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供奉一頓呵斥,比比東的臉色一片鐵青。

她可是當今教皇,地位尊崇,向來都是她教訓別人,什麼時候有人敢頂撞她一句?

但是今天,先有一個不明身份的護衛和自已大打出手,甚至當眾扇了自已的臉,讓自已受盡屈辱,後有二供奉訓斥自已,完全不顧自已身為教皇的顏面!

這讓比比東神色惱怒,冷冷看著那位二供奉。

金鱷鬥羅臉色淡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已當眾呵斥教皇有什麼問題,甚至還覺得自已的語氣太溫柔了,給足了對方面子!

“教皇,為什麼不回我話?你這是什麼眼神?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他的目光中充滿著審視的意味,完全不像是在看待武魂殿的偉大領袖,倒像是看待一位犯錯的後輩。

這位二供奉的語氣太自然了,並非是刻意在羞辱教皇,而是發自內心地認為,雙方就該如此相處,他的地位就是比教皇高,反而更讓比比東感到一股羞辱!

她甚至都有種想要爆發全力的衝動,想在此幹掉對方了!

自已可是堂堂九十九級絕世鬥羅,又擁有著神明傳承在身,憑什麼被一個區區九十八級的老東西如此訓斥?

若是大供奉親自到來,比比東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可對方只是派來了一個手下,就要隨意命令她這位教皇……對方把她比比東當什麼人了?

“我明白了,既然是大供奉的要求,我作為教皇自然要給他一個面子,答應他便是。”

最終比比東還是忍下來了,沒有在這裡爆發,而是換了個說法,強行給自已挽尊。

她朝著兩個忠心手下眼神示意,讓對方趕緊把玉小剛帶走。

菊鬥羅和鬼鬥羅瞭然,在他們的上司向那位年輕的長老進行祝賀,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時,兩人悄悄帶著玉小剛離開。

畢竟是封號鬥羅,即便已經受傷了,行動起來依舊是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有幾個人意識到玉小剛的消失。

“原來張長老是我武魂殿的忠臣,之前倒是我誤會了,身為教皇竟然連自已的手下都不認識,對張長老的身份有些懷疑,是我的失責,還請張長老多多包涵。”

轉臉間,比比東展現出一副笑顏,看向那位年輕長老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她臉上的陰騖和憤怒完全消失不見了,就彷彿剛剛那個被當眾羞辱、被當眾訓斥的人不是她一樣!

當張凡被熱情的教皇主動示好的時候,都不由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真的是說變臉就變臉,被自已狠狠羞辱一番之後,對方還能拉下臉主動和自已攀談。

他深深看了比比東一眼,並沒有再讓對方難堪,而是隨口附和了對方兩句。

“教皇大人客氣了,畢竟你也是為了咱們武魂殿著想,面對一個身份有問題的人,懷疑對方也很正常,在我看來,就算是當場將對方打殺了,也是在為武魂殿好,你說對不對?”

張凡的話讓比比東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她自然聽出對方有意所指,分明是在暗諷玉小剛的事情,但是又不好發作,只好繼續展現出職業的笑容。

雖然她很想和對方翻臉,但是二供奉就在旁邊盯著她呢,讓她只能硬著頭皮和張凡談笑,祝賀這位年輕的長老上位。

如今的比比東,自認為不弱於任何人,就算是世界上所有封號鬥羅加起來,也只是能夠讓她感到威脅罷了。

但,武魂殿中有一個老傢伙讓她無比忌憚,即便她都已經是九十九級的絕世鬥羅了,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戰勝對方!

她還需要再積累一段時間,等到她的第二武魂大成之後,才有把握扳倒那個老傢伙。

在此之前,比比東只能一再隱忍,斷然不能爆發出自已隱藏著的真正實力。

一旦她暴露了自已的底牌,被那個老傢伙提前察覺到就不好了。

“既然張長老的身份已經確定下來了,沒有任何問題,那我就先行一步了,魂師精英大賽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有安排好。”

看到玉小剛被兩個手下帶走,比比東隨意找了個理由,也準備離開這裡。

“教皇不必這麼急著離開,距離大賽還有好幾天呢,今日便給張長老好好慶祝一番,也讓其他人跟著放鬆放鬆,休息一番,之後再好好工作便是。”

金鱷鬥羅卻在這個時候再次發話了,強行留下了比比東,要和對方一起安排宴會,用來給一位新晉長老進行祝賀。

“而且,教皇剛好可以在宴會上宣佈張長老的身份,讓其他人都知道張長老的存在,我畢竟只是個供奉,對這種事情不是很熟悉,還是由教皇你來做吧。”

他看似是在和對方商量,但實際上卻是用著命令的語氣,完全不許對方反駁。

“二供奉有心了,教皇大人,你不會連這個薄面都不給我吧?”

張凡先向金鱷鬥羅道謝一聲,隨即看向那位臉色有些微妙的教皇。

“張長老,你這是哪裡的話,我武魂殿今日好不容易多出一位長老,作為教皇,我怎麼會不想為你慶祝一番呢?”

比比東表面含笑,心中則已經把張凡罵了不知多少遍,連帶著旁邊的金鱷鬥羅一起,兩人都已經被她深深記恨上了。

她和張凡鬧成了這樣,恨不得和對方兩不相見,結果,二供奉居然還要逼她宣佈張凡的長老身份?

這踏馬簡直欺人太甚!

她心中發誓,等到自已修為大成之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好好修理這兩個傢伙!

至於玉小剛,就讓菊鬥羅和鬼鬥羅先照顧著吧。

比比東原本打算去照料玉小剛,將菊鬥羅和鬼鬥羅派出去執行任務,刺殺從天鬥帝國前來的某支隊伍。

但現在她被金鱷鬥羅盯住了,不好脫身,只能將計劃先放一放,等明天再看情況。

在接下來的整整一天,再加整整一個晚上,比比東基本上都待在張凡和金鱷鬥羅身邊。

她親自安排了一場宴會,忍著心中的不爽,當眾宣佈了一位新晉長老,張凡。

之後,她又陪著兩人在這裡逢場作戲,和其他護法、長老、主教談笑,直到凌晨時分,才終於得以離開。

比比東心急火燎地趕回自已的住處。

果不其然。

玉小剛正躺在客廳的長椅上,腿上已經敷好了藥,左腿算是勉強保住了。

比比東看著對方在昏睡中依舊緊鎖著眉頭,很是心疼,走過去低下身子,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對方的臉。

“……東兒?”

玉小剛從昏睡中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站在自已面前的女人,情不自禁喊出了那個稱呼。

這讓比比東身軀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