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翹首以盼的母親沒有像她奶奶說的那樣,關心她冷不冷,餓不餓,

趁著兩人爭辯小羽墨跑向酒店外,她只知道,她想離開這裡。

那天的雨伴著雪,小羽墨穿著幾年前的衣服,儘管個子小,還是有些不合適。雨落在她身上,興許是穿得太單薄了,那雨落在身上讓她覺得好冷。

她衝向前馬路對面,正面來了一輛車,那一刻,來不及閃躲,那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只留下心跳聲在耳邊迴響。幸運的是,她還活著,

從車上陸續走下了幾位身穿休閒裝年輕人,看起來像是大學生。

其中主駕駛男生焦急地問:“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去醫院”。她搖了搖頭,木然地看著他們。他下車小跑著到她面前給她撐著傘,說:“這麼大雨,你一個人嗎?你的家長呢。”

她看著他沒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沒一會兒,父母追上來第一件事是責備。

秦維剛憤怒的說:“你跑什麼,怎麼就沒把你撞死啊,你,”這時候父親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臉上

這時候父親的還想揮去第二巴掌,被任安和和他朋友們拉住了

任安和看著這對冷漠的父母憤怒的說:“你們怎麼做父母的,孩子受傷了,不是應該送去醫院嘛。”

秦維剛拉扯著任安和領口惡狠狠的說:“我的女兒我想打就打,關你什麼事,你撞了她,我還沒跟你要賠償呢,還教訓我起來”

任安和被秦維剛推嚷著,傘掉落在地上。

任安和看著在雨中的小羽墨心中不由一陣心痛,只見她整個身體顫抖著,地上的血被雨水稀釋著,不知是害怕父親的責備還是這夾著雪的雨,落在身發冷……

小雨墨的臉上已經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他看著她扯起自已的衣角擦著她的鞋,帶著哭腔,喃喃自語著:“這是奶奶,買的,以後她不會再給我買了。”說著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滴在身上,跟著夾在雨裡的雪融在一起。那個模樣,可憐兮兮的,像被遺棄在路邊的小狗。

她母親早早跑去不遠處的商店門口避雨,像個局外人。

任安和的同學劉俊傑把任安和拉在一旁並且:“叔叔,先把您女兒送去醫院吧。”

救護車下來的醫護人員問:\"誰是監護人啊,跟著一起。”

這時候的秦維剛沒有回應,看著遠處避雨李麗大聲呵斥道:“你去啊,站那麼遠,你不想管啊。”

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把小羽墨抬上救護車。

李麗看著秦維剛,一句話沒說,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任安和和同行的幾個人都看著這對冷漠的父母,都搖了搖頭,竊竊私語著,怎麼會有這種父母。

任安和見狀把車鑰匙給了劉俊傑,說:“我去。”

隨行的醫護人員說:“監護人,必須去”。

秦維剛見任安和上車他也跟了上去大聲吼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跟著一起去正好,人是你撞的,醫藥費,就該你給,賠償的問題我們後面再談\"。

醫護人員對秦維剛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任安和握著小雨墨的手,試圖給她暖一暖。

到醫院後,醫生診斷:“輕微腦出血,和腿部擦傷,2周左右就可以出院,誰是家屬?先把住院費交了。”

秦維剛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小夥子,這可是你撞了人,費用那肯定是你給\"

沒等秦維剛說完,任安和就說:“我交”

住院期間,沒見她母親來過。她的父親偶爾帶著點吃的過來。

小羽墨,醒來後聽著廁所裡有人打電話,聲音低沉:“停卡就停吧,沒你我還不能活了嗎,”

電話對面是,任安和的父親,任振勇。

任振勇的聲音,帶著憤怒;“我告訴你任安和,別以為我沒在家你虧為所欲為,惹一屁股事回頭讓我們來收拾”

任安和不服氣地說“我自已的事情,自已解決,不用勞煩你”

任振勇命令的口吻:“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立刻給我滾回學校去。”

任安和立刻反駁道:“我就不。”

任振勇在電話那頭來回走著:“你不要以為,你爺爺把北城的凱頓酒店給你了支配了,翅膀就硬了”

任安和:“你這是到提醒我了,生活費停不停對我沒影響”

任安和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任安和走近床邊。

任安和關切的問“你醒啦”

小羽墨,坐在病床身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說“謝謝你,大哥哥”

任安和摸了摸她腦袋“是我撞了你,應該對你負責”

劉俊傑發來微信,60秒的語音,任安和點開語音,劉俊傑有些詫異的語氣。

“安和,剛汪浩然他們刷到一新聞,就前幾天的,有一女孩的差點燒死在家裡,跟這女孩長得一模一樣。。。。

任安和沒聽完,就暫停,劉俊傑又發來一條8秒的語音,他沒有直接聽,而是轉了文字。

劉俊傑:“一會下課給你帶吃的過來啊”

任安和回覆:“好”

小羽墨主動說起:“那個新聞裡的就是我。”

這一說倒是勾起了任安和疑問:“所以你差點燒死,又差點被我撞死?家沒了,然後父母在鬧離婚”

小羽墨勉強的笑著說:“他們已經離婚了,我們好幾年沒見過,差點沒認出來”她的語氣裡帶著心酸,又故作自然。

眼睛裡帶著淚水強忍著,不像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模樣。

經過兩週的相處,任安和對小羽墨的情況大致瞭解。

任安和見小羽墨可憐,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自已凱頓酒店的收益用來支柱小羽墨接下來的生活以及讀書的開銷。

小羽墨住院期間到出院都沒再見過她母親,她父親也只是在她出院的時候來過。

任振勇在得知任安和要支助那個女孩後,暴躁如雷。

任振勇質問任安和:“對方是不是,訛上你,屁大點傷,賴上你了?”

任安和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你不要總是自以為是好不好,誰說人家賴上我了,”

任振勇火冒三丈的指著唐婉秋:“我剛到家,你媽就跟我說了,你要把凱頓酒店的收益用在那女孩身上”

唐婉秋是個性格柔和的人:\"我是跟你爸說了,你要支助那個女孩兒的事,可我沒說人家賴上你了,你爸就這性格,有話好好說。”

任安和儘量壓制著自已的情緒,“我就看她可憐,父母離異,都不想管她,所以才承諾要負支助她的,而且我們家不也支助過很多山區的孩子嗎?又不多這一個,不是嘛?”

任國華聽說兒子回來,剛趕回家就見到這一幕。

任國華:“什麼事兒,一回來就聽你們爺兩吵吵”

任振勇見父親回來,自然收斂了些。“爸,安和車禍的事兒,我會幫他解決的”

任國華坐在沙發上“我聽婉秋說了,不是什麼大事,他支助那女孩,就隨他吧,酒店收益看他能力。我看他在學校也是玩兒,學習學習,也好,反正那個酒店的效益不太理想,就讓他練練手。”

任安和看向爺爺“爺爺這是同意了?”

任國華:“我是同意了,可是酒店收益先是滿足酒店的一切開銷,其次才能你支配收益”

任振勇無奈的說:“爸,你這是在縱容他”

唐婉秋一向不愛摻和這些事。

任國華擺了擺手:“行了,他在學校除了帶著幾個同學到處消費浪費時間,還不如讓他自已琢磨琢磨生意的事”

任國華見老爺子這麼堅持也就沒在反對。

任安和在爺爺的提醒下,任安和跟秦維剛擬定了一份,協議,表明,此次支助與車禍無關,任安和本人隨時有權利停止一切支助。

秦維剛有些厭惡的語氣:“你們既然要管,就直接把她帶走得了”

任安緊皺著眉頭嘆了嘆氣:“行,你簽字吧。”

秦維剛,拿著協議,如釋釋負。

小羽墨,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又看著這個僅相處兩個星期的大哥哥,她除了跟任安和道謝,無以言表,“謝謝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