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璃，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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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心頭慌亂還是真的憤怒，她這番話說得快而迅速，一個字不停，根本不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
“我知道皇叔一直喜歡沈璃，可是沈璃喜歡的是太子，皇叔若因為愛而不得就做出如此違背倫常之事，著實無法原諒！”
太子妃疾言厲色說完，冷冷看向沈璃，“沈璃，你是太子側妃，今日太子府賓客雲集，你怎麼能……怎麼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就算皇叔威脅你，強行對你行不軌之事，你也該喊人。太子府這麼多侍衛，總有聽到呼喊聲的侍衛來搭救你。”
“難道因為太子今晚先去別的側妃那裡，你就心裡記恨，故意做出這般傷風敗俗的舉動，想要報復太子嗎？”
沈璃冷冷看著她：“你說完了沒有？”
太子妃一僵：“你——”
“若說完了，就配合檢查吧。”沈璃語氣冷冷，“方才我喝酒的杯子是物證，奉你之命把我引到側殿來的侍女是人證。只要查出我是遭人陷害，太子妃是不是可以發毒誓，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毒誓？”太子妃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自已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行徑，還想著栽贓陷害嗎？”
軒轅滄面沉如水：“來人！”
話音落下，四個穿著黑衣的侍女疾步而來，單膝跪下，聽候指令。
“把太子妃先拿下。”軒轅滄嗓音如鐵，“待本王審出真相，再放她出來。”
“是。”
“皇叔，你不能這麼做！”軒轅景軒臉色驟變，面色陰沉，“太子妃是孤的妻子，是太子府主母，你無權讓人扣押她！”
軒轅滄神色比他更冷：“為了證明沈璃的清白，本王必須這麼做。帶下去！”
兩個青衣侍女上前，抓著太子妃離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不斷掙扎著，不顧一切回頭朝太子求救，“妾身是冤枉的，妾身冤枉！”
侍女強行把她押了下去。
軒轅滄沒去看沈璃，而是朝另外兩人吩咐：“把沈側妃新房裡所有的物件檢查一遍，不得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是。”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
高亢陰柔的唱喝聲驟然響起，打破了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剛被拖了段路的太子妃眼睛一亮，像是見到救星似的大喊:“父皇，母后！求你們為我做主！父皇救我！”
“住手！還不放開太子妃！”一襲玄黑織金五爪龍袍的中年皇帝走來，身邊浩浩蕩蕩跟著御前侍衛，“大喜之日，如此興師動眾，這是想幹什麼？！”
閣樓外眾人轉身，呼啦啦全跪了下來：“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沒理會眾人跪地，盛裝走到太子妃面前，壓抑著怒火，冷冷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母后。”太子妃臉色發白，看起來既氣憤又委屈，還有一些害怕，“沈側妃和九皇叔被發現在西園閣樓，兒臣只是訓斥了幾句，九皇叔就命人把兒臣抓起來。”
“你說什麼？”皇后臉色驟冷，“他們在西園？”
“是。”
“簡直荒唐！”皇后一甩袖，轉身朝閣樓方向走來。
眾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心頭一片惶然。
帝后在眾宮人簇擁下並肩而來。
走到閣樓前，皇后冷眼掃視著眼前場景，很快看向沈璃：“沈側妃，你知罪嗎？”
軒轅滄表情一冷，寒冰般的眸子落在皇后臉上。
這句話儼然把沈璃的罪名定了下來。
“皇上，皇后娘娘！”沈家長子沈奕鴻上前，匍匐跪下，“微臣該死！今日沒有看管好自已的妹妹，竟讓她做出如此敗壞皇族顏面、辱沒家風的事情，臣求皇上恩典，賜沈璃一死，以震宮規法典，捍衛皇權威嚴！”
沈璃目光落在大哥頭頂，眼底浮現悲傷之色：“臣女不知自已何罪之有。”
“放肆！”皇后聲音冰冷如霜，“大喜之日，公然跟九王爺勾勾搭搭，你將皇室名聲至於何處？將自已的名節置於何處？今日之事，唯有一死方可震宮規！來人！”
幾個內侍不由分說衝進來，就要把沈璃帶走。
“誰敢動她？”軒轅滄目光如刀，緩緩從那幾個內侍面上掠過，冷峻威壓讓人心悸，“滾出去。”
幾個太監被他這麼一看，原本盛氣凌人的架勢一點點消失，面色微白，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皇上和皇后娘娘。
“聖王爺，你這是要幹什麼？”皇后冷冷看著他，“太子大喜之日，你做出如此荒唐行徑，還想護著這個賤人？”
“皇后身為後宮之主，應該注意自已的言辭和修養。”軒轅滄嗓音冰冷，“今日之事非本王主動，亦非沈璃不守規矩，而是遭人陷害。本王已命人調查此事，真相未出之前，誰也不能給沈璃定罪，更無權處置任何人。”
頓了頓，他語調越發冷硬：“就算是皇后也不能罔顧事實，將無辜之人治罪，而放過居心叵測的賊子！”
“父皇！”軒轅景軒跪倒在地，滿臉憤恨之色，“兒臣大喜之日遇到如此丟盡臉面之事，還要被皇叔汙衊，兒臣實在不知該如何為自已辯解，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皇帝看了一眼軒轅滄，接觸到他冷漠無情的眸子，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心裡已然清楚，今日之事只怕無法如願善了。
“沈家丫頭。”他轉頭看向沈璃，聲音威嚴卻不失溫和，“今日之事到底是有人強迫你，還是有人栽贓陷害？你如實說來，朕一定為你秉公處理。”
閣樓內氣氛一滯。
跪在地上的眾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掌心已滲出冷汗。
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場之人幾乎無人不知。
只要沈璃把罪名推到聖王爺身上，她就可以脫罪，只是皇上真的那麼有把握，聖王爺一定會認罪嗎？
他們甚至已經明白，沈璃所說的一切或許都是真的，否則無法解釋她一個側妃不坐在新房裡等太子，竟一個人跑到離新房那麼遠的西園裡來。
她身邊的侍女呢？太子府的掌事嬤嬤呢？
除非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提前引走了其他人，否則不可能任由她一個人在府裡亂跑。
而太子夫婦如此大費周章，當然不是為了對付沈璃這麼一個小小女子。
何況她的父親還是太子黨的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對付聖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