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韻轉頭看向光幕,只見布澤趴在一個直徑10米的深坑前,向坑內大喊,本應探進坑內的手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

光線昏暗,四周都是石壁,應該是在一個山洞裡。

布澤將耳朵緊緊貼在屏障上,不放過裡面傳出的一絲聲響。

百里韻看得不明所以,“空間,不,系統,我能跟他們對話嗎?”

無人回答,她也跟著布澤開始有點急了,正想點觸螢幕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作用,就見一個灰黑色的人影從深坑中竄了出來。

仔細看去出來的人並不是芙妮,而是一個滿身灰塵,衣服也破爛不堪的一箇中年女人,臉上雖然灰撲撲的,但也難掩她的美麗。

尖尖的耳朵昭示著她精靈族的身份。

布澤怔愣一瞬,“芙妮怎麼了,是不是你乾的!”

女人僵硬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渙散,像是一具被放在角落裡多年的木偶。

女人並不理會布澤,抬腳向著洞口走去。

布澤起身就要攔人,手剛抓住女人手腕,手腕就化作煙塵,從布澤手中消散。

女人似無所覺,自顧自的向外面走去,整個身體邊走邊散作飛灰,僅剩的一隻手伸向洞外投射進來的陽光。

纖長手指在馬上接觸到陽光時,也化作了飛灰。一陣清風颳過,灰塵隨風而去。

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布…澤”

布澤回過神回到洞口,“芙妮,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這下面牆壁上有很多奇怪的壁畫和字跡。”

剛剛被一股吸力拽進來時,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她擦肩而過。

百里韻既出去找江嵐,又不能去幫助芙妮布澤兩人,鬱悶得要死。

小狐狸似察覺到了她的心意,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轉,幽藍色的光芒從它身上發出,包裹住百里韻的身軀。

“哈?咋了?”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一個無辜一個無措。

下一刻,人就消失在了原處。

空間外,耿府內。

朝露制服住魔教中人,秀眉微蹙,凝重地望著百里韻消失的地方。

魔族二長老還在咒罵著,“哈哈哈,想必那小丫頭片子估計連灰都不剩了吧。”

江嵐提劍劈去,帶著開山氣勢,不少在場的低階弟子小腿一軟,險些栽倒。

大抵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魔族二長老一時忘了閃避,瞠目結舌。

還是朝露攔下了發瘋的江嵐,她不知道江嵐揹負的血海深仇跟面前狼狽的魔族中人有關。

儘管她也想一劍劈了這個雜碎,可這個人身份不簡單,帶回去搜魂一定能掌握魔族的一些重要訊息。

“師父!”江嵐眼中滿是不甘,他也知道要是沒有朝露的允許,以自已的能力根本報不了仇。

因著兩人之前互相標記過的緣故,江嵐完全可以確認百里韻還活著,甚至就在原處哪也沒去。

只不過是時空交疊,去了別的空間。

所以比起擔心百里韻的安危,殺死仇人是江嵐剩下的唯一念頭。

“有什麼辦法能在我師父面前殺了這個傢伙嗎?”江嵐只能求助神劍。

“這小丫頭有點實力,不好辦,不過對於吾來說,不值一提。直接碾碎他的識海便是。”

“求前輩出手,我日後定當報答。”

“嗯…好吧,如你所願。”

剛剛被江嵐收回劍鞘的黑劍,小小的振動了一下。幾乎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下一刻,死裡逃生後還在大放厥詞的魔族二長老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像是被剪斷了線的木偶。

放開神識查探過後,朝露似有若無地看了江嵐一眼,最後撥出一口氣,“魔教餘孽,畏罪自盡。我就先回宗門了,你們就帶著你們小師弟安頓耿家,救治傷員。”

說罷轉身就走,不管身後欲言又止的江嵐,和發懵的肖錦等人。

“不是,師父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小師妹!”鍾傑最先反應過來。

可朝露早就飛得沒影了。

“不應該啊,難道師父已經確認小師妹平安無事?”杜芸還是相信自家師父的。

思緒複雜的江嵐此時開口道,“我能感知到韻兒還在這裡,她沒事,我要在這裡等她回來,師兄師姐處理完這邊事情就先行回宗吧。”

師父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的,可她卻幫自已隱瞞了下來,大仇得報的輕鬆又被愧疚替代。

三人沒有多問便各自忙碌了起來。

與此同時,秘境山洞內,突然出現的百里韻把布澤嚇得不輕,說話都結巴了。

“姐…姐,你…”手指指著百里韻,不確定眼前的人是真人還是山洞裡的什麼幻境。

“我…”百里韻也有點搞不清狀況,小狐狸趴在她肩頭,蔫頭耷腦的。

系統提示:幽火狐使用了空間移動技能。

啊?它還有這技能?

主人,我做得棒吧。

蔫嗒嗒的聲音在百里韻腦海中響起,同時肩頭的小狐狸用溼漉漉的小鼻子蹭了蹭她的臉。

好像是有契約這麼回事哈,好抓馬啊。這也太巧了吧,剛有小狐狸,芙妮就出事,趕不過去,小狐狸就有空間技能。

這裡面沒有點什麼隱秘,我都不信,真把人當降智傻白甜了。

“布澤?你都這麼大了?好巧啊,我剛剛不小心踩進一個傳送陣法,沒想到就傳到這來了。”百里韻實在沒法解釋自已為什麼會知道芙妮出事了,並且她是為此而來的。

只能編了個謊話,原諒她吧,她也不想的。

布澤半信半疑,直到百里韻發了個誓,才證明了自已是自已,相當荒謬了也是。

“百里姐姐,芙妮不知道被什麼奇怪的結界困在了下面。”放下戒備的布澤一股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底下的芙妮隱約聽見了“百里姐姐”和一個女子的聲音。

“百里姐姐?布澤你在跟誰說話?”

又是一番解釋過後,“芙妮,下面是什麼情況?”

“我把牆壁上的字和畫都看了一遍…”芙妮聲音低了下去。

這真的是一個悲哀的故事,即使讓她身處險境,自已也沒辦法對原本在坑中的可憐女人產生半點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