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生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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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過打聽，投靠了“大哥”的軍隊
“大哥”對我們的到來表示很歡迎，特意為我們大擺宴席
我成了他的近身護衛，而滿穗也作為後勤留在軍中
崇禎十四年，闖軍攻下洛陽
“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
“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我們一路高喊口號，終於攻破了洛陽
寫著“闖”字的紅旗飄揚在城門之上，臉色發白的參政被綁縛在城門之下
闖王昂首挺胸，一手牽著韁繩，一手高舉著向沿途的百姓揮手，可謂十分威風
距離我們上次來到洛陽，已經過了九年之久
這九年來，我和滿穗一起見證過戰爭帶來的生離死別
我們曾只剩下幾百人，但闖王仍不放棄
我們翻山越嶺，只為尋找一條出路，而後東山再起
要麼闖翻了天，要麼戰死沙場，或許對闖王而言只有這兩條出路
……
洛陽的攻防戰打了兩天
我印象很深，我在攻城時受了重傷
夜裡，將士們將我從前線帶了回來
“快！快去找穗姑娘！”人群中有人高喊到
我視線模糊，似乎看到了滿穗眼角落了淚
“不行，良，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處理我的傷口
“沒事的，我撐得住”
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想用手擦去她的淚痕
可惜，手太髒了，我便放下
“良，你為何這麼傻？”
她問我
“你也知道……義軍用了九年，才兵臨洛陽城下，如今馬上攻破洛陽，就能誅殺豚妖，我怎能不急”
……
“良，等洛陽城破，豚妖身死，你若活著，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滿穗強擠出一個笑容，對我說
“好，我若無事，定來聽你講”
“那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令人懷念的拉鉤童謠
……
後來官軍軍心不穩，他們便綁了參政，捉了豚妖，開啟城門
“饒命，好漢饒命啊！”
豚妖一邊在地上爬著，一邊求饒道
“良，這就是你說的豚妖？”
“是”
“呵，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這慫種子每年都要收幾個女媧活吃，吃了十幾年了，真滴？”
“是真的，崇禎五年那一年就是我送的女娃”
“那幾個女娃……大哥你也見過”
“哦！餓見過！還看你們演過戲呢！你和其中一個在一起，另外的幾個呢？那些女娃咋樣哩？”
“九年沒見了，不過那一年我沒把他們送給豚妖……他們運氣好的話，估計都活著”
義軍們義憤填膺，嚷著讓大哥將豚妖處死
“不行啊不行！咱要是這麼直接的把豚妖殺了，可便宜他狗日的了！”
“來人，弄一口大鍋，把豚妖扒了衣服扔鍋裡煮！哦！再抓幾個鹿過來，一塊下嘞！”
“今日，餓請大家吃頓好滴，大家一塊享用福祿宴”
闖將們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開始扒豚妖的衣服
“本王貴為親王，你們不能這樣”
“呸，什麼狗屁親王，害得他人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
此刻站在我身後的滿穗說了話，她也等這一天也好久了
“不！不要福祿宴！不要福祿宴！！”
豚妖被大卸八塊，我下意識的想遮住滿穗的眼睛，可她卻拉住了我的手
“沒事，我見多了，我現在只想看看豚妖是如何死的”
“豚妖身為親王，富甲天下！當如此饑荒，不肯分毫帑藏賑濟百姓，實為奴才！”
……
黃昏，我和滿穗來到湖邊
她今天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裙，腰間繫著白色的紗帶，九年，她早已褪去孩童的稚嫩，成為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看著她，放下了所有的疲倦，似乎靈魂終於解脫般
“話說回來，如今豚妖已死，我這條命，也是你的了”
“良，我早就說過，如果你能攻破洛陽，誅殺豚妖，我們便互不相欠”
“良”
她望向我，溫柔的說到
畫面似乎定格，時間停止流動
“還記得我與你的約定嗎？”
“當然記得”
“這麼多年來，我對外的稱呼一直是穗，唯獨你，良，我說出了真名，滿穗”
“話說回來，良爺覺得怎麼樣？”
“你喜歡滿穗，還是穗”
我一愣，這是我前世不曾聽到的話
此刻，我終於覺得，我擺脫了命運的束縛，擺脫了重走前世路……去他媽的天意不可違
“我不喜歡滿穗，也不喜歡穗”
我答到，她聽見我的話，眼神黯淡了些許
“我喜歡的是你，無論是滿穗，還是穗，無所謂稱呼”
“無論是九年前那個活潑的女孩，還是九年後的你，我都喜歡”
“那……良願意娶我嗎？”
“當然”
她彷彿又一次成為了孩子，笑的是那樣燦爛
我們沐浴在夕陽下，像是一對平凡且恩愛的眷侶
……
幾天後，闖王重新大擺宴席
“今天，是餓們的好兄弟，良，成婚的日子”
“良一路上的付出，大家也都看到嘞”
“來，讓餓們祝賀他們”
“好！！！”
四周掌聲雷動
滿穗此刻身穿紅裙，仿若天仙
“吉時已到”
“一拜天地！”
“良，謝謝你”
“再拜天地！”
“歷經兩世的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夫妻對拜！”
“從此我也有了家”
“步入洞房！”
“我會愛你，到永遠……”
兩世無悔終相伴，勠力同心許佳期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