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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韓徹還能笑得出來。

他被迫仰頭攫取更多的空氣，眼裡卻逐漸多了一些癲狂之色。

“好玩啊。”

“什麼？”我爸怔住。

韓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我說，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那種把別人的命運捏在手裡，看著她走投無路只能向你求助的感覺，難道不好玩嗎？那份協……咳咳，可是你的好女兒自願籤的呢，我可從來都沒有逼她。”

“如今這樣……白姿不都是為了你嗎？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啊。”

“住口！你給我住口！”

我爸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手上的力度驟然收緊，他要讓韓徹徹底閉嘴，再也不能胡說八道。

韓徹一聲哂笑，手臂一擋，一推，就輕鬆甩開了我爸。

在我爸又卯足力氣衝過去的時候，韓徹朝旁邊的額整容女輕輕勾了勾手。

對方立刻擋在韓徹面前，我爸哪怕十分清楚那個人根本不是我，還是下意識收了手。

緊接著，女人噗通一聲跪倒在韓徹腳邊，卑微地道歉：“老公，求您不要生氣，我爸腦子不清楚，他沒有惡意的，您原諒他好不好？”

韓徹勾唇，抬起了女人的下巴：“不聽話的人就該接受懲罰，小姿，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的，小姿知道！”

女人立刻抬起手，毫不猶豫地開始打自己的臉。她被韓徹調教得早已沒了自我，像個機器人一樣，盡職盡責地扮演著‘白姿’的角色。

我有些無語，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又胡亂想到，韓徹這麼變態，該不會拿了什麼愛而不得的苦情劇本吧？

但我立刻將這個想法甩了出去。

曾經韓徹的確和我告過白，但他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在享受那種征服的過程。

一旦得手，就會立馬扔掉。

再說了，要是他真的喜歡我。

當年也就不會到處亂搞，還主動和我離婚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搞得一身惡寒，真是越看韓徹越覺得變態。

女人抽的越狠，他就越爽。

“現在明白了嗎？變成植物人了又怎麼樣，我照樣有辦法讓這張臉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把她踩在腳底，狠狠踐踏！”

“這種感覺，真的很爽啊。”

“啊啊啊！韓徹，我要殺了你！”

怒火徹底燃燒了我爸的理智，他抄起一邊的滅火器就朝韓徹衝了過去，直往人的腦袋上砸。

但這樣的破釜沉舟，在韓徹面前依舊是不夠看的。

他一掌推開了我爸，欣賞夠了這場鬧劇，直接就帶著整容女揚長而去。

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爸留下。

韓徹的那一掌極重，我爸連人帶滅火器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

他被摔的頭昏腦漲，掙扎了好幾次才站起身來。

他站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追人，可大街上哪裡還有韓徹的身影。

我就這樣看著我爸在路口蹲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爬起來去垃圾桶裡撿破爛。

但我爸來晚了，一些好撿的垃圾都被撿走了。

所以他只能將垃圾桶翻得很深。

夜裡很黑，我爸看不大清，很多時候都是翻了很久，連一小片紙都看不到。

還有好幾次，他還抓了一手的狗屎。

和沉積的垃圾混在一起，臭到人嘔吐。

第一次抓到狗屎的時候，我爸站在原地像個無措的孩子。

但他還是用兜裡僅剩的紙把手擦乾淨，然後繼續去撿。

我就這麼跟在他身邊。

眼淚不停地流。

直到凌晨五點鐘，麻袋才終於裝滿。

他直奔回收站去賣錢，塑膠瓶子一斤七毛，廢紙箱一斤一塊，我爸都算計好了，這一麻袋大概能有三十塊錢。

誰知回收站的人連重量都沒稱，只瞥了一眼就說只給十塊錢。

我爸此時嘴唇已經凍得青紫，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和進食，腦子也混沌了許多。

傻愣愣地在原地待了好久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十塊錢，不行，沒有這麼便宜的，我要去別家賣……”

“媽的，就十塊錢，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把東西給老子留下！”

我爸剛準備要走，原本蹲在回收站門口的男人就急了。

他一腳踩滅了菸頭，上前抓住了我爸的麻袋。

我爸自然是拼命反抗。

然而這樣的反抗卻激怒了男人，他直接招呼了人上來，圍著我爸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老東西，敢掃我們張哥的興，看我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