢物,你們愣著幹嘛,快上啊。”

那些護衛只好上前,準備圍攻她,祁鶴雲開動了,快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像一陣風,在繞過一圈之後,隨即就出現在了和子元眼前。

和子元看著她身後定住的護衛,一動不動,下一秒,卻全部人頭落地,祁鶴雲歪頭,輕輕一笑,“你繼續狗叫啊,怎麼不叫了?”

和子元現在是真怕了,再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有錢,我家有很多錢,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他跪下去求她。

初初已經給她說了,這人以前的種種,甚至還有影片,虐殺乞丐、家僕,強暴未及笄的少女,能是這德行,他爹孃也不是什麼好人,對很多生意同行痛下殺手,這首富的位置就是這麼坐上的。

祁鶴雲用匕首一根一根切掉他的雙手指頭,緩聲說“你錯了?不,你心裡應該想的是等你回去以後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把我找出來,然後將我碎屍萬段。”

場內早已只剩下他們二人,整個空間都回蕩著和子元的慘叫聲,淒厲不絕,然後痛暈過去。

祁鶴雲心生不滿,那麼不抗揍,然後用刀柄撬開他的嘴餵了一顆藥丸下去,他又悠悠醒來,此刻他是想暈也暈不了了,這顆藥丸吊著他的神經,讓他時刻保持著清醒。

“我準你睡了嗎?”手起刀落,刺在了他的命根上,還用刀尖在裡面打轉攪弄,這種痛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

可是他卻暈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被生閹,甚至連覺都叫不出聲,因為緊接著他的舌頭就被割掉,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痛苦喊叫聲。

剛剛被和子元打倒在地的少年看著這一切,眼底卻沒有驚恐,有的是看著和子元被打成這樣的爽快和對眼前人的崇拜。祁鶴雲的眼神往這邊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和家,算個屁。”說罷將匕首隨手一扔,剛好扎到和子元身上,提著少年的衣領,就像鬼魅一般離開此地。

“聽說了嗎,那和家寶貝兒子被人斷了手指割了舌頭,還有那裡也被人給毀了,怕已是不舉了,身上還全是傷口。那慘狀,也不知是何等深仇大恨。”

“是嘛,平日裡那和子元就作惡多端,肯定是被人家來尋報仇了。”

“哎,這話可得小心點說,當心禍從口出啊。”

“和家還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呢,按照和家老爺那性子,怕是要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人給找出來了。”

呵,查得出來我跟那老壁燈姓,此刻祁鶴雲已經換了身行頭,一襲淺色裙襖坐在他們隔壁桌慢慢喝著茶。

此時二樓包廂裡,“微之,今日有一事著實有趣,你猜怎麼著?”一個身著華衣,俊俏的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手持扇柄的男子對著另一個身著素色衣袍,一頭墨髮上只鬆鬆的橫著一支木簪,盡顯慵懶之態,一張臉更是驚為天人,雖滿臉冷淡,可五官深邃,又帶著一些清風朗月,美中不足就是他坐在輪椅之上。

“翠柳巷那地方被人給端了,那和家么子被打的更是慘狀不堪,和家現在滿城在查究竟是何人,如此看來,那和斌定會去找他後面的主子替他兒子報仇。”

“該說不說,今日那人當真厲害,我甚至連他究竟是男是女都沒分辨出來,而且,我當時隱了氣息藏身於角落,竟還是在他剛進去沒多久就被他發現了。”

“他當時看我那眼神,都讓我覺得我是一隻待宰小白兔了,不過他沒看我多久,後來就開始收拾那和子元了,那身手乾淨利落,凌厲不絕,一股狠勁,我沒敢留太久,怕有意外。”

“不過,後來我的人去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屍體,都是和家的侍衛,估摸著有二十餘人,頭身分離,嘖嘖嘖,那切面整齊光滑的我都沒見過,幾乎都是一擊斃命,看上去那些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動手。”

“哎,想我堂堂虞安侯府世子竟是孤陋寡聞了,我覺得我若是對上他,贏面怕是也不大。”

“是嗎,那定是你近日武功退步了。”

素衣男子淡淡回了一句,眸光卻凝了一瞬,他很清楚蕭池皖的武功絕對算得上是上乘,此人究竟是誰。

“讓明修近日多盯著點,這件事情也讓虹伊多打聽打聽。”

“哎,好好好,咦,那女子看著好生眼熟啊。”

男子目光順著窗外看去,只見那女子閒散的走在街上,一隻手指叼著衣裙上的流蘇甩著圈兒,墨髮如瀑,唇紅齒白,言笑晏晏,每路過一個小攤都要停下來好奇的打量一番,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他也覺得很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隨即心下閃過一絲瞭然。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太尉府嫡女嗎,幾日前就聽聞陛下將祁太尉召了回來,難怪。”

“我上一次見她的時候約莫還是在她十二歲那年,我記得那時候她好像還是個唯唯諾諾的性子,如今倒是開朗了些許。”

名喚微之的男子拿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祁太尉的女兒嗎。

祁鶴雲在一個話本攤子前看話本時,感受到有目光在跟隨著她,她往茶樓方向看去,剛捉摸到二樓的一個身影,又不見了,罷了。

“這祁家女竟如此敏銳,嚇我一跳。”

“走吧。”

“小姐,你今日去做什麼了,竟沒有帶上我們,遇上危險了怎麼辦。”

“難得休沐,閒來無事,就在家門口轉了一下。對了,祁朔呢?”

“小公子也剛才回來呢,現在應是在屋裡。”

才回來?今日太學都沒上課,阿朔怎麼會也那麼晚才回來。

“西枝北寧,你們好好照顧祖母,我去看看他。”

咚咚咚——

隨著敲門聲響起,祁朔趕忙放下袖子將手裡的東西扔到桌下,才走去開門,“姐姐,你怎麼來了?”

“你小子,在幹嘛呢,那麼久開門。”

祁朔畢竟年紀小,聽見這話下意識將手往身後背,說話也結巴了起來“沒,沒幹嘛啊。只是我腿短走得慢而已。”

……

祁鶴雲不說話,徑直走向桌前坐下,面無表情,“過來。”

“把袖子掀起來。”

祁朔本就內心一陣慌張,聞言更是愣住了,但看著姐姐那嚴肅的表情,只能妥協的低著頭慢慢掀起了自已的袖子。

只見手臂上滿是掐痕,“剛剛自已躲著擦藥呢吧。”語氣裡充滿了無奈,從桌下掏出了藥膏,輕輕的為他抹上,“身上有傷嗎?”

“沒有了姐姐,只有手臂上。”

“那說說吧,誰幹的呀?”祁鶴雲翹著二郎腿,一隻手輕輕釦著桌子,眼睛微眯,這是想要揍人了。

“江穆愉……”

“永慶侯江鴻的兒子?”

“對。”

“今晚亥時三刻姐姐帶你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