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源的話音被打斷,頗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尷尬道:“說的對,我們先進去吧。總站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兒。”說罷,抬步便向校內邁去,別人或許沒看清,但站在顧源斜後方的楚瑾,卻清晰地看到顧源臉上閃過一抹扭曲的陰鷙,卻很快又掩去。楚瑾挑了挑眉,藉著顧源比他高大不少的背影后隱晦地打量起人群,他的目光在其中兩處頓了頓又很快移開。

進入校園,一股混著泥腥味和鐵鏽味的糟糕氣味撲鼻而來,楚瑾有些難受地仰了仰頭。“這麼大個學校,又在大半夜,一個人走肯定不方便,不如我們兩兩結伴,也好多個照應。”顧源提議道。刀疤臉這次倒是沒在吱聲,廢話,在恐怖遊戲裡落單這和自尋短見有何區別?組隊?楚瑾的目光再次掃過人群,最終落在角落裡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衣男子身上。無他,這個人在一群人當中實在帥得過於出眾了——他的面容,宛如經過精心雕琢的玉雕,線條清晰而柔和,輪廓分明而優雅,眼睛深邃而明亮,鼻樑高挺,嘴唇微薄而紅潤,透出一股不可言說的誘惑。他的身材修長而勻稱,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雕塑,既不過分誇張,也不失力量感。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更平添幾分俊逸。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幅靜止的畫作,每一個細節都精緻而完美,讓人忍不住沉淪。楚瑾理了理牛仔外套,微笑著走向男人。

與此同時,一位染著紅髮身材火辣的美好也上前一步,不過卻被一隻粗壯的手攔去了。“美女,咱倆一隊唄。”刀疤臉兩眼冒光,眼神猥瑣地對面前的美人上下掃視。紅髮女子秀眉微蹙,但瞥見男人滿身的鍵子肉,又不好當場發作,正思索該如何應付時,一個吶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們剛才已經商量好要一起行動了。”刀疤臉一看,看見出聲的只是有微胖的戴眼鏡男孩,眼見到嘴的鴨子就要飛走,他極其不爽地開口道:“你誰啊!關你……”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那男孩腰間赫然彆著一把泡泡槍,上面藍色的印記正表明了它稀有的品質。在這個遊戲裡,道具分為兩類,一類是可以在遊戲商店內購買的道具,根據玩家等級分為初級,中級,高階三種(傷害型道具對玩家和詭異造成的傷害都極其有限,且為消耗性道具),另一類則為完成任務或擊殺Boss,系統所發放的獎勵分為白色(普通),藍色(稀有),紫色(史詩),金色(傳說)四個等級的永久性道具。在現在所處的初級遊戲中,完成主線任務只能獲得白色等級道具,只有完成支線任務才能獲得白色等級以上的道具。刀疤臉不敢再強求,但話都說出去了,難免有些下不來臺,這時,一位身著復古工裝夾克,右眼下有一顆淚痣的男人笑著道:“我們一隊吧。”“也行。”刀疤臉趕緊就著這個臺梯下了。“看來只能我們一隊了。”顧源的眼中閃過幾分帶著病態的興奮卻又矛盾地顯出幾分畏懼。餘下的女孩長著很清秀,有著一種獨屬於少女的水靈,但她卻穿著一件極為顯老的春秋打底裙,不過那裙子卻是某某大牌的。少女眼神泛上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冰冷,最終嘲諷地勾唇答應了。

在另一邊,楚瑾帶著笑意地道:“帥哥,組隊嗎?”那男子偏頭看向楚瑾,又看向已經兩兩成對的其他人:“我好像沒的選了。”“不。”楚瑾的笑意更深,“我是你最好的選擇。”他頓了頓,指著他背跨的相機,又道:“你是攝影師吧,既然這樣,你的技能應該是判別類的或是攻擊類的?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由系統提供針對某場遊戲消耗性的天賦,應該對你也有一定的負面影響吧。而我已經有了倀鬼的線索,再說,就算你看不上這點線索,在遇到詭異時,多一個人在你身邊,也會提高你存活的機率,不是嗎?”男子沒有作聲,半晌,輕輕笑著、客觀評價道:“你很會說話。”他那深邃幽深的眼眸認真地看著面前的人,伸出一隻白淨的手,挑一抹自嘲的笑:“你好,我叫徐憫,悲天憫人的憫。”楚瑾握住他的手:“我叫楚瑾,握瑾懷瑜的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