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啟準備帶著宋汐去學陣法。

宋汐摸著鼻子,悻悻的跟在墨啟身後,心裡默默盤算著留影石能賣幾個錢。

要不是怕行為太怪異,讓銀衣察覺到不對,她真想抓一把留影石錄製邱道遠的慘樣。

但現在也不慌,宋汐還準備拿別的留影石錄製這枚留影石。

靠套娃賺錢她最會了。

墨啟感覺身後太安靜了,他有點慌。

他走在路上都忍不住一步三回頭,時不時盯著宋汐看兩眼。

宋汐察覺墨啟的眼神,剛想跟上前兩步,和他並肩走,問問他這一臉便秘一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鬧哪樣。

起碼現在是塑膠盟友,如果墨啟真的遇到問題,她說不定還可以大聲嘲笑兩句。

她剛動了一下,墨啟就迅速快走兩步拉開距離,回頭伸出手阻攔宋汐,手上還捏了一張定身符,滿臉警惕。

宋汐腳下一頓:“???”

“宋汐。”墨啟表情很嚴肅,冷峻的開口,語氣有些懇求,“商量個事,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安全距離比較穩妥。”

宋汐:“……”哈?

墨啟表情十分警惕。

邱道遠最後可是被抬走的,墨啟合理懷疑,宋汐留他狗命只是因為怕親手殺了邱道遠,給雷峰惹上麻煩。

他回想了一下自已一天威脅八百遍宋汐這件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擔心自已已經把人給得罪死了。

正陽門首席弟子,門主的兒子尚且能被揍成那個狗樣,他一個淪為銀衣走狗,家族被人拿捏在手裡,宗門都不敢回的小垃圾。

——到底是怎麼有勇氣跟宋汐逼逼賴賴的。

“我以前很溫柔的。”宋汐抬手想比劃個“四”,發個誓,加大一下令人信服的指數。

誰料她剛抬手,墨啟已經一個後滑步迅速脫離開宋汐伸手能夠到他的範圍。

宋汐:“……”

就連墨啟教宋汐學習陣法的時候,都時刻注意,保持著安全距離。

但墨啟該做正事的時候也絕不耽誤,他教的很認真。

陣法要比符篆難一些,不僅要在陣眼的旗幟上繪製陣法符文,還要結印,記住分佈,分別佈置其他輔助的陣旗。

最後還要在所有佈置好的陣旗上畫好隱身符,避免被抽出陣旗,輕易破解掉陣法。

可以說是一步都不能錯。

對於大多數符篆師而言,最難的就是最後一步畫隱身符,此時陣法已經成型,沒有容錯的機會,這個符篆雖然不要求一筆成符,但是顯然是不能畫廢的。

得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否則陣旗一毀,整個陣法都要推翻重來。

墨啟對宋汐非常放心,宋汐在選拔的時候,一筆成符,張張金光連閃的盛況,他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他認為對宋汐來說,最難的一步無非是記住陣旗的位置,佈置陣法。

墨啟絲毫不懷疑宋汐畫符篆的實力。

為了節省時間,他甚至直接掏出一個已經畫好陣法符文的旗幟,直接從佈置陣旗開始教宋汐。

於是兩個人誰都沒發生任何問題。

看到宋汐過目不忘,只看了一遍,就精準的將所有的陣旗都分毫不差的佈置好之後,墨啟更放心了。

他微微頷首,表情雖然仍然冷冰冰的,但是語氣明顯含著兩分敬佩。

天賦狗,的確沒得比。

“只剩最後一步了。”

墨啟指了指已經成型的陣法,大方的把自已的狼毫筆塞進宋汐手裡,“把所有的陣旗都畫上隱身符,隱藏起來,這個陣法就徹底完成了。”

本來學的有點犯困的宋汐瞬間精神了。

“我問一下哈。”宋汐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盯著手裡的墨啟老婆,人有點遲疑,試探性開口問道,“要是畫廢了會怎麼樣?”

本來已經找個地方坐下,準備欣賞宋汐炫技一樣畫符表演的墨啟微微一愣,沒太反應過來宋汐在說什麼。

“畫廢了自然整個陣法都要推翻重來。”墨啟有些奇怪,但年輕的修士沒多想,還是認真回答宋汐的問題。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但對你來說,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

“畫符篆對你來說多簡單,你不必擔心。”

宋汐抿了抿唇:“……”

啊哈,這壓力直接就飆上來了。

“跟你透個底。”宋汐滿臉誠懇,“我其實畫符篆有個很致命的問題。”

墨啟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讓宋汐畫個簡簡單單的隱身符她這麼磨磨唧唧,他總覺得宋汐這個說法是要開始凡爾賽。

他剛皺了皺眉想催促一聲,就突然想起來邱道遠被揍的那個慘樣。

“……”

嘶。

不行,惹急了宋汐是真的坑人。

墨啟打了個激靈,連忙語氣放緩,耐心的問,“什麼問題呀?”

“比如說,我畫的符篆都挺隨機的。”

“???”

“隨機?”

看著墨啟越來越迷惑的眼神,宋汐認命的掏出一張自已畫的定身符,藉著天天隨機的經驗,確認這應該不是一張攻擊類符篆,她才遞給墨啟,“其實這不是個定身符。”

墨啟捏著手裡的符篆,大腦宕機:“???”

“要不你試試?”宋汐不太確定,“應該死不了人。”

墨啟雖然懷疑了一下,宋汐是不是想讓他自已給自已貼上定身符,然後把他一頓揍。

但是學習陣法的進度肯定不能就這麼僵持在這裡,墨啟秉持著他們現在同在一個陣線,宋汐就算揍他,應該也不會往死裡揍的安慰心理。

閉上眼。

滿臉壯烈的給自已貼上了宋汐出品的定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