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韻知道江嵐早就起了,只是被熱情的師姐妹們堵在了裡面。

百里韻熟練地走到江嵐院子門口,“江嵐!我們該出發了。”

見她過來,提著食盒的姐妹們一下子湧了過來,別誤會,不是來打她的。

“韻師妹,幫我把這個菩提玉齋送到江嵐師弟那裡。”一個長髮黃色羅裙的高挑師姐將食盒往她手裡塞。

蛋炒飯就蛋炒飯,叫那麼高雅幹嘛。

“韻師妹···”“韻師姐!”

現場一片混亂。

“各位師姐,師妹,冷靜!最近幾天有新生大比,我們會經常不在住處,近期大家就不要來了。”百里韻加大音量。

“那我們去比試場地呢?”一道更大的聲音將她蓋過。

“抱歉我們峰的比試場地,非本峰弟子是不能進入的。”

“那宗門大比時,我們等你們。”又是一個大嗓門。

“那,那好吧。”姐妹們也太拼了吧,這是要掛科了嗎?

最後還是江嵐將她從人堆裡揪了出來。

“呼!師姐妹們也太熱情了吧,幸虧宗門服也是件低階防禦法寶,不然我袖子早就被扯破了。”百里韻也是哭笑不得。

朝露後來說過一次,他們的弟子令牌是可以當作飛行法寶的,宗門內只有峰主極其親傳弟子才可以自由飛行,其他人只能定時定點乘坐飛船。

峰內大比都是由各峰峰主自行主持的,作為唯二在宗門裡的劍峰親傳弟子,他們兩個主動請纓過來幫忙。

江嵐控制著令牌飛行,百里韻就坐在上面,看著過往的景色。

劍峰的演武場上此刻人滿為患,兩人降落在了朝露所在的高臺上。

“師父!”兩人恭敬行禮。

”你們來了,在這看著吧。也算積累一些經驗。”朝露看起來對這場大比不甚重視的樣子。

“師父,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忙做的嗎?”百里韻看下面雖然參賽弟子和圍觀弟子都在各自位置上,但參賽弟子站得很分散,不像是排好順序的樣子。

“沒有,就是有點耗時,別的倒沒什麼。”

轉頭又問起百里韻的劍法,“小韻,教你那套劍法應該可以靈活運用了吧。”

“嗯~,應該吧,哈哈哈。”提到練劍的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江嵐已經不僅能運用自如了,更是有所感悟自創了兩招劍式,朝露見過一次,連連誇讚。

朝露剛想教育她幾句,百里韻忙道,“師父,時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要開始外門比試啦。”

朝露點了點頭,向下方喊道,“比試開始!”

只見下方的十座比武臺上第一時間都跳上了一個人,然後她就發現有的比武臺是會有人上去應戰,而有的比武臺前連人都沒有。

“師父,我們比試的規則是什麼啊。”百里韻覺得有些奇怪。

“奧,是擂臺賽,最後留在臺上的20個人算入圍。”

“可是就十個臺子啊。”

“先選出十個,剩下的人再經行一次不就好了。”

百里韻覺得這個方法不是很合理,擂臺戰時就算自身再強,也可能因為不停歇地應戰導致疲憊,戰力下降,只要時間和人夠多,就一定會被打敗。

不過換而言之,越是最後上場就有可能坐收漁翁之利,以至於沒人願意率先上場。

算了算了,這比試都不知道進行多少年了,不是她該操心的事。

場內,距離看臺最近的一座比武臺上,一男子單手握劍背在身後,站在臺中心一動不動,他上臺後就一直閉著眼,似是在閉目養神。

他的臺前就沒有一個人,反觀旁邊的那座臺上,一直都在進行激烈的戰鬥,挑戰的人都沒斷過,擂主剛開始還能遊刃有餘,隨後就越來越吃力,不得不靠閃避來爭取恢復的時間。

導致這種情況的原因大概就是一人太強,一人較弱了。

劍峰這屆一共有200多名弟子,外門160人左右,內門40人左右最先進行的是外門比試,又因為有些人清楚自已的實力,乾脆直接放棄比賽,所以現在在場的人也就60多個人而已。

圍觀的弟子倒是很多,將場地圍得水洩不通,瘋狂地叫喊著自已下注的選手。

這事百里韻略有耳聞,似乎是慣例,峰內大比時會開設賭局,參與賭局的不只有這一屆的弟子,許多劍峰上閒來無事的弟子都來湊熱鬧了。

他們都能看清檯上沒有被挑戰男子的修為,是練氣期大圓滿,應該很快就可以突破築基期了。

似是感受到了他們的注視,男子睜開眼睛望向高臺,目光掠過百里韻,定在了江嵐的身上,然後向他勾了勾手指。

勾了勾···手指!兄弟是活著不美好了嗎?讓你這般挑釁逆天男主。

瘋了,一定是瘋了。

江嵐看見了,但絲毫沒有鳥他的想法,只是涼涼地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完全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朝露戲謔笑道,“修為不高,膽子倒不小。徒兒要不你就下去陪他練練?”

“這不會破壞規矩嗎?”江嵐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百里韻聽到師父的話後,很是興奮,巴巴地看向江嵐。

這可是有炮灰主動上來求打臉了,江嵐作為爽文男主還不得好好露一手?

江嵐被她看得不自在,但也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

“沒事,反正也沒人挑戰他,就算被你打敗了,也給他個名額就是了。”朝露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中。

“那徒兒去了。”江嵐作勢就要下去。

“記得留點手,別給打殘了。”朝露隨意叮囑了一句,就放他離開了。

江嵐飛身而下,他身姿挺拔頎長,自帶高手氣場。圍觀的人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看他從高臺上來,一時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時就有看見之前挑釁那一幕的弟子說道,“我剛剛可看見了,是齊韓主動挑釁了親傳弟子!”

“啊!那可是親傳弟子吧,好像叫什麼江···對,叫江嵐。”一旁的弟子接話道。

“親傳弟子怎麼了,齊韓可是這屆外門中的第一人,他雖然資質不高,但誰讓他投了個好胎。一年內達到練氣期大圓滿,就差一點突破築基,就是內門怕也是沒什麼人能做到。”

“那臺上小子什麼來頭?”身後的老弟子聽到兩人談話很是好奇,不禁插嘴問道。

“天心城的齊家商行聽說過嗎?”最先開口的弟子不答反問道。

“他莫不是齊家商行的人?”老弟子不由吃了一驚。

“不錯,而且他還是齊家商行的少東家,出門在外可都是有高手隨身的,就是在宗門裡也有不少高階修士巴結討好他。”

“可就算這樣他也很難贏那個親傳弟子吧。”

“害,要是沒有底氣怎麼會做這種事,他身後的那把劍可是高階中品法寶,只要他身上有點靈氣,都能隨便單挑築基期。”說話的弟子語氣很酸,果然投胎也是門技術活。

劍修帶劍比試是很正常的,任誰也說不出一句不對。

江嵐飄身落在臺上,還未站定,對面之人就猛地閃身攻了過來。身後的劍也露出了真實面目,劍身閃爍靈韻寶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劍尖直指江嵐面門,空氣中威壓突現,是劍上散發出來的。這般威壓換成任何一個築基期都會被壓得動彈不得,可惜,它碰上了江嵐,擁有天生劍骨的江嵐。

天生劍骨的人,不僅習劍事半功倍,而且對威壓也有很強的抵抗力,何況還是來自劍上的威壓,這種程度他可以完全無視。

江嵐輕鬆閃身避開,倒是那個齊韓沒控制好力度險些栽下臺去。

齊韓滿臉驚愕,“你,你怎麼能動?”

江嵐沒廢話,劍都沒取,一拳打在他腰腹處,看似輕飄飄的一拳卻打得齊韓像狂風中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十幾米,狠狠砸在地上,石板上都被砸出了裂紋。

齊韓直接白眼一翻暈厥了過去。一切都發生得過分突然,圍觀的人都看傻了眼。

場面一度安靜,只有進行激戰的比武臺上傳來陣陣劍刃碰撞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站著不動讓人打,豈不是腦子有問題?”江嵐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距離較近的圍觀弟子聽見了,反應了一下,笑了,“這是在說齊韓腦子有病呢。哈哈哈。”

齊韓在外門一直是橫行霸道的存在,大家雖然表面奉承,心裡早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了。

見他出醜,不僅沒人上前關心,倒是引得不少人冷嘲熱諷和嘲笑。

場外的丹峰弟子很快就將他抬了下去。

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江嵐能在高階中品的法寶的威壓下還能行動自如,毫無壓力。

江嵐沒有過多逗留,直接回到了高臺,外門比試一上午就結束了,下午又如法炮製地進行了內門比試,倒也沒出什麼么蛾子。

百里韻什麼也沒做,只是站了一天罷了,看得她最後直打哈欠,無聊得要死。

峰內大比就這麼結束了,不過這本來也只是為了選拔宗門大比的參賽選手,真正要擔心的是後天的宗門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