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星光點點,小雨稀稀拉拉的下著。

一位青年,一襲白衣,長髮飄舞,五官精緻,一雙狐狸眼含笑,微微眯著,撐著一把黝黑的傘,如果不是後面那群黑衣人有序的跟在他身後,當真是…一派歲月靜好的假象。

走至小屋前,裡面亮著光,他敏銳的聽到裡面很小的談論聲,青年揚起嘴角,笑的張揚,隨手比了個手勢,語氣玩味的說:

“看來我的好父親與我的好朋友相談甚歡呀,既然這樣,你們動作就輕一些,要記得恭恭敬敬的“邀請”他們跟我聊聊。”

一位黑衣男子走出,面無表情,恭敬的朝青年彎彎腰,冰冷的回覆道:“是。”

說完,身後烏壓壓的一群人,分成兩列,繞過青年,迅速朝屋內跑去。

青年撐著傘靜靜站在原地,聽著裡面驚慌失措的叫喊聲,笑的越發燦爛 ,伸手接了接雨水 ,略微抬起頭來 ,深深吸了口氣: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啊。”

他抬腳邁步,慢悠悠的走了進去,優雅的把傘收回,看了看綁在椅子上的兩人。

江父氣急敗壞的被困在椅子上,語氣激動 :“孽障,你要幹什麼!”

青年聽完捂住嘴,喉嚨裡發出陣陣悶笑,然後緩緩朝他走近,話語中滿是嘲諷 :

“哎呀,是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呀,真是讓人惋惜,您真的是老了呢,僅僅是兩個人,您都打不過了。”

江父一生最好面子,聽到他的話,氣急,可惜年紀大了,一動就止不住的咳嗽。

青年故作擔憂的嘆了口氣,帶著點兒關心道:

“父親大人,您別激動啊,又不是什麼大事,唉,就是狼王的稱呼真是被您給……敗壞了呢。”

江父止不住的咳嗽,胸腔滿是怒火 ,但青年只是擺了擺手,語氣含笑 :

“父親大人,您太激動了,不像我這位親愛的朋友,現在都沒怎麼說話,我們一個一個來,就先從他開始,您先冷靜冷靜。”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位黑衣人拿東西堵住了江父的嘴,讓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的眸中滿是怒火,呼吸急促。

青年沒有再看他,腳步微移,用傘尖抬起他親愛朋友的頭,看著他鼻青臉腫的臉,眼裡滑過一抹滿意。

他歪了歪頭,雙手張開,似孩童般天真的笑著說:“Surprise!我親愛的朋友,見到我開不開心!”

男人順從的跟著他的力道抬起頭,扯了扯青紫的嘴角,似是冷靜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青年晃了晃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弄了幾下,然後笑著回道:

“嗯……蠻久了吧,大概是在上次,有人告訴父親大人我心臟處的晶片被拔除了的時候。”

男人沉默了會兒,看起來是相信了。

青年看著男人的樣子,稀奇的用傘尖撥弄了下男人的臉,語氣中滿是嘲弄:

“不會吧 ,你不會相信了吧,親愛的,你真是蠢的可愛呢~”

男人瞳孔一縮,本來任由他擺弄的臉猛的抬起來,語氣有些尖銳:

“不可能!除了那件事,其餘時間我都瞞的很好,你不可能知道。”

青年眨了眨眼睛,哎呀,還是這麼在意別人質疑他的能力呢,然後就裝作被嚇到了般拍了拍胸脯,語調微揚:

“哎呀,怎麼這麼兇,真是……嚇到我了呢~”

接著,他微揚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語氣玩味的說:

“呀,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這麼…廢物嗎 ?

江天齊跟我說,你是從實驗室出來的,可是,雖然你的身體被藥劑改造了,但你下意識趨利避害的反應那些可沒有改變哦。

你大概是吃了用我們研製出來的藥劑,變成這樣的,廢物吧。”

男人看著他這樣居高臨下的樣子,眼中除了生氣竟然閃過一抹熾熱。

青年看著他的眼神,用傘尖拍拍他的臉,危險的眯眼笑道:

“別這樣看著我哦,你的眼神可真是讓我討厭,如果不是為了讓江天齊安心,我早把你眼睛挖了餵狗呢。

你算什麼東西呀,竟然覬覦我。 ”

男人聽到他的話,癲狂的笑著:

“哈哈哈,我為什麼不可以,我們都是這世上僅存的兩個實驗體!

雖然我確實告訴了江天齊一些事,但我愛你的那顆心是不變的,你知道的,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青年聽著聽著,笑的愈發燦爛,眼中帶著明顯的厭惡,抬腳踩在他的腿上,擦了擦沾上的雨水,不解的歪歪頭 ,語氣裡是說不出來的危險:

“哦,愛我?你說的是你女人不離身?還是搶地盤時,掩護了下?就這?我就算是養一條狗,也知道感恩了呢,我給你的好處,權利,地位,難道是笑話?

親愛的,誰給你的膽子,敢說愛我?你配愛我嗎。”

男人痴迷的看著他這個樣子,霸氣,強大,美豔的不可方物。

青年看到男人那處挺立,收起了笑容,呀,真是…讓人噁心呢。

他漫不經心的朝後面招了招手,轉身從黑衣男子端著的盤子裡,拿出工具。

他細心的為它消了消毒,然後輕輕釦住男人的眼睛,才心情稍好的說著:

“放心,親愛的,這我很熟練,一定會讓你細細品味的,放輕鬆呀~”

說完,青年手下一用力,男人頓時痛的臉色漲紅,青筋暴起,但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青年有點遺憾,真是跟父親大人一樣愛面子呢~於是,手下再一用力,狠狠戳了戳眼邊最痛的那處:

“怎麼不叫呢?親愛的,你是覺得我不夠努力嗎?真是叫人傷心呢。”

男人渾身顫抖,在青年惡意的動作下再也忍受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青年聽著這叫聲,終於滿意的眯了眯眼,但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笑得惡劣:

“親愛的,你放心,這雙眼,我給你找了更好的去處哦。”

這樣說著,他將東西放在黑衣男子端著的盤子上,朝旁邊走了幾步,饒有興致的瞧著黑衣男子將兩顆眼珠塞進男子的嘴裡。

男子感受著異物入喉,驚恐的想要掙脫,卻被黑衣男子的手緊緊按住。

等欣賞完這一場大戲後,青年伸了伸腰,懶懶的吩咐黑衣男子:

“去找人將他帶到那裡,體驗體驗我給他的禮物吧。”

男子不明覺理,但莫名感覺到恐懼,青年看著他的樣子,輕笑了聲,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

“我知道你給我下過藥哦,還不止一次,我看你這麼喜歡,就讓你自已品嚐品嚐吧。”

說完,青年直起腰,笑著看兩名黑衣人將瘋狂掙扎的男子帶走,滿意的哼著小調,朝江父走去。

黑衣男子率先將江父嘴裡的東西拿出來。

青年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歪頭衝江父笑了笑,看上去格外乖巧:

“父親大人,雖然我很想跟您聊一聊,可惜現在沒心情了呢,所以我們就速戰速決吧。 ”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你們知不知道我丈夫是誰…… ”

一位年輕女子被帶到這裡,隨之而來的還有她的孩子,襁褓中的嬰兒。

江父雙眼瞪大,顫抖著聲線:“混賬 !放開你媽媽。”

青年笑的肆意,眼眸眯起:“她可不是我的媽媽,我媽媽早死了,您還記得嗎?被您親手殺死的哦。 ”

而年輕女子看到屋內的景象,頓時沒了掙扎的氣力,雙腿癱軟,倒在了地上。

青年笑了笑,衝她打了個招呼:“您好啊 ,我親愛的繼母。”

他看到年輕女子驚恐的表情,無奈的笑笑,有點委屈 :

“看來您很不歡迎我呢,真是讓人傷心呢。”

青年撩了撩垂落的頭髮,看著面前的兩人,眼裡閃過一抹惡趣味。

他朝後面伸了伸手,黑衣男子抱著嬰兒走了過來。

青年愉悅的朝嬰兒一指:“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呀,這麼喜歡我這位繼母,是因為他給你生了位兒子嗎? ”

說完,他呵呵笑出了聲,江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青年接下來的話讓他臉色大變:

“您或許不知道呢,這位不是你的孩子哦。”

說著,他從黑衣男子手中拿過親子鑑定,以及繼母與陌生男人的床照,瀟灑的拋向空中,江父低頭一看,臉色鐵青,惡狠狠的注視著繼母。

繼母渾身顫抖,不敢去看江父。

青年滿意的勾唇一笑,接著湊到繼母耳邊輕聲說:“如果你能甘願被父親大人吃掉,我就放過你的孩子哦~”

繼母聽的毛骨悚然,而青年只是衝黑衣男子一點頭。

黑衣男子馬上領會到他的意思,示意兩個黑衣人將他們帶走。

青年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小屋,轉身離去 。

走到屋外,雨已經停了,天上那輪明月正高高懸掛,他再次感嘆了句:“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呢。”

說完,他從黑八那接過黑傘,胡亂的點著地面,哼著小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