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帆去

第一個故事:暴力御姐青梅×純情社恐結巴竹馬（歸帆去×趙陽裡）

“帆去，你又不上晚自習去畫漫畫啊？班主任肯定又又又又又又又要跟你後媽告狀”閔雯一大串又說的她差點喘不上氣。

歸帆去“嗯”了一聲面上還是那麼溫和，就算她和閔雯是十年的同桌，歸帆去對她和對別人的態度都一樣柔和疏離。

閔雯不由得嘆氣“那你晚飯也不吃啊”

歸帆去對閔雯露出一個笑容，明亮的燈光下女孩瑩潤的膚色襯得一雙明眸更加傳神，恰到好處的嘴角邊掛著一個甜而秀氣的酒窩，菱唇輕啟“去店裡吃，走了”

閔雯有一剎那的怔愣，歸帆去這人不僅名字詩意，相貌出眾，氣質才是一等一的好，每每這樣對她微笑時閔雯心中總莫名升起一種感嘆，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完美的性格和溫柔的微笑嗎？

如果之前有人告訴她將在未來擁有一個各方面都近乎完美的女神做同桌那她一定嗤笑對方蠢，怎麼會有人那麼完美?如果有那一定是裝的是虛偽的。

可是歸帆去不同，她不讓人覺得虛假，就連她的聲音都平和而輕緩，她的存在讓人相信月亮的存在。

不少人已經在座位上坐好等待晚自習響鈴，歸帆去一道欣長窈窕的身影讓不少男生痴望。

閔雯拍拍歸帆去後面的那張桌子“欸，那晚自習留的卷子你給拿回去”

說完風風火火的轉頭，趁著老師沒來低頭吃板面。

趙陽裡從始至終都沒有動作，像是習慣了又像沒聽見。

不過趙陽裡周圍的人都不在意，吵吵鬧鬧的人群中，趙陽裡像個絕緣體，一言不發，細長的眼睛也被鴉黑的睫毛擋住，看不清眼神。

“噔噔噔噔噔~”一陣優雅的鈴聲傳遍教學樓，晚自習開始了。

這是學校的上課鈴聲《雨中散步》，被一眾學生戲稱《獄中散步》。

班長開始發放試卷，今天考的是語文，自從上了高三每天只要有空就有小考卷。

閔雯拿到卷子羨慕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空座，原因無他，只要是語文卷子歸帆去都可以不做。

這是語文年級第一的特權。

高一第一次考試時歸帆去以語文135的單科第一和數學5分的單科倒第一瞬間點燃了整個年級。

要知道如果你數學好那你肯定聰明，如果你數學滿分那你簡直是天才，可如果你語文好那證明你或許愛好語文或許家裡有家長是老師或許有些天賦，但如果你的語文斷層的優秀那隻能證明你的悟性極高。

那次考試歸帆去是年級第50，正好卡在火箭班的位置，但是她沒去，選擇留在十二班和閔雯繼續做同桌，因此閔雯單方面宣佈兩人的友好關係更進一步。

班主任匆匆走上臺，這個三十歲的女人第一次帶高三，對工作有著無與倫比的熱情，尤其是發現自已的班級第一是如此一個牛人之後。

可惜蔣老師的心落空了，因為歸帆去的座位上沒人，露出趙陽裡慢吞吞的執筆動作。

蔣麗莉看了半節晚自習，中間休息時給歸帆去的後媽打了一個電話。

“實在抱歉，蔣老師受累了，我晚上一定好好說說她，真是太不像話了！”李穎看到來電顯示那一刻就已經知道自已要說什麼話了，果不其然又是因為歸帆去逃了晚自習的事。

蔣麗莉揉揉眉心，太陽穴直跳，她已經一個月沒睡個好覺了，帶高三真的很費心思“帆去家長啊，您好好跟她談，如果她真的不想來也別罵她，馬上就高考了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墮落啊！好好的孩子，除了數學以外其他科目都是第一，太可惜了！大好的前程啊，多優秀啊您說是吧……”

蔣老師語重心長的不聽勸慰，嘴邊急得生火瘡，直到上課鈴聲把她喚醒，蔣老師匆匆掛了電話又回到教室，認真的給她的孩子們監考。

趙陽裡坐在倒數第三排，靠窗。

蔣老師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此時他已經停筆了，不是做完了，是他不會寫了。

除了靠記憶死記硬背的內容以外，語文是很靈活的一科，就是他絞盡腦汁也無法把出題人的意圖想明白。

更別提開頭的三道選擇題了，話裡有話他根本猜不明白也選不出來。

細長的大手上，筆尖一直在旋轉，一支筆能被他玩出花，趙陽裡沒有再看語文卷子，而是做起了數學課外題。

或許男生真的更理性，他的數學和地理是班級前五，因此更有成就感，他也更愛寫數學。

晚自習很快就要過去，班長收好卷子交給蔣麗莉，差五分鐘放學，大家開始不約而同的收拾書包。

蔣麗莉很開明，這五分鐘只要不說話她就不管紀律。

趙陽裡手機上忽然接到一條訊息，是他的球友趙麒發來的。

說起趙麒，開學前趙陽裡深夜在小區樓下投球被他發現，加上微信得知是一個學校後兩人關係就熟悉起來。

趙麒是個花花公子，高中兩年處了十七個物件，某方面也格外有經驗。

趙陽裡感覺手上的手機愈發燙手，因為趙麒發的是島國動作短片，說他不心動是假的，血氣方剛的男高中生最經不起誘惑。

順著人流走到樓下，忽然有人拍他的左肩，趙陽裡向右看去，果然是趙麒。

“我丟，你怎麼越來越瞭解我了！”說著給了趙陽裡肩膀一拳。

趙麒個子不到一米八，但肌肉壯實，力氣不小，趙陽裡看看他，眼睛下一雙鳳眼微眯，眼神裡全是不屑。

趙麒呼吸一頓，下牙咬住上唇呲牙對他“怎麼？長得高了不起？一米九怎麼了？多高都得看我發的小影片！”

趙陽裡心裡一緊，身邊的人紛紛看向二人，趙陽裡一個大步遠離他，手心揣在兜裡冒冷汗。

趙麒跟上來，有點後悔剛才聲音大了些“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抱歉抱歉”

趙陽裡剛才被不少人注視，身上僵的很，腦袋像機器人的頭一樣生硬搖晃兩下“沒，沒事”一緊張害怕他就結巴。

趙麒知道他的情況，嘆氣拍拍他的手臂“哥們走了啊，週末來打球！”

趙陽裡趕緊小幅度的揮揮手，跨步離開人群密集的學校。

走到別墅門口，家裡只有秦月開的一盞小燈。

秦月坐在窗邊正對歸家小獨棟的大門。

兩家離得很近，歸帆去的屋子在二樓閣樓，每次李穎訓她的聲音都能順著窗流到秦家。

“媽”趙陽裡叫了一聲就要回屋，秦月也不管他的冷淡，點點頭讓他回去了。

趙陽裡的臥室也在二樓，李穎的訓斥聲很大，趙陽裡習以為常的關上窗。

幽暗的屋子裡沒有開燈，少年換上短褲半截袖躺在床上，動了動又拿出耳機插在手機上，微微光亮照亮少年的臉，越來越紅潤的俊臉上有幾分難耐。

李穎一不小心把她的檯燈掃在地上，蒂凡尼玻璃打得稀碎，一地的漫畫手稿被撕成碎片。

歸帆去的臉隱藏在陰影裡，一句話也不說，月光清灑進屋，少女背對窗子，細瘦的肩膀被月光照的分明。

“你到底學不學！不要總覺得媽媽對你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公司多辛苦！你能不能給他省點心！畫畫畫，等你大學了隨便畫！聽沒聽到！不聽話就別回家了！”李穎的聲音尖銳入耳。

歸帆去耳朵一動，一字一句的啟唇，平靜無波的冰冷語調響起“是啊，這確實不是我家”

踩過歸章給她定製的生日禮物的碎片，少女冷漠的與李穎擦肩而過，脊背挺的筆直硬挺。

李穎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背影“沒有你爸你算什麼！走了你就別回來！”

歸帆去頭也不回的離開，夜裡月光充斥著大地，外面並不黑暗。

餘光看見趙家的燈光嘴角勾了勾，低下頭在月色中漫步。

“那個，小帆船？來姨姨家吧”秦月是看著她從小蘿蔔頭長成亭亭少女的，心裡也是心疼的緊。

秦月早在李穎罵人的時候就在客廳啦等著了，守了半個小時，終於把她守到，嬌小的女人跑過來生怕她不來，一手拉著她仰望她的臉“她算什麼，那個房子不回也罷，姨姨家又不是沒有你的房間！”

歸帆去陰冷的臉色緩和不少，只是嘴巴抿的緊緊的，

秦月猜她不想麻煩自已，但是又不想讓自已難過。

“嗯”歸帆去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反握女人的手“我跟秦媽媽走”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秦月忽然覺得眼角一熱，吸吸鼻子把歸帆去帶回別墅。

“咱家你又沒少來，屬於你的屋子一直是你的，住多久都行，不走了更好！”秦月指指樓上的屋子。

歸帆去知道她說的是歸章與媽媽離婚時她暫住的那個房間，就這趙陽裡隔壁，擔心歸帆去心裡不舒服，兩間房子安排的完全對稱，格局一模一樣。

歸帆去把校服外套脫下放在臂彎裡，臉上有幾分少見的親暱“謝謝秦媽媽”

秦月開心的不得了，端起準備了好幾天又每天都扔掉重做的果盤“小帆船呀，給秦媽媽送到裡裡那邊去吧，你倆一人一份”

歸帆去順從的點頭，上樓走到熟悉的門前。

“咚咚”兩聲，還沒反應。

歸帆去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疑惑。

自小秦月就知道自已的孩子有點自閉和社恐，那時為了防止意外趙陽裡的房門很薄沒做隔音。

難道是睡著了？歸帆去和他不是很親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早睡。

又敲了兩下，還是沒反應。

歸帆去挑眉，手放在門把上正要開門忽然聽到趙陽裡有點喑啞的聲音“進”

屋子裡開了一盞壁燈，復古的大床上少年半坐起身，下半身蓋著被子，臉上少見的紅。

歸帆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腥又點像海鹽的味道，不太好聞。

把托盤放到床頭櫃上，歸帆去覺得屋裡有點悶熱，看了一眼緊閉的窗，還是沒有去開，而是解開幾顆領口的扣子。

趙陽裡的臉還是很紅，甚至露出的手臂都是紅的。

“怎麼，感冒了？”歸帆去雖然稱不上是他的好朋友，但卻是趙陽裡少有的不怕靠近的人。

趙陽里扣在手機殼上的手緊張的握著，另一隻手按在下身的被子上，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幅度搖頭。

歸帆去知道趙陽裡身體很健康，出於性格原因總是覺得他很弱。

一雙白淨有力的手按到他額頭，趙陽裡睫羽亂眨“趙陽裡，你有點熱”

突出的喉結滾動起來，趙陽裡竟然不敢說話，感受額頭上的溫熱柔軟，少年的臉一瞬間更紅了，手指一動耳機裡傳來震天響的呻吟聲。

趙陽裡呼吸急促起來，臉熱的能煎雞蛋。

歸帆去越靠越近，眼睛一眯忽然聽到了點什麼。

“趙陽裡？”歸帆去的手一下捏住趙陽裡脖子上落單的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