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年,那是屬於逐歲的仲夏。

逐歲被困在冬天的第十七年,終於迎來了叫林秋年的芳華。

初識於一個潮溼的巷子。

“啞巴,怎麼樣?你拿點銀兩來給爺花花,爺就放你走,嗯?”

啞巴:……

那人沒得到啞巴的回應有些不耐煩,一腳踹上啞巴的肚子:“爺跟你說話話呢!”

啞巴悶哼一聲,嘴裡有一絲甜腥,胃裡翻江倒海。

有人看不下去了,嘆息一聲:“你早點拿銀兩來,我們陽哥也好早點放你走,少受點皮肉之苦。”

啞巴輕哧一聲,很是不屑。

啞巴不是啞巴,他只是不常說話,別人所見的他性格就是這樣。安靜。

被人叫陽哥的是這街上的乞丐,看啞巴安靜的站在原地不動,身著不菲,旁邊又沒有丫鬟小廝或大人,便起了歹心。

陽哥從這個小少爺身上沒拿到錢,十分生氣:“給我打,沒錢就捱打。”

小少爺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手護著頭被動挨打。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略微低沉但很明朗的少年音從巷口傳來。

箱子裡四五個人一愣,回過頭。

領頭的陽哥第一反應是:誰啊!?多管閒事!

回過頭後:這人有點眼熟,好像也是達官貴人,他曾經在街上見過他,陣仗還挺大。

“哥,陽哥……”有人喊了一聲。

陽哥咬了咬牙:“走”帶上人離開。

巷口的人攔住領頭的陽哥,淡淡道:“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明知故問。

陽哥心裡這樣想,但他可不敢這樣說,他恭敬道:“大人一個不關緊要的事和人罷了……”

“阿蟄”那人叫了聲一旁的護衛。

護衛心知肚明:“是。”

他一把抓起陽哥狠狠往一旁的地上一扔:“滾”

“是,是。”陽哥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跑了。

“外面等著。”

“是。”護衛蟄領命在巷口站好。

那人走到啞巴跟前,蹲下“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

啞巴靠牆坐著,手捂著肚子,仰著頭,額頭上有絲絲汗水,表情強忍著不適:“。”

那人也不惱,指了指自已:“我不是壞人。”

也不太像好人,啞巴心想。

那人見他不回答,點點頭:“啞巴?”

“不是。”啞巴突然開口糾正。

“行吧。”那人聳聳肩,不大在意這個問題:“叫什麼?我送你回去。”

啞巴看了他一眼,說:“歲府。”

那人唇微勾,很想逗逗他:“姓歲名府?”

啞巴:“……”

啞巴閉上眼,不再開口。

“認識一下嗎?”那人站起身,伸手。

靜默幾秒,啞巴撐著牆站起身往外走。

巷子外面是熱鬧,的沒一個人注意到這邊。

那人追上去:“你一個人回去?我們送送你。”

“隨便。”

――

“二,二少爺?”掃地丫鬟抬頭就注意到了啞巴:“您怎麼――”

啞巴徑直走過去。

啞巴是當今文臣歲丞相的嫡子――逐歲。

三少爺歲礎笑著在逐歲面前站定:“你怎麼回來了?一個人?”

當時出去一共就三個人,三少爺帶著小廝去買糕點了,剩逐歲一個人在那等。

歲礎不屑:“戚。”

三少爺歲礎同逐歲一般大,只小個三兩天,上面還有個大一歲的哥和同齡的妹。

逐歲輕笑一聲,:“你不應該去親廳嗎?”

親廳,歲府商議事情和待客的地方。

歲礎心裡咯噔一聲:難道被父親發現了?不該啊?

“三少爺,老爺叫你去親廳。”

“不必了!”一道雄厚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人未到,聲先至。

“歲礎,你――”

果不其然是歲丞相,等他看清面前幾人時,聲音戛然而止。

逆子歲礎,逐歲,傳話丫頭和……皇太子!?

歲丞相抬手作揖:“見過皇太子殿下。”

當朝太子:林秋年。

歲礎見父親這模樣也拱手作揖:“見過殿下。”

逐歲人站在原地不動,他方才想的什麼?當朝太子不像好人。

嗯,他不知道。

歲丞相:“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來我這小小的丞相府幹什麼?”

歲礎見兩人聊著,準備撤走,被歲丞相抓住:別想跑,你的事沒完!

歲礎無奈加害怕,抽了抽手,沒抽動:放了我罷,爹!

歲丞相的手又緊了緊:沒門!

林秋年見兩人互動,也沒著急開口,立在一旁看戲。

兩人拉扯半天也沒個結果,最後以歲老頭子讓人把歲礎帶下去關禁閉結束。

“歲丞相,方才我在巷裡恰好遇上你府裡的……叫什麼?”林秋年說到一半問逐歲的名字。

歲丞相剛要開口準備現編個名字,免得讓外人嚼歲府的舌根,就聽見逐歲已經開了口:“逐。”

林秋年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歲逐?”

怎麼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林秋年心想。

眼看著反正都這樣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歲丞相剛要應下,又被逐歲搶先一步開口:“反了。”

反了?

林秋年看向一旁的護衛問:“反了?”

蟄開口:“反過來不就是逐歲?這個是不是……”不太ji……好?

林秋年回過頭問歲丞相:“歲丞相給嫡子起個這樣的名字……”他說的慢悠悠加重了嫡的字音,話沒說完,但歲丞相已經明白了。

“嗯……”歲丞相順著林秋年的話說下去:“是不太好,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

林秋蓮聽著,沒想那麼多那之後呢?之後怎麼不改?

逐歲看著和林秋年年齡相仿,可能小一二吧,但也不至於瘦成這樣吧?

那身子看著比女子都柔弱……

“那之後呢?”林秋年問沒打算給歲丞相臺階下,輕嗤:“忘了?”

“之後……”歲丞相額頭滲出汗滴。

林秋年也不急,就地找了能坐的石凳。

“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