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沈榆

確認患癌後,我放棄了治療,簽署了自願捐贈心臟的協議。

喜歡周書硯的第八年,我的心臟成了他心臟病的心源。

只要我一離世,他就能換上新的心,回到曾經的意氣風發。

最後一次見面,周書硯蒼白的躺在床上,嘴角卻含著笑。

他的狀態很不好,臉頰兩邊瘦的凹陷,眼底烏青。

我倚坐在他床邊,淡淡地開口:“我要出國了。”

周書硯幽深的眸子裡劃過失望的神情,垂下眼睫。

他的聲音低微,氣息微弱道:“我這麼突然?”

我扯開嘴角一笑:“都八年了還突然嗎?”

周書硯突然坐起身,聲音漸大:“我找到心源了。”

可最後那句你再等等我,也隨著周書硯的落寞埋進了心裡。

和周書硯分開的第3個月,胃癌晚期的我就去世了。

周書硯在等了8年後終於換了心臟,胸口上留下一道長疤。

病好後,他突然發現我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裡只有落寞。

後來他調整狀態,迴歸到了正常的生活。

我去世的第三年,他不再是執著的等我。

原來他談戀愛了,對方無論是樣貌還是內涵都讓他很心動。

他們甜蜜的戀愛,周書硯很喜歡女孩,就策劃了求婚。

在海邊,女孩羞澀的點頭,主動摟住周書硯的脖頸。

周書硯吻住她的唇,可明明那麼高興的日子心臟卻隱隱作痛。

[二]

我叫沈榆。

因為臉上有一塊月牙形胎記,我在上學時沒少被人欺負。

後來周書硯轉學到我所在的學校,況才有所好轉。

有一次他為了幫我出頭,和人打了一架。

最後他捱了處分,脖頸上也留下了一道疤。

我替他打抱不平,他卻不以為然,說什麼:“這是勇敢的象徵!”

高中,由於父母工作原因,我跟著去了其他城市。

再次回來時,聽周叔叔說,周書硯死了。

他死於急性白血病,死在他最喜歡的冬天。

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忘記周書硯。

那天我出門給媽媽買生日禮物,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生。

她踉蹌了一下,好在她的丈夫反應很快。

將她扶穩後,氣勢洶洶的要來找我算賬。

女生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收斂了些,對我說道“我老婆懷孕了,小姐。”

“請你以後走路小心點,別撞著人。”

我一直沒敢看他們,道過歉後才看到他的長相。

在看清他的臉的瞬間,我怔住了,他和周書硯長的一模一樣。

他們二人從我身邊走過時,我還沒反應過來。

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周書硯。

可我分明看見,他的脖頸處有一道疤。

寫給17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我又遇見你時,雨後的林蔭小路總是會瀰漫著清新的泥土味,櫻花鋪落在地面上,青色的楓葉映照著雨過天晴的風景。

漫步在有你的道路,偶爾會有花瓣攜帶著露珠蒞臨,我匆忙躲避卻對上了你的眼眸。

人們總喜歡將暗戀比作一場潮溼的雨季,但卻總是矇蔽內心,固執的認為今天是個好天氣。

我不敢見你的眼睛,我怕藏匿的情感會延著視線露出尾音。

我最熟悉的是,你的聲音、你的背影、你的名字。

好像我對你的瞭解並不多,可被你牽連的心跳眼淚,從來沒有說謊。

海港等待著迷失春鳥的迴歸,我等待著你的迴音。

剩下的盛夏永遠不會結束,連同愛戀的咒語一起跳動。

我不希望你是誤入歸途的雨季所以明天會是晴天嗎?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