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武議事 收心早食

入夜，領主府二樓。

張業高居上位，抬杯說道：

“此物乃是茶葉，切記需以熱水沖泡而飲之。”

言罷，輕啜小口。

其餘人見狀，紛紛效仿。

李儒飲後，率先奉承道：

“此茶初嘗苦澀，但回味甘甜，且熱氣騰騰之際卻給人帶來陣陣涼意，晚膳享用諸多肉食，此刻品茗恰能解去那股油膩感，實乃妙物！”

有了李儒捧場，張業又兌換出一批香料，置於大廳之中，說道：

“文優所言極是，這茶葉用量無需過多，每餐飯後取些許置於滾水中浸泡，飲用後便覺口中油膩盡消。

這些是香料，可增添風味、提升香氣，讓菜餚更為可口，我觀眾將士訓練艱苦異常，需保他們口腹，方能在高將軍錘鍊下，成為一支精銳之師，便交於孫強了。”

“遵命！”孫強趕忙應諾。

張業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召喚眾人前來，顯然不只是為了談論區區茶葉和香料，做個開場白罷了。

他假裝不經意間，向高順問道：

“高將軍，士卒中，可有達到陷陣營入選標準的人才？”

高順稍作思考，答道：

“目前來看，有 18 人能夠符合要求，但陷陣營之所以強大，其一半原因是在於他們配備的精良武器和堅固盔甲。”

張業聽完，很是難受。

指望士兵招募券再開出來陷陣土卒完全不現實。

裝備他倒可以透過系統想辦法，但人卻不行，必須要從原住民裡挑選。

可是孫合所率領的這支隊伍，已經很精銳了，全員沒有婦孺。

其中成員多數是流亡在外的亡命之徒，或是身強體壯又不願務農的人，每一個都是單兵作戰的好手，甚至有數十人具備近乎武將的實力，是武泉縣最大的一夥流寇，實行精兵戰略。

然而，即便在如此好的條件下，竟也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能夠滿足陷陣營的選拔標準。

估計把整個雲中郡的人都拉來，都難以湊齊百人陷陣解鎖軍魂。

正當張業暗自思量時，高順又道：

“一名名副其實的陷陣之士，首先要有鐵的紀律和無畏的勇氣，其次才是強健的體魄和過人的力量。

他們皆是流寇出身，恐其中超半數的人都難以真正入營。”

“嗯…”

張業輕聲回應。

聽完他更難受了，場面安靜下來，眾人都能感受其心中失落。

眼看沒人在說話，高順準備起身告辭，但膝蓋剛剛發力，對面的李儒已經起身，出聲道：

“主公，黃巾起事不足一月，我們該早做準備了。”

張業擠出笑容，說道：

“文優有何教我，可暢所欲言。”

李儒先將手中書籍幻成地圖，祭於大廳中心，才道：

“主公請看，武泉縣內除孫將軍早被拉攏，還有不少豪強願意支援黃巾起勢，縣城中多位官吏也是，黃巾想取城輕而易舉。”

喝了口茶又道：

“黃巾起源於冀州，如星火燎原般迅速蔓延至整個天下，精心策劃了十多年，我猜測黃巾應暗中訓有私軍。

當漢廷未查，黃巾起勢後，天下大亂！

事發突然，漢廷定無法立刻予以鎮壓，除非想看半壁江山丟失，不然就只能下令各州縣自行招募兵馬平叛！”

李儒的分析可謂鞭辟入裡，彷彿他早已熟讀《三國演義》一般，這令張業驚歎，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主公，武泉地處邊境之城，城中守軍共有五百人，另有兩名將領鎮守。

孫將軍曾與他們交戰過，略差一籌，以領地軍力，暗奪武泉並非難事。

待到時機成熟，可以先將武泉讓給黃巾軍，然後在打著漢廷旗號去收復失地，緊接著揮師南下攻打北輿縣、原陽縣等四座城池，最後形成合圍之勢攻伐雲中縣。

如此一來，整個雲中郡必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有了雲中，主公大業可成！\"

眾人贊同，詳談至深夜。

穿越的激動還沒有完全消散，張業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沒了酒意的加持，橫豎睡不著。

天剛還未亮，他有了一個好想法，準備起床去給李儒等人制作早食，拉近關係。

廚房是由農屋改建，稍顯寬敞，因為堆積了糧草，沒有像其它房屋一樣容納太多士卒，只有孫強等七八人看護。

噼裡啪啦的燒柴聲驚醒眾人。

孫強半閉著眼睛，隨意地瞥了一眼，突然渾身一顫，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嘴唇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竟是張業！

想當年，他和孫合身為邊卒，同在一個小隊並肩作戰，因性情相合，二人索性就在軍中結拜成了異姓兄弟。

此後，他一直追隨著孫合，不僅斬殺了上官，還成功從涼州逃出上千餘里，最終在雲中落了腳，在原先那個流寇集團當中，穩坐第二把交椅。

重要的是，他有著從軍入伍的經歷，所以他對軍隊中的各種規矩和紀律可謂是瞭如指掌。

如今負責看守糧草，卻讓敵人摸到了近前仍渾然不覺，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啊！一想到這裡，孫強心中懊悔不迭：“該死！我怎麼就把派人守夜這事給忘了呢？”

張業發現眾人被他吵醒了，便輕聲說道：

\"小孫頭領，既然已經醒來了，那就別閒著啦，過來幫幫忙，時間尚早，我們一起給全軍將士準備一頓早食如何？\"

見沒有追究，孫強鬆了一口氣，幾腳踢在身邊人身上提醒他們行禮。

\"拜見主公！\"

張業擺了擺手，微笑著說：

\"不必多禮，大家都到跟前來，仔細看著。這裡有牛奶、白糖。\"

……

眾人齊心協力，趕在天濛濛完成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早餐。

隨後，張業端著這份精心製作的早食，朝著李儒、高順以及孫合的住處走去。

他輕輕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

\"高將軍，是我。\"

屋內慢悠悠穿戴衣物鎧甲的高順，一聽到張業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動作，快步上前開啟了房門。

看著眼前滿臉笑容的張業與他手中的食物，高順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昨夜失眠，想來不能空耗時光，便和孫強等幾位負責糧草的兄弟一起，給士卒們添了一道早食。將軍這份是為你準備的。

大家合力，要不了多久，艱苦必然改善，這段時間就辛苦將軍了。\"

明知張業是在收買人心，但高順內心深處仍然被觸動到。

接過那份熱氣騰騰的早食，略帶感激地對張業說道：

\"多謝主公！\"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孫合和李儒那裡，儘管他們同樣明白張業此舉背後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