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秋的天氣,涼爽得異乎尋常,彷彿是冬天提前降臨,連樹葉也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寒意,有了將要枯萎凋謝的趨勢。他那原本孤獨、冷寂的內心,此時更是如墜冰窖般冰涼。

他的父親在他五歲那年遭遇車禍不幸去世,而他也在那場事故中傷了左臂,留下了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疤痕。那道疤痕,猶如一條猙獰的毒蟲,時時刻刻在啃噬著他的心靈。他的記憶,也永遠停留在了那年,停留在了那個失去父親的噩夢中。

父親司禮駕車帶著兒子,意欲離開城市。他與妻子蘇夢然關係不睦,爭執不斷,以至於忽略了對孩子的關懷與愛護。儘管兒子心向夢然,但仍被父親強行帶走。天空漆黑如墨,烏鴉不時鳴叫於車窗外。車輛漸行漸遠,城市的燈火遙不可及,四周死寂一片。

司禮在與蘇夢然最後一次爭吵後,借酒消愁,而本就不擅長開車的他,此刻更是與死神拉近了距離。他從車庫取車後,強拉兒子上車,兒子面無表情,冷漠異常,毫無孩童應有的神色。

果不其然,意外發生了。此時,司禮情緒亢奮,開車的手臂不住顫抖,緊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撞擊聲。前窗玻璃應聲碎裂,狠狠砸向司禮和司南。由於副駕駛座的遮擋,司南傷勢不重,無生命之憂,而司禮的情況則嚴重許多,幾塊玻璃扎入他的腹部,頭部亦大量出血。

此地沒有網路,電話無法撥出與接入。

司南全程靜默無言,起初,他尚還能睜眼,而後,緩緩暈厥過去。天漸亮,路上行人與車輛漸多,未幾,一輛車駛於此道,車主發現了那輛停在樹旁的名牌車,此刻已殘破不堪。車主將車停在路邊,匆忙跑向名牌車檢視車內人的狀況,他輕敲車窗。司南聞聲醒來,他開啟車門,欲下車,卻因體力不支,腿力難支其重,遂向地面摔去,男人迅速伸手扶住他,將孩子安置在樹下後,上車檢視另一人的情況。當男人的手觸及司禮時,冰冷的感覺傳遍全身,男人遽然縮回手,關閉車門。他找到司南,對他說:

“孩子,你的父親他……”

“嗯……多謝……”

“孩子,我先送你去醫院吧。”司南點頭,坐上了他的車。

另一邊,蘇民仍在因司禮攜子出走而惱怒。一旁的保姆勸慰道:“夫人,莫要動氣,以免傷身,或許先生不久便歸來了。”

“然而他已離開整晚,想必是去意已決,欲棄我而去。既如此,我便遂了他的願。只望他不再歸來!”

男子攜司南尋覓距此最近之醫院。其為司南辦理就診卡一張,並直接充值一萬元。待司南傷處處理及檢查完畢,知其無大礙,左臂只需休養一月即可康復。

行車途中,男子欲與司南交談,司南僅以“嗯”“好”等詞作回應。忽而,男子說道:“你與我兒性格相似,年歲也相當。”司南聽聞,終於說了句相對長的話:“他名為何?”“呃……他叫南闕。”司南因昨晚睡眠時間不長,睏意逐漸襲來。

男子詢問司南家庭住址後,將其送回。離開前,男子把就診卡交予他,並往他手中塞了一張名片。待男子離開,司南審視手中名片,上面印著:XX 第一高階醫院院長南鈺,住址 xxx,聯絡電話 Xxxxxxxxxxx。

夜晚,蘇夢然回到家中,見到獨自在家的司南,她滿臉驚愕地問道:“小南,你父親呢?他沒回來嗎?”“嗯,他去世了。”

蘇夢然聞言有些茫然,再次問道:“你父親……他……他怎麼了?”“他死了,媽媽。他昨晚喝了酒,然後開車,所以……”

說著,司南將救他的男人的名片遞給蘇夢然,並向她講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蘇夢然凝視著名片上的名字和照片,陷入了沉默。

這一夜,蘇夢然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蘇氏與司氏皆為名門望族,其婚姻往往身不由已。蘇夢然高中時曾暗戀一男生,一日,她向該男生表白,不想那男生亦對她心存歡喜,於是二人遂相好。然好景不長,蘇氏之母獲悉此事,強行將二人拆散,並斬斷其聯絡。此後,蘇民大學畢業,即被其母安排相親。初見之日,蘇氏之母便促其領證成婚。至於蘇夢然高中時的那位心上人,大學畢業後亦已娶妻生子,二人此後再無往來。

次日恰逢週六,公司無事,蘇夢然便未前往。她翻出司夢然南給的名片,撥通了上面的號碼。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

\"我.....我是司南的母親.\"

此時的兩人聽著對方的聲音都愣了神,南鈺也好久沒聽過那個人的聲音了。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南鈺仍然清晰地記得與蘇夢然初次相遇的情景,當時他立刻被那個清純秀麗、宛如仙子般的女孩所吸引。那時,蘇夢然正站在升旗臺上,自信滿滿地發表著獲獎宣言。她那悅耳動聽、猶如天籟之音的甜美嗓音,彷彿穿越了時空,響徹了整個校園。

而南鈺,則完全沉醉在這美妙的聲音之中,無法自拔。據說,追求蘇夢然的男生多得驚人,如果把他們一字排開,可以從校門口一直延伸到國外!而且,向南鈺這樣向她表白愛意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毫無例外地,他們都遭到了這位大家閨秀委婉而堅定的拒絕。實際上,蘇夢然的內心深處早就有了一個特別的存在。這個人是在她青澀的初中時期出現的,曾經給予過她無盡的幫助與支援。那時的蘇夢然學習成績平平,但正是因為那個人的鼓勵和引導,讓她找到了前進的動力以及努力的方向。

時光荏苒,轉眼間到了高二。此時的蘇夢然終於鼓足勇氣,決定向心中的那個他表白心意。當她將這個決定告訴好友南鈺時,南鈺激動萬分,情不自禁地緊緊擁抱著她,表示全力支援。

\"夢然,你別太難過,鈺哥他……唉。”

\"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嗯……”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哀傷,“自從你媽媽執意要將我們分開那一刻起,我曾一度感到絕望,覺得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再與你有任何交集了。然而命運卻總是如此奇妙,讓人措手不及。就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竟然恰巧救了司南一命,也因此重新找到了你的下落。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

\"謝謝你。\"

這句謝謝,蘊含著雙重含義。一方面,蘇夢然感激他拯救了自已的兒子;另一方面,她也感謝他對自已的援助。而對於南鈺的妻子,蘇夢然也是相識的,畢竟他們之間只相差了一屆而已。

此時,蘇夢然開口問道:“那個南鈺,你今天有什麼事情要忙嗎?”南鈺回答道:“沒什麼事啊,怎麼了?”蘇夢然卻調皮地回應說:“不告訴你!”言語之中透露出一絲神秘,讓人不禁好奇她心中所想。

她快步走到司南門前,伸出右手,用食指輕輕叩擊著房門,發出“咚咚咚”的清脆聲響。

“小南,快起床啦!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哦,再不起來小心屁股變黑喲!”她刻意將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彷彿害怕驚嚇到屋內之人。

此時此刻,房間裡的司南正端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預習著初三的教材。突然間聽到門外傳來的這陣響動,他不禁感到有些驚訝——因為平日裡的蘇女士可從來不會如此行事。儘管內心充滿疑惑,但他還是迅速做出回應:“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朝門口走去。

房門緩緩地開啟了,蘇士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房間裡。他一眼就看到了司南書桌上擺放整齊的教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慰之情:“原來我家小南這麼用功啊!”然而,他卻渾然不知自已的兒子此刻正在預習的竟然是超出他八級難度的教材。

蘇士氣定神閒地走到司南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走吧,小南,跟爸爸一起去找南鈺叔叔道謝去吧!”此時的蘇士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與之前那種冷漠、不顧一切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精神煥發,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鼓舞著。

“不是,我已經道過謝了,媽!”司南端坐在沙發上,滿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而強勢的女人。

“再道一次?”蘇女士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儘管她的語氣似乎在詢問司南的意見,但她的雙手卻毫不留情地緊緊抓住司南的胳膊,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面對這樣的局面,司南感到十分無奈。他知道自已拗不過這位母親大人,於是只好順從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再次道謝。

就在這時,家裡的保姆許姨恰好做好了飯菜,她微笑著招呼夫人和少年去用餐。司南如釋重負,趕緊跟著蘇女士來到餐桌前。這頓晚餐吃得還算愉快,期間蘇女士不斷地給司南夾菜,關心他的生活學習情況,讓司南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家庭溫暖。

飯後,蘇女士隨意地從車庫裡挑選了一輛車子,然後帶著司南開往名片上所寫的地址。實際上,他們兩家距離並不遙遠,都位於城市的中心地帶。因此,沒過多久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蘇女士望著那空蕩蕩、停車位所剩無幾的車庫,心中不禁糾結萬分,但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她終於咬咬牙,下定決心將車子停入其中。

隨後,蘇女士領著司南站在這幢豪華別墅前,輕輕按下門鈴。伴隨著清脆的鈴聲響起,大門緩緩開啟,原來是南鈺早已透過手機上的資訊提前為他們開啟了門鎖。

進入別墅後,他們沿著寬敞明亮的走廊一路前行,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順利地抵達了一樓客廳。此時此刻,南鈺正端坐在書房內,聚精會神地批閱著一堆厚厚的文案;而他的兒子南闕,則待在自已的臥室裡,沒人知道他究竟在裡面做些什麼。至於南鈺的女兒,由於其母親——也就是南鈺的前妻,得知南鈺心中依然惦記著東夢之後,便毅然決然地帶她前往國外求學深造了。

司南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離開蘇土跑向了二樓。蘇女士看著她兒子感到無奈,這時,南鈺走出了書房,他看著從前愛戀過的人眼含淚水,但那已經過去了,畢竟彼此也都有了 家。

司南走著走著突然看見一個敞開的門,他悄悄向房內看去。床上正躺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他正在打遊戲手機另一邊傳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闕哥,你這走位可以啊,教教我唄\"蘇瓊

\"什麼口嘛?!南闕只能叫我\"蘇瑞

\"唉!唉!你這話就不對了啊!我可是你親哥唉,你得讓著我知道不?\"蘇瓊

\"好了!你們兄妹倆別爭了,我兩個都教,可以了吧。”南闕搖搖頭,無奈啊!

\"那....人家想要弟弟牛把交~\"蘇瑞對著螢幕眨眨眼(雖然南闕看不到)

“……”(選擇性耳聾加閉麥)南闕司南聽著手機裡的人叫男孩\"闕哥\"和\"南闕\"他便肯定了自已心裡想的,那個男孩就是南闕。

司南敲了兩下門,南闕被這聲音驚起,只因司南敲門時忘了控制力道,製造了挺大一敲門聲。

\"先等一下,我有點事\"。

南闕對手機那頭的人說。南闕走下床,光著月腳站在司南面前。

\"你是?\"

\"司南。\"

“好冷漠!好簡潔。”南闕心想。他內心十分抓狂:你來我家還冷落我!啊!受不了了!

南闕調整好狀態。

“你好,我叫南闊,很商興認識你,要加個好友嗎?\"

南闕拿著手機把剛打的遊戲切小窗,開啟了好友碼遞始了司南。司南也從褲兜裡掏出自已的手機,開啟開了\"掃一掃\"加立了對方。南闕劃開司南的動態,發現一個也沒有便問他

\"你是把我遮蔽了還是?\"南闕說著,慢慢逼向司南。

“沒有,我……不發動態…”司禮有點怕了,因為南闕比他高?! 向後退了幾步。

\"好吧,送你一個見面禮,喏。\"

只見,南闕走向書桌,從上面擺的手辦後面拿出了一個東西,那東西放得很隱蔽,如果不去翻,還真就找不到。南闕奪著琉璃球放到了比也矮一頭的司南手裡。

\"要放好哦,以後我還會找你拿東西換回來的。

“什麼東西?\"

\"你猜啊。\"

樓下的兩人也相談甚歡。這時,時間已經不早了,蘇士帶著南闕離開了。一路上,司南抱著琉璃球入了迷,南闕是他自打出生以來第一個主動和他交朋友的人,同時也是第一個送他禮物的人。

這一天彷彿過得很快,快到司南好像忘了以前不開心的種。

回到家後,司南悄悄地把琉璃球放到書桌一旁櫃子的暗閣裡。他放進去後就去了客廳,保姆看了不同許常的少爺,對他說

\"小南少爺,你看起來……嗯……很開心!\"

\"有..有嗎?\"司南佯裝聽不懂思密達。

保姆笑了笑:你們母子都很開心啊.

吃過飯後,司南迴到自已的房間,把門鎖上後,便坐在椅子上,翻開了教材,本想做幾道題,但心裡總想著什麼,就是寫不進去,後來乾脆熄燈上床睡覺了。沒過多久,他便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闕啊,今天下午去你房間的那個人是誰啊?\"蘇瓊

\"是一個男孩,看著比我小,叫什麼司南。”

\"哦?比南闕還小啊~怎麼樣?長得有你帥嗎?\"蘇瑞

\"......還行\"南闕抿了抿嘴。

\"什麼叫作還行?還不是怎麼樣嘛。”蘇瑞

\"好了,別鬧了,蘇瑞!\"蘇瓊

\"蘇瑞、蘇瓊,你們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吵架。那啥,我還有事就先下了哈。”

蘇瑞再見還沒說出口,南闕的遊戲狀態已經顯示成離線了。

第二天醒來後,司南看著南闕發來的訊息頓時啞麻呆住。

——弟弟,你多大了?在哪上學?

—— 弟弟,你怎麼不回我啊?

等了一夜的南闕(其實中間目睡著了)看著先是發出去的訊息的左下角的\"未讀變成了已讀\",感到緊張,但已讀\"出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再出現別的變化,直到它出現8分鐘後,對面總算蹦出了幾個字

——9歲,南平附小。

——我10歲,立陽附小,四年級,你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雖然我成績也不是太好.。

——嗯.

——....(弟弟好冷漠)

司南的手機在後來的某一天被偷了,只因那手機很貴,而且機主還是個沒滿10歲的小孩。

司南在手機被偷之後又買了個新的,本想再加回南闕,卻不曾想南闕搬家了,以至於後來兩從未聯絡過。在這期間,南闕試圖發訊息、打電話、發簡訊都無一回應,南闕也不再嘗試。

司南自從那時起,每年生日的時候都會默默地取出那個珍貴的琉璃球,凝視著它,思緒漸漸飄遠。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猶記得那年,正是他 XX 歲的生辰,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他與南闕初次相遇。那一天的情景彷彿歷歷在目,成為了他心中永不磨滅的記憶。

無論司南身處何方,無論是漂泊異鄉還是歷經風雨,他始終將那個琉璃球帶在身旁。它就像是一個無聲的伴侶,陪伴著他度過了無數個寂寞的夜晚和漫長的旅程。

每一次觸控到琉璃球光滑的表面,司南都能感受到那份溫暖和親切。它見證了他的成長、喜怒哀樂以及與南闕之間的點點滴滴。這個小小的琉璃球承載著太多的情感和思念,成為了司南心靈的寄託。

在歲月的長河中,司南或許會經歷許多變遷,但對南闕的思念卻如同深深紮根於心底的大樹,愈發茁壯。而那個琉璃球,則成為了他與過去相連的紐帶,讓他能夠時刻懷念那段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