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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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然的教練和隊友們，為張然舉行歡送會。
學校為足球隊批了一筆經費，是對他們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付出的獎勵。教練在榕湖酒店定了一個大包間，配一間KTV，可以吃飯唱歌，唯獨不能喝酒，教練囑咐他們，包間訂到12點，之後必須回家。
年輕的少年們在這晚敞開心扉，在包間唱歌，有人熱淚盈眶，有人抱頭痛哭......
李諾接到張然的電話趕來時，推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張然連忙擺手沒讓她進去，他隨即跟出來，帶她來到酒店頂樓平臺。
夜幕降臨，A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囂，華燈初上，猶如繁星點點灑落人間。湖邊的步行街燈火輝煌，霓虹閃爍，熙熙攘攘的人群給A城帶來了別樣的熱鬧。
街頭巷尾，廣場舞、音樂會等活動豐富多樣，為居民們提供了休閒娛樂的好去處，也賦予了無盡的生命力。
“小諾，你願意等我嗎？”
張然去北市讀書的事已成定局，李諾此前也是知曉的，她沒想到張然會這樣開門見山，李諾有點反應不過來。
張然盯著她的眼睛，生怕漏掉一丁點資訊，李諾感受到他的擔憂。
只好說：“張然，我會一直支援你。”
張然清澈的雙眼有秒的黯淡。
“好。”
這一個字，令李諾也擔憂起來。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吶喊，“李諾，告訴他你和張海洋的關係，他會理解你。”
她木然的看著張然，他一定不知道她的身體中正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小人在她體內撕扯，好像要把她撕碎。
她的眼淚緩緩落下。
張然為她擦去淚珠，他的手停留在她的眼角，繼續撫摸她的臉頰，伸出另一隻手整理她額前的碎髮......
“砰。”
一聲輕響，一束熾熱的光線劃破天際，璀璨的煙火如流星破空，直衝雲霄。
原本星光點點的頂樓被點亮，一朵絢麗奪目的煙花在半空中驟然綻放。
煙花在最高點炸裂開來，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宛如星辰隕落，又似金色的雨滴傾瀉而下。那些光點在榕湖上空翻滾，彼此交織，編織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畫卷。五彩斑斕的光帶在夜空中交織盤旋，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環，照亮了整個榕湖上空。
李諾和張然都被突如其來的煙花帶走了思緒。
那絢爛的光影在高空中跳來跳去，而後緩緩消散，化作淡淡的煙霧，似乎在訴說關於離別與期待的故事。
這個夜晚因這一場煙花的盛放而變得鮮活。
在高三充滿繁忙與焦慮的日子裡，樹立個目標，高三生們會更容易支撐到高考結束。比如考進和誰誰一樣的大學，和誰誰去同一個城市。
很多次，李婷都預設了李諾會去北市讀大學的事。
“小諾，你乾脆報北市的大學。”
“去北市幹什麼？”
“北市有張然啊，你該不是想異地戀吧。異地戀不長久的，我姐和他男朋友大一就分手了，所謂上岸即分手。”
“我又沒跟張然談戀愛。”
“那你們這算什麼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倆有事。”
“哪個明眼人？”
“我啊，八卦之神—李婷。”
“我看是八卦之神婆。”
李諾揶揄道。
李婷也不生氣，她相信她的直覺，確信她的小姐妹和本校足球大神有事。
高二開學後，晚飯時間，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吃完飯，會在回教室的路上遇到張然。剛開始見到的次數不頻繁，他們之間會打個招呼。
“學長好。”
“你們好。”
幾天以後，有一次，李婷在晚飯時間回家拿課本，回來後發現同桌的座位是空的，她的同桌李諾去哪了？
託著腮幫對著窗外發呆，遠遠地看到走廊盡頭有兩個熟悉的人影，傍晚的夕陽灑在走廊上，映照出兩人發出亮光的影子，好一對金童玉女。
李婷裝作沒看見的扭回頭，等到李諾坐下來，李婷開始審問。
“你和張然...?如實招來。”
“有一次他幫過我，我跟他道謝。”
“上次被球砸到？那是上學期的事了，你們是這幾天看對眼了吧！呦呦，美女帥哥般配啊。”
“沒有了，在校外見過幾次。剛剛你不在，我去操場走走就碰見他了，順路聊幾句。”
“校外？我在校外遇到的怎麼都是不能看的歪瓜裂棗。說說，你們在哪遇到的？商場？步行街？”
“校門口拐角。”
李諾胡亂搪塞。
“轉角遇到愛！偶像劇照進現實，好浪漫啊。”
李婷一副花痴樣。
經過李婷的渲染，李諾和張然的關係就被坐實了。先是校足球隊，然後是李諾和張然的所在班級，再最後是全校。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保持著原有的關係，張然對李諾還是無話不談，在同學的打趣下，兩個人的關係竟沒有更進一步。
這天，李諾班裡在操場上體育課，因為是今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體育隊也在操場上訓練，田徑隊、排球隊、足球隊。
做完熱身運動，體育老師讓解散自由做活動。
李婷和李諾打了會羽毛球，想坐下來歇會。為了不妨礙下一組打球的同學，李婷拉著李諾朝觀眾席座位走去，剛找到一個陰涼地坐下，一聲招呼聲令李諾如遭電擊。
“呦，嫂子。”
這一聲驚動了以李諾為中心方圓100米的所有人。
既而是所有人的沉默。
“呦，二貨。”
這個回應打破了僵局，二貨還得二貨治。
李婷挑釁的看向趙陽，所有人都仰天大笑。
可李諾還是如坐針氈，她迅速掃描一圈，看到只有足球隊的人在開玩笑，稍稍鬆了一口氣。
“小諾，別擔心，我幫你收拾那些臭小子。”
李婷一副大姐大的做派，讓李諾忍俊不禁，同時她很感謝李婷，好幾次救她於水火之中。
李諾很煩惱，自從和張然接觸多了以後，她思索著要不要告訴身旁這個好姐妹，又擔心她的大嘴巴。這讓李諾對好姐妹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