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聽的有些入迷,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說:“聽著很有感覺,這是你的小說改編的有聲書?”

石婧說:“你看我聽完這本書改編的有聲書之後,我又不想改開篇了,我覺得我這個開篇可以呀,這可怎麼辦,現在我到底這個開篇改還是不改,還是說繼續寫第二章?”

于飛說:“看你著重哪個,這種有聲書,的確不用改。閱讀的話,這個肯定差點意思。”

石婧說:“那我當然是要全部都可以呀,不能說光侷限於一個有聲,這樣,我把你發給我的那個看一下,然後再修改一下,我一定要把它改到小說挺好的,有聲也挺好的,然後以後還要改影視跟動漫,還有漫畫。”石婧說,“這部書要作為大作肯定不能說要差,絕對不能差,無論是紙質版的書還是有聲書,還是影視跟漫畫,都要最好,我明天再把它重新改。”

于飛在窗邊抽著煙,說:“那就得改,如果是大作,這個開頭還是差不少呢?”

石婧說:“好,那就繼續改,你覺得怎樣的開篇才算大作呢?”

“你等我找一下,”于飛拿起手機說,“例如‘在你最孤獨最無望的時候,有一扇門會在你身邊開啟。路明非等了18年,在他最衰的那一刻,門開了。每個人年少的時候,心中都曾有一個孤獨的路明非,或者是楚子航。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於足下的,如果你還未有力量反抗,只需懷著勇氣等待!還有‘一個棄兒在深山裡被一個村子撿到了,這個村子叫“殘老村”,看起來很詭異,村子裡視力障礙者眼睛最好使,殘障人士跑的最快,郎中心腸最毒,手殘疾的馬爺掌法最厲害,當然還是村民委員會主任最牛掰,四肢全無卻武功最高。”

于飛說:“再比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能說,“這三本書看過嗎,開頭很吊人胃口。”

“沒看過,聽說過,我今天研究研究,”石婧說,“明天再來一個完美的開頭。”

于飛說:“歷史類有憤怒的香蕉的《贅婿》,嗯,加油!”

他看了看時間,已快凌晨,他準備關機,手機螢幕又彈出一條訊息,是一篇文章的截圖:“……哥哥,有人在黑暗裡呼喊……誰家小孩跑丟了,真煩真煩真煩!哥哥?這裡沒有!哥哥……那我走啦……孩子低聲說,聲音漸漸遠去。——這是大作的開篇?只是抓住人眼球?”

于飛說:“抓住眼球很重要,其次這可不是一般小說,現在很少有比過得過這個小說的,在故事上,除了以上幾位大神系列,少有能在故事情節上比肩甚至超過的,當然還有一本封神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本。”

石婧放下手機,倒在床上,她兩眼有光地望著屋頂,心裡自語:創作不死,熱愛永生。

……

圖書館在每年的寒暑假期間會非常熱鬧,即使這種禁止喧鬧的場所,因為這個時候,會有很多外省的孩子來北京的圖書館。圖書館很多同事在這個時候怨聲載道,而石婧倒是十分平和。

晚上下班的時候,同事們都逃命似的回了家。石婧和于飛雖不在一個部門,但下班時間是一樣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最後離開崗位出了圖書館大門。圖書館門口,兩人不覺相視一笑。

石婧說:“很多孩子在城市裡長大的,田野和農活,是太過遙遠而陌生,背誦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卻不知其中的正真含義。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帶孩子們去鄉野田間體驗一下,瞭解農民伯伯是怎樣汗滴禾下土,最好可以讓孩子自己動手,不要心疼孩子,怕孩子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經常帶孩子去圖書館,不但可以增進親子關係,還讓孩子喜歡上閱讀,提高寫作能力,增長知識。很多孩子不愛看書,就對電子產品感興趣,圖書館,是幫助孩子培養閱讀興趣和閱讀習慣的最好場所。”

于飛說:“所以圖書館是每個孩子腦子裡的大學裡優美的校園風景、濃重的學習氛圍、豐富的社團活動,既能給孩子帶來視覺上的享受,又能給孩子帶來心靈上的觸動。”

石婧說:“高等學府,有博學、上進、堅毅,有自由、激情、朝氣,是每個人歷經十載寒窗苦讀所到達的地方,是構築夢想的港灣,是踏入社會之前的進修所,如果孩子開始厭學了,或是找不到方向了,對未來感到迷茫,焦慮了,那就帶孩子去大學校園,感受校園氛圍、樹立讀書目標。”

于飛說:“如果有機會和條件,帶孩子們出去走走,旅遊可以讓孩子見世面,開闊眼界。孩子在大自然裡行走一天,就好比上了一百堂美學課。”

石婧說:“讓學生去觸控幾個古老的城市,相當於教了一百個鐘點的建築設計圖。讓他在市場裡頭弄髒自己的衣衫,比講一百次文學寫作的技巧有用的多。”

陶紫琦終於等來了機會,她從孟啟東那裡知道了我的行蹤。她簡單收拾了行李就趕赴機場,她將抓住這個機會與我偶遇。飛機剛落地,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給我發資訊:“林總,下機了嗎,一起啊?”

我無奈地望著手機,他更無奈的是,陶紫琦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陶紫琦腳步飛快,健步如飛的衝到他身邊,神秘嘻嘻地說:“有人把你出賣了,猜猜看是誰?”

我看了一眼來接機的姚立偉,意有所指地說:“有錢道真語,無錢語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勸有錢人。”

陶紫琦接道:“您很接地氣,誰都不會想到,頤隆公司我林總能有這世俗的認知。我來找你,有事。”

姚立偉接過陶琦琦的行李箱,陶紫琦跟他說了聲謝謝,挽住我往前走,我只能一閃躲開,避免引起誤會。

出了機場,我耐心地說:“我來北京有重要事情辦,你先回北京,我最近很多事,需要安靜……我父親的事,回去再說。”

陶紫琦說:“李代年的那筆海外匯款查清楚了,想不想知道內幕?想知道就給我你住的酒店的地址。”

我一怔,問道:“是他嗎?”

陶紫琦說:“還不能確定。”

我說:“那就回京再說。”

……

石婧把寫好的小說拿給墨蕭。墨蕭接過來看,只見上面寫的是——

瑤臺村,破廟。

我昏昏沉沉,悠悠轉醒,一道迎面吹來的風讓我打了個冷顫,空氣中飄蕩著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的是陣陣塵土,我抬起手臂護住臉。

難道是颱風?

這裡是北京,臺什麼風?

根據打在我手臂上的力度,此風怕是得了孫大聖的真傳,翻著跟頭十萬八千里從南方來到北京······

我只身闖江湖,北漂數十年,唯獨沒和這麼猛烈的風沙如此親密過,北京會刮九級甚至十極的大風,卻都會提前透過天氣預報得到訊息,眼前這種情形還真是······不對,我怎麼在這?小鴻鵠呢?

小鴻鵠是我兒子,我記得邵遊安帶著我和小鴻鵠,剛進未來科技館,就遇到了烽火。

烽火是我對他的簡稱也是暱稱,他的遊戲名、頭條號、微博、QQ都叫烽火可戲諸侯,每次他玩王者的時候,我都會把臉貼在他面頰上撒嬌:“哥哥,我餓了。”其實我就是不想讓他沒完沒了的玩王者,每當這時,他左腦的意念會對我說親愛的馬上給你做飯,右腦卻控制著手裡一敗塗地全軍覆沒的戰場憋著嘴說:“胡石婧你一靠近······我就會輸。”

離開五年,生下他的兒子,原以為他已經把我忘了,會振作精神回老家找個合適的人成家,沒想到會在北京又遇到他,還被他看見了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鴻鵠。

我整理著記憶,耗盡所有力氣睜開眼,入目是間破的不能再破的小廟,看了一眼四周,我懵了。

小廟中間立著一尊破像,看起來有點像古裝劇裡的神仙,泥土壘砌的牆壁上全是細小的肉眼可見的縫隙,那呼呼的風沙想必就是從這裡跳著街舞狂穿進來的。

自己躺在一張冰涼的草蓆上,破舊的神像供桌少了一條腿,那款式我從未過,不過好像在出土文物報道里看到過類似的,供桌上面什麼都沒有,藉著外面透進來的光,只看見幾行若隱若現的字閃著光。

“這是哪?”

我的嗓子像被煙燻過一樣,火辣辣的冒著煙,說的話怕是隻有自己聽得見,我想喝水,特別想喝肯德基裡大杯的可樂加冰。

目光在破廟遊走了一圈,發現神像後面有個小木桶,我站起身走到木桶前,木桶裡面有一個舀子和乾淨的水,我拿起舀子裝了半瓢水送到唇邊,猶豫了兩秒,仰頭一飲而盡。

水很甜,口感和農夫山泉差不多,剛把舀子放回木桶,我傻了,因為我看到木桶的水中倒映著另外一個人的臉。

水裡是一張男子的臉,我靠近仔細看,這位男子年輕俊秀,穿著純白的古裝衣服,黑色長髮半扎,頭頂束著白色的髮帶,模樣十分好看。

“這不是我!怎麼是男人?”我摸著自己的臉,“這是誰,花無缺?楚留香?白子畫?許仙?不不,都不是,比他們都好看······什麼鬼!我穿越了?”

我難以置信的跌坐在木桶旁,雙眼不自覺的合上,在迷茫和懷疑中一股洶湧的混亂記憶直衝入大腦,在我腦回路里快速流竄。

“我是軒央國太子,長情,”突然一個聲音說,“我不想繼承父王的帝位。”

我驚呆了:“太,太子?你在哪說話······不想當皇帝是不是,是不是傻?”

太子長情繼續說:“我只想一心修道,斬妖除魔,拯救蒼生。”

“這是修仙的節奏!”我說,“你怎麼會在這個破廟?”

“年少飛昇成為天神,不想外敵入侵,天降大災,我的子民遭難,”太子長情說,“我不顧違反天規,私自下凡救百姓於水火。”

我嘖嘖了兩聲:“敢情是個有情有義的太子,後來呢?”

“我被貶下凡,”長情接著說,“父王母后遭鄰國殘害,國家滅亡。我在人間,賣大力,收廢品。”

我心說:“他並沒怨天尤人、心生怨懟,也沒有一蹶不振,墮入魔道,而是在承受父母雙亡,國家被毀的殘酷現實下坦然接受一切,在人間賣起大力、收廢品,過著顛沛流離的落魄人生。”

這就是所謂的能屈能升,風光無限也好,跌落塵埃也罷,重要的是心境······想到這,我竟然有些喜歡這位太子殿下。

可想而知,長相俊俏,性格溫柔,一定養尊處優非富即貴,能力絕對不差。

“別難過,”我說,“我幫你拯救蒼生,不過······”

我想說,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回去,回去現代,可話沒說完,頭上猛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雙眼,突然發現自己能夠支配這個身體。

“可是怎麼會是男子呢,穿越過來不是應該是女兒身麼?”我摸了摸自己身體·,頓時驚住,“不會吧!”

是女子的身體,身材還不錯,曲線玲瓏。

“難道說,他飛昇成神後,變成了女相,而回到凡間,還是太子殿下的身份,卻沒有人太子殿下是男兒還是女子!”我覺得我分析的很透徹。

“想不到我堂堂高等學府的超級學霸,盡然會穿越到這個落魄太子身上!”

前世我是清華大學畢業,很順利的進入事業單位,公務員是人們夢寐以求的鐵飯碗,可我偏偏腦回路清奇,違背親友的意願,選擇自己創業。

離開烽火一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可是我穿越過來了,他呢?”

我腦中很混亂,太子殿下的記憶和我的記憶摻雜在一起,我努力整理著記憶,猛地抬頭,看見破廟神像供桌上的字型,我走過去仔細端詳半天,根本看不懂,這些字不是文言文,也不是甲骨文,更不是現代漢語繁體。

“我現在是太子殿下,名字叫長琴,那烽火呢,他一定也來了,對,我記得他跟著我進的時光穿梭機,他在哪,不行,我得找到他,再找方法回去,鴻鵠還在現代······”

一半是感覺一半是猜測,不管對不對,我都應該面對現實。

眼下是我被貶下凡後的第八次飛昇,由於之前犯的天規,我法力被封禁,只有武力值尚存。

現在須得在凡間執行公務,積攢功德才能恢復法力,解除封禁,太子殿下從天上跳下來居無定所,靠賣大力收破爛為生。

這個破廟是我的居所,草蓆是我的床。

收廢品,撿破爛!

“我清華大學高材生,收破爛啊!”我炸毛,百思不得其解,“江鴻鵠還在現代呢,雖說看見他爺爺奶奶也在,追了我十幾年的同學邵遊安也在,我突然想到未來科技館時空穿梭應該會有操控裝置。

“時空穿梭系統。”我試著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系統不理我!

“吱呀”門開了,我嚇了一跳,以為那道門就是穿回去的隧道,剛露出的笑容,被門口的景象給生生壓了下去。

門外站著幾個古代裝扮的村民,一個年輕姑娘手裡捧著烤好的土豆,臉上笑顏如花,彷彿見到心上人一般。

“道長,謝謝你救我!”

我的記憶在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

這個村叫瑤臺村,村子後山密林深處有條河,每年夏日,村裡的少女們都喜歡在這條河裡沐浴,可就在今年的七月,在這條河沐浴的少女都離奇失蹤,村裡的人都以為是溺水而死,讓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下水打撈,卻根本找不到屍體!

太子長情來到這個村,住在破廟,靠撿破爛為生,遇到這種怪事,定出面救人,將眼前的女子救上岸,自己卻不慎落水,被人救上來安置在破廟,這個時候,我便從現代魂穿到他身體······

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一事,我問:“其他人的屍體找到了嗎?”

那姑娘沒敢開口,她身後的村民說:“沒有!說來也奇怪,他們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就連衣服鞋子也沒找到一隻,有人說,是被妖怪給吃了,後來大家不敢再去那裡,也不知道那河裡究竟有沒有妖怪。小翠想她姐姐,那天去了河邊,不慎失足跌落,幸好道長救了她。”

聽他這麼一說,我突然隱約覺得那條河裡有什麼東西,而且有問題。

大有問題!

我猛地拽著說話之人朝外面跑:“那條河在哪,屍體一定還在,帶我過去——!”

墨蕭看完,寧靜地道:“比之前的好很多,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