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去,就見花染跟在後面,目光陰冷,只是掃了他一眼,就看向別處。

花妍過來,微微行禮,接著道:“李公子。”

李樹青還禮:“二小姐,三小姐。”

花染跟著行了禮,突然就轉頭,對花妍說道:“姐姐,我感覺……”

話還沒有說完,花妍就給身後的玉雨和木樨一個眼神,兩個人上前來,一人按住花染的肩膀,將花染控制住。

花妍就道:“我感覺自已的肚子突然疼了,恐怕不能陪著你相看了,我先告辭。”

她說完, 對李公子福了福身子,轉頭就走。

花染驚訝的看著花妍,不對勁啊!為什麼花妍說的話,和自已要說的話一模一樣?

花妍出去了之後,花染馬上就衝到門口,玉雨和木樨卻按住了花染,冷冷說道:“三小姐,您要將眼前的到事情處理完,才能出去啊。”

“我們花家講究禮儀,李公子是為你而來,你不可拂了人家的面子。”

花染被兩個丫鬟死死鉗住,這時,李樹青就走了過來,看著花染,表情平靜淡然:“三小姐,你即便看不上我也沒有關係,我們將話說開就好了,沒有必要太過排斥。”

“在下對三小姐,也無意。”

李樹青從一旁走過去,這話像是當頭一棒,狠狠的敲在了花染的腦袋上!

什麼叫他也無意?

她還沒說自已看不上他呢!他倒是還挑剔起她來了?

李樹青帶著氣來到了正廳,花夫人正抻著脖子往這邊看,見到李樹青的表情不善,心下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就迎上來道:“李公子,你看這……”

李樹青站定,緩和了語氣,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夫人,晚輩失禮,就先告辭了。”

他走到門口,就見一個婆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花府前街的茶攤上,李樹青被婆子引著,就看見花妍正坐在一旁喝茶。

李樹青頓時就是一愣,接著見了禮。

花妍將茶盞往前推了推,輕笑一聲道:“李公子,有一個生意要不要考慮一下?”

李樹青喝了口茶,道:“花小姐,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花妍點頭,道:“我自不會佔李公子的便宜,只是想盡可能的收購惠州的糧食。據我所知,惠州去年是大豐收。”

李樹青看著花妍,不明白她一個大家小姐為什麼要收糧食。

但是他們做生意的,向來是講究一個不多問,只看錢。

李樹青這樣想了之後,馬上就坐直了身子,對花妍說道:“那我們談談吧。”

陰雨綿綿的天氣將會持續到七月,而九十月份又會大旱,京城本來就不多的糧食均有受災,因此糧食的價格翻了好幾倍。

既然重活一世,她自然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已攢下身家。

李公子剛走,花夫人就追到了海棠園,花染黑著臉從園裡走出來,見到花夫人,趕忙道:“大娘。”

花夫人瞧著花染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也不忍心責怪,只道:“既然你和李公子有緣無分,大娘再給你找別人就是了。”

“大娘,染兒還沒有想要嫁人……”

花染還未說完,就見李嬤嬤從外面衝進來道:“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花夫人雙眼一亮,對李嬤嬤說道:“去找妍兒,她天天唸叨她哥哥!”

接著花夫人便追著到了前廳,將花染一個人扔在這裡。

剛才還擔心的婚事,如今竟然輕飄飄的過去了。

前廳當中,花展已經回來了,他身上穿著厚厚的盔甲,將頭盔拿下來,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

花展是京城有名的美公子,只是常年舞刀弄槍,被傳目不識丁。

他一眼就看見了疾走過來的花妍,花妍撞了頭的事情他聽說了,如今見花妍的臉色蒼白,頓時就有些心疼,當即就過來,和花妍站在一處。

花妍抬眼看著自已的哥哥,眼中已然流出了淚水。

她哥哥上一世 去世的時候,還沒成親,她那麼優秀的哥哥,身首分離……

見花妍哭了,花展噗嗤一聲笑了,拿出荷包,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玉石小螞蚱。

小螞蚱栩栩如生,花展道:“看見這個東西就想到了你,專門買給你玩意一玩,你喜歡嗎?”

花妍接過小螞蚱,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就勉強笑著說道:“喜歡極了。”

花展的笑容更勝。

這時候,就見花展的身後出來了個人。

這人也同樣穿著鎧甲,身形比花展更加單薄,卻很高。

他身後跟著兩個侍衛,三個人走過來的時候,氣場十分強大。

走到近前,男人摘下頭盔,就露出一張極為英俊的臉,他的一雙眼睛格外閃亮,高挺的鼻樑,他的目光瞬間就落到了花妍的臉上,仔細的看了看,才轉過頭去,見過了花夫人。

花夫人也是一愣,就給那男人行禮:“肅王。”

是肅王洛楚。

花妍愣了好久,面前的男人,是她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關係很鐵。

但同時他也是皇上的七弟,大名鼎鼎的戰神肅王。

上一世,花家被抄, 還在燕州征戰的洛楚第一時間往回趕,連上十八張摺子為花家平反。

只是可惜,花妍沒有等到洛楚的幫助,得到的,只有那個被送來的玉製小刀。

如今洛楚站在這裡,依舊器宇不凡。

花夫人看著花妍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當即就伸出手拍了拍花妍的後背, 低聲說道:“見禮。”

花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見了禮。

洛楚的表情依舊十分平靜,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和花展一起出門了。

他們這次平定靖州,立了戰功,要換下戰甲,準備進宮領賞。

直到洛楚走了,花夫人才走上來,笑著說道:“如何?我們妍兒難道是動了心思?”

花妍當即就紅了臉頰,對花夫人說道:“哪有那麼說自已的女兒的?您可不要取笑女兒了。”

她收回目光,可是心中卻不是滋味,若上一世她嫁給了洛楚,那一切還會不會發生?

她聽說當初只差一步。

她嫁給洛璟的第三年,溫日容走到眾人面前, 花妍曾經回家哭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