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名劍認主，大開殺戒

“他們為什麼走得那麼快？”

六百層，洛潮升面色蒼白，擦去嘴角的鮮血，冷眼望向上方的三道身影。

那兩個金剛境，居然勝過了應地境的清風道尊嗎？

“殿下不修劍道，自然走得慢一些。”一旁的侍衛勸道。

“不。”洛潮升搖搖頭，“我不修劍道，但境界是實打實的應地境，他們比我走得快，就說明他們的劍道，被清風道尊所認可。

這樣的人，更不能留著。”

洛潮升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塞入口中，片刻之後，身上的氣勢再度回到巔峰。

“我們也上去，這機緣，絕對不能落在他們手上！”

八百層往上，便已經是扶搖境的清風道尊。

慕南歌神情嚴肅，扶搖境，這已經是他的境界，他也無法確定，憑自已的所學，能否勝過同境界的仙界人傑。

“通天徹地……希望這雙眼睛，能讓我看到更遠吧。”

他現在對天瞳的開發，也就是知曉自已能看到縮域的地圖，甚至能看清迷霧之下的清風殿，除此之外，再無他用。

等等……

慕南歌忽然想起，當日與洛潮升交戰之時，腦海中貌似浮現出一門瞳術。

天通術瞳。

念及至此，他的腦海中忽然再度泛起金光，靈海之中，驀然睜開一雙璀璨的金瞳！

他的雙眼忽然綻放出刺眼的神光，瞳術彷彿無師自通，自行演化，在他的雙目之上，有著金色符文肆意流轉，化為世間萬物，從無到有，演化大千。

“這就是……天瞳？！”

慕南歌看向四周，這階梯上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更加通透，他能看清靈力的流動，也能看清少年道尊的一招一式，更能看清那長劍上流轉的絲絲道韻。

他的雙眼之中，金芒逐漸減弱，在他的瞳孔周圍，有一個光環凝聚，隱隱有著點點繁星在四周搖擺，看一眼，便好似在看璀璨星河。

慕南歌身前，少年道尊揮出一劍。

他並指成劍，湮滅襲來劍光，又伸指點向一處，剛好是道尊後退之地。

嚓——

天瞳能看清對手的攻擊路線，也能預判對手的下一步出招。

慕南歌，第一次以金剛境，傷到扶搖境的清風道尊！

“天通術瞳，瞳術通天。”慕南歌嘴角不由得揚起。

兩年沉寂，換來天瞳覺醒。

這筆買賣，不虧。

但這天瞳，為何會出現在他身上？那老者，又是何人？

“慕兄，你愣著幹什麼？路都在腳下了，你還不走？”

陸青霄的聲音忽然傳來，使得慕南歌抬頭看去，那白衣少年正在九百層的位置朝他招手，臉上帶笑。

慕南歌忽然笑了笑。

想那麼多幹什麼，路在腳下，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來了。”

鏘——

一股浩瀚的劍意忽然升起，慕南歌背後，青蓮緩緩綻放，一座高山若隱若現，二者之間，尚有微風拂面。

他並指為劍，體內靈海顫動，磅礴的靈力透體而出，那股波動，讓得階梯上的其他人面色一變。

“扶搖境？！”楚離陽的面色瞬間陰沉。

他的境界分明就是金剛境，為何會有這樣磅礴的靈力？！

“開山。”

慕南歌沉吟一聲，劍意流轉，萬千劍氣從他指下衍生，逐漸凝成一把巨劍，朝著前方的虛影斬下。

九式合一，一劍開山。

磅礴的靈力海洋，足以支撐他斬出數劍。

他逐漸追上陸青霄，與他並肩，而龍椅之上的長劍光芒更加明亮，它射出一道青光，落到清風道尊的虛影身上，二人面前的虛影，竟漸漸地融為一體！

本來都不可見的道尊虛影，在這一刻，出現在眾人面前！

上官洛神面前的虛影緩緩消散，她的意識退出那片特殊空間，階梯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她美眸看向那兩人，慕南歌身上的劍意正盛，那座大山，肉眼可見。而陸青霄背後只有一尊持劍聖人法相，但那書卷之上，有著一座山的模樣。

上官洛神頓時明悟，不是考核結束，而是隻有那兩人領悟了清風道尊留下的開山劍意。

他們，被道尊，以及那把劍認可。

若能戰勝那尊虛影，這清風殿的機緣，也就是那把長劍，就歸他們二人所有。

“既然無緣，那便助你們一臂之力。”

她手心浮現一朵桃花，那桃花美輪美奐，似乎有著絢麗劍光蘊藏其中，在她的操控之下，那朵桃花，漸漸浮於慕南歌背後青蓮之上。

慕南歌劍道氣勢猛然暴漲，他疑惑地望向上官洛神，雖不明少女出手相助之緣由，但仍頷首示意，以表謝意。

“她為何幫你？”陸青霄面露不解。

“不知。興許她僅是尊崇清風道尊，亦或別有他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桃花，拿來當個試探。”

慕南歌伸手輕指，桃花盛開，徑直射向清風道尊身影。

轟——！

絢麗劍光佈滿階梯之上！

那虛影瞬間暴退，原本凝實的身體在這一刻化為煙霧，身上的劍意消磨大半，雖然扶搖境界仍在，但此刻的戰鬥力，遠不如融合之時。

“啊？”陸青霄傻眼，但是慕南歌已經出手，一劍開山，徑直將那虛影斬碎。

他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朝著龍椅走去。

這等威勢，已經超越扶搖境了，就算是巔峰時期的他，也不可能做到這般。

不過如今天瞳覺醒，從頭開始，他有自信，不比任何人差。即便沒有少女那一招，他也能勝過這道虛影。

“慕兄，這劍，讓給你。”陸青霄忽然開口。

“為何？”慕南歌皺眉，這等機緣拱手相讓，怎麼看也不正常。

“我不修劍，要了無用。”陸青霄嘴角微揚。

“你在逗我嗎？”

慕南歌搖了搖頭，不修劍，就能領悟那所謂的儒劍三式和這開山劍意？他又不瞎，上官洛神都看得到陸青霄身上的劍意，他有天瞳，怎麼可能看不到？

“你可曾見我手上有劍？”

“我手上也無劍，但不代表，我不是劍修。心中有劍，便為劍客。”

“也許你說得對。但我只是天賦異稟，什麼都會一點罷了。”陸青霄搖起摺扇，走到他身邊，將他朝著龍椅推去。

“誒呀，你拿到這柄劍，然後保護我，不是一樣的嗎？”

“我啊，只想擺爛。”

看著陸青霄臉上的笑容，慕南歌忍住想打他一頓的衝動，邁步向前，將那柄長劍，握在手中。

危難之時並肩面對，機緣之間拱手相讓。

這個朋友，他不認也不行了。

也許這浮生界，也不全是冷血無情、出手相爭之輩。

一個人能走到最後，那一群人呢？

至少，從此刻起，他想試試。

長劍入手，青光瀰漫千層階梯，慕南歌身上劍光大盛，熾烈的劍意，讓這大殿內，都裹上了一層肅殺之意！

劍意入體，三種劍意交織，他的修為，瞬間重回應地境！

慕南歌回頭望向下方，洛潮升和楚離陽等人，還在攀爬，眼神之中的殺意近乎快要凝成實質。

這些人，視他為眼中釘，手中刺，從進入宮殿開始，對他的殺心就毫不掩飾。

他只是青霄城少城主，不是什麼聖人君子。

想殺他，也得做好被殺的準備！

他曾應地境斬過扶搖境大妖。

如今斬幾個同輩，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