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點上醒酒的梅子,三步當兩步的往1棟201疾跑著。

速度快到剛從梅子菸頭冒出的塵霧就被呼呼耳邊風抽走,他拿出手機邊跑邊回訊息。

回雷姍:不用等,你們先吃。

回老爸:張家對我意見大?我恨不得將他們滅族!明天您來了在和您說。

回老郭:可以,不過要明天下午,早上我老爸來找我。

回程芋芋的時候,他停下來想了一會,簡單的回了個:好。

露西婭他沒回復,畢竟都失約了,當面解釋最好。

雷修一個急剎,停在了1棟201,歇了口氣,房間的燈還亮著,有希望。

他有些氣喘的走了進去,露西婭正在客廳用筆記本處理什麼事情,桌面還擺著一疊檔案。

知道是雷修來,露西亞頭也不抬,板著臉問:“幾點了?”

“七點,路上堵車出了點事。”雷修隨口編了個路由。

露西婭重重的合上電腦:“我不喜歡滿嘴謊言的人,我回來的時候,你的車已經停在那裡了!”

雷修心中咯噔,她怎麼知道小獅子207是我的車子?

“好吧,我喝多喝醉了!”

“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躺草坪了。”

“靠!”雷修一陣不爽:“那你不叫我?”

露西婭充滿疑惑:“我為什麼要叫你?”

“不說這個了。”雷修挪了張凳子一屁股坐在露西婭對面:“房東人呢,怎麼你坐在這裡了?”

“我就是房東。”

“哦,你就是...”遲鈍一秒的雷修崩了起來:“你就是房東?!!!”

“有問題嗎?”

雷修足足打量了三分鐘眼前身材高挑,面容冷豔絕群,酷愛穿黑色大衣,扎高馬尾的女子...

“你...這...這一整棟樓都是你的?”

露西婭搖了搖頭。

雷修鬆了口氣:“原來只有這間房子是你的,嚇死我了。”

露西婭又搖了搖頭,乾脆的說道:“這個小區是我的。”

雷修當場石化!

玩毛線啊,雖然是老小區,但寸土寸金的羊城擁有一整個小區,得是什麼級別的有錢人了。

“你...你沒開玩笑吧,我記得之前收房租的是一個摳門到家的老大媽!”

露西婭滿臉不悅:“那是我嬸嬸。”

雷修:“...”

好好好,又撞槍口。

露西婭開啟保溫杯喝了一口:“別扯遠了,這房子你租不租。”

雷修在大概九十平米的三房一廳的房間轉了一圈,無論通風,採光,空間都相當奈斯!

而且設施齊全,拎包入住!

“什麼價...”雷修知道預期的兩千已經不可能,但仍不死心。

“五千,押二付二。”

雷修愣了愣:“你怎麼不去搶咯?”

“這房子對外的租價是七千五,我已經給你優惠了。”

確實,番語小區雖然老舊,但隔一條江就是羊市最繁華的天合區與海竹區,處於三點交界中心。

五千的三房一廳,沒有比這更低的價格了。

“能再便宜些嗎?”

“你要多少。”

“兩千...”

露西婭難得的被逗笑:“你認真?”

“認真。”

“好,租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露西婭拿出了合同放在桌面:“第一,你至少空出一間房間。第二,不許改這間房子的佈局。”

“第三...”露西婭停了一會兒:“我可能偶爾蹭飯,你不可以拒絕。”

雷修思索一番,相當於兩千塊錢租個帶前院的兩房一廳,自已也沒錢改佈局,蹭個飯都是小事。

“成交!”

“好。”露西婭將擬好的合同推到雷修面前:“沒問題就簽了。”

雷修大筆一揮簽下自已的名字,在左側的甲方看見了一個名字:梁婭。

“喲,你叫梁婭啊,我還以為你本名就叫露西婭呢。”

梁婭無語的看著雷修一會。

“這麼看著我幹嘛?想我現在就給你做飯呀?”

“交錢,押二付二,八千。”

“我沒錢...”

“你沒錢?!”梁婭臉都氣紅了:“你沒錢...你沒錢你來找我租房!?”

梁婭一把搶過桌面上雷修的身份證,揣進包裡,就往門外走:“你欠我一萬八了,必須押點信物。”

“女流氓!”雷修追了出去:“你有什麼資格押我身份證!”

梁婭轉過身,從包裡拿出房門鑰匙。

“鑰匙,還是身份證,二選一。”

雷修糾結一會兒,搶過樑婭手中的房門鑰匙:“流氓房東,算我怕你了,勞資遲早會有錢贖回我的身份證的!”

回自已老房子的路上,雷修越想越氣,他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房東,敢扣自已身份證,等什麼時候有錢了,把錢甩在她臉上。

再說上一句:莫欺少年窮!

唉,負債的日子,從一輛寶馬730下來的女魔頭開始...

回到房間,老妹雷姍剛收拾桌面。

“老哥你說你,我和芋芋姐飯菜都吃完了你才回來。”

雷修氣餓了,拿起冰箱臺上的泡麵,憤憤的走進廚房,卻看見鍋裡的蒸架上擺著三道菜,高壓鍋還烤在煤氣灶上滋滋響。

“哈哈哈~”

客廳傳出兩個女生的銀鈴般的笑。

“芋芋姐,我說逗我老哥好玩兒吧!”

...

吃過晚飯,芋芋收拾著碗筷在廚房洗刷。

雷修點上支梅子對雷姍說:“你的房子找到了,今晚就可以搬過去住。”

“這麼快?我還以為今晚要住旅館了呢。”

“就在這個小區,離得很近。”

“那太好了!”雷姍開心的笑了笑,而後又有些苦悶:“老哥你把四千塊錢都還給我了,你還有錢租房子?”

“哼。”雷修仰天大笑:“你見過我沒錢的樣子?”

“經常見...”

雷修:“...”

“不說這。”雷修繞開用身份證換房子住的憋屈話題:“工作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我還是想去郭總的公司。”

“既然你下了決定,我不阻攔。”雷修話鋒一轉:“但他那裡剛起步,你想清楚。”

“剛起步不好嗎?”雷姍反問:“剛起步的公司老闆比員工更怕失敗,而我,現在除了時間多,還剩什麼?”

“哥,我們都是沒讀過大學就出來混社會的那批人,我們被感情拖累太久了,儘管還帶著傷痛,但路還要走下去不是。”

雷修心有些沉,老妹雷姍選擇將傷痕埋進心底,從分手第一刻起,頭也不回的離開生活四年的城市。

同樣是四年,自已卻對這座城市產生了不可割捨的感情。

是劉筱禾選擇在這座城市發展,讓他感到希望嗎?

或許不是希望,只是卑微的關懷,幻想無可救藥的偶遇。

點上了支梅子,撥出一口,才發現程芋芋已經託著下巴,兩眼巴巴的看著他。

“修,你答應今晚帶我出去走走的呀。”

“那走吧。”雷修確實需要放鬆身心了。

又對著妹妹雷姍說道:“珊珊,你也下樓吧,帶你去新住所。”

...

小區門口,程芋芋隱匿了自已。

雷修將1棟201的鑰匙交給了雷姍。

“珊珊,缺什麼你去買吧,你們女孩子的用品我也不懂,這五百塊錢你拿著。”

說著,雷修將從V信換出來的現金強硬的塞到妹妹口袋:“哥有錢!”

事實上,他的身家餘額:..

分別雷珊珊,他想進小賣部買兩包梅子。

迎面遇見了拎了一袋子啤酒走出來的劉筱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