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球賽

生物競賽成績出來了，九霄他們學校沒有一個人入圍下一輪，老師們都知道自已學生的底子，只是對著九霄他們說再接再厲。

楊恩雨說話算數，很快就給九霄弄來個嶄新的號，暱稱就是九霄的名字，密碼特別簡單好記。

但是九霄幾乎不怎麼上網，如果不是班裡會要求每個同學加班級群方便發通知和檔案，他估計都不想把軟體下在手機裡。

班級群最不缺廢話多又八卦的人，通常在週末能把群訊息刷到+，也有的喜歡到處加號擴充人脈資源。所以，也有不少陌生人會加上九霄。

沈厘就是其中一個。

他要是沒備註自已是誰，九霄就直接忽略掉了。

沈厘在另一個班，是問九霄的班長拿到的號，然後糾結一整天才鼓起勇氣加上的。

在空蕩蕩的對話方塊裡，沈厘彷彿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刪刪減減，最後發出了一句：

在嗎？想和你說幾句話。

九霄低頭就能看到桌肚嗡嗡兩聲的手機，亮起來的螢幕上就是沈厘打出來的這幾個字。

但是現在在上課，九霄不想低個頭摸手機回覆的時差裡就錯過了數學課上的重點。

和他同樣坐在最後一排但是不靠窗的同學就注意到九霄的動靜，他扔了一個紙團砸在九霄桌面，用眼神示意九霄快點開啟來看看。

【你有女朋友了啊？帶出來見見唄！】

後邊還畫了個賤賤的笑臉。

九霄在下一行畫了個狗頭，然後揉成團，砸了回去。

午飯時間一到，大家都瞪著企圖拖堂的數學老師，手伸到桌肚抱著自已的碗，腳都要蓄勢待發地踏出門口。只要老師肯下令，他們餓狼衝向食堂的速度能比在校運會上驚人的多。

數學老師盯著鐘錶，搶在下課鈴聲響起來前給學生爭取兩三秒的搶飯時差，發號施令：

“下課！”

然後，後排男生就撒手沒，用跑的跳的，就為了在食堂視窗搶到好吃的肉菜。

整棟樓都被腳步聲震地嗡嗡，怕是要被這些個半大的小子們踩壞了。

把其他人落下一大截的九霄速度在這撥人裡算最快的了，他平時一般只拿自已的飯盒打飯，但是如果有不愛搶飯又很想吃肉的同學拜託他幫忙的話他就能答應下來，但前提是得分他一份肉。

九霄幫班上的F4一起打飯，自已只花了二兩白飯和八毛的素菜錢後成功從富二代卡里刷走了四個肉菜的錢，寡淡清貧的白飯白菜瞬間就豐富了起來。

F4們輪流刷自已的卡，只在中午讓九霄幫忙搶飯，五個人霸佔了一張桌子還開起了會。

“九霄，我們週五晚上有籃球賽，你要不要去做替補？”

韓傲然是F4的老大，也是校籃球隊隊長。人高馬大，家裡有錢，還很仗義。他最近在追外校的一個女生，吃飯都能看到他在逛對方的空間，然後每一條都會認真留言。

九霄飯量大但是吃飯速度慢，吞掉嘴裡的飯才說：

“你喜歡的人在？”

他初二那會兒才開始碰的籃球，高一有幸和韓傲然他們打著玩兒罷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才組隊打，因為打法看心情，時而兇悍，時而飄忽，但身手敏捷反應迅速，韓傲然就把他收攏為編外隊友。

方凜一筷子夾走韓傲然碗裡的咕嚕肉，笑嘻嘻地說：

“那可不，韓哥要帶咱們去把雲高那幾個打得落花流水，讓那女生看看到底誰才是真的帥！”

九霄輕微搖搖頭，心想他們花孔雀一樣爭風吃醋自已湊什麼熱鬧？

韓傲然怕人湊不齊，抓著九霄的肩膀就說：

“我給你出場費，不許不給我面子！”

其他人附和：“就是，又不是打架鬥毆。”

九霄失笑，只覺得幼稚：

“有你們這樣幫傲然追人的嗎？”

話雖如此，可九霄看在出場費的面子上也勉強答應了。

不過週五下午出校門後，他卻在門口發現F4包圍著一個同學。巧合的是，這個人他認識——正是沈厘。

九霄還以為F4欺負人，冷著臉上前才知道大家都是熟人，韓傲然和沈厘竟然是鄰居，他們兩家住在一個小區。韓傲然痴迷雲高的妹子沈厘也知道，他害怕韓傲然為了個女人鬧出什麼事情來就想跟蹤他們，沒想到被方凜第一個發現了。

F4都認識沈厘，卻並不喜歡他，總覺得沈厘是熱臉貼韓傲然的冷屁股，甩不掉的跟屁蟲。

沈厘很是尷尬，大庭廣眾之下被嫌棄得要鑽個洞躲進去了。

“那就讓沈厘幫忙撿球買水吧。”

九霄拉著沈厘的手，還把自已的書包讓沈厘幫忙拿著。

F4趕著去體育場，看九霄護著跟屁蟲，大家聳肩無所謂了。

坐路公交時，韓傲然多瞥了一眼九霄背後的沈厘，然後目光在九霄和沈厘之間來來回回停留，最後還是九霄開的口：

“想問什麼直接說。”

韓傲然比九霄高，微微低頭說：

“又不是一個班的，沒看出來你們倆認識啊？”

九霄：“小學同學。”

“哦。”

韓傲然一手插褲兜，漫不經心地盯著窗外。

等到了市裡的體育館附近，他們六個人下了車，一邊往籃球場走一邊脫掉最外層的校服，露出上身的球衣。

快下午五點鐘，天氣還是有些熱，籃球場上的人還不少。

韓傲然走在第一個，看到籃球場邊上正在和一個男生愜意聊天的高馬尾女生，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揮起自已的手就和別人打招呼：

“林卿舞！我！韓傲然！”

九霄倏然抬眸，目光落在了那對男女身上，一改往日的懶散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