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拉了他的衣袖

傅瑾安慢悠悠地走出教室，看到好友凌語諾在花壇邊坐著背書，走過去順順地坐下。

“幹嘛？誰允許你坐著的?”凌語諾一看是好友翻了翻白眼，便吐槽道。

“吃槍藥了？老師看著呢”

“呵，我竟然不知道你傅瑾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規矩了”凌語諾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好友。

“額”傅瑾安嘴角微抽，一副無語的樣子。轉頭掃了掃操場上的同學，看到只穿著襯衣，在跑道上走來走去背書的雲清瀾。

少年的歡喜應該在你不知道的某個時刻，他一下子進入了她的心。

心跳莫名的加快，看著少年認真讀書的樣子不由看呆了。

少年好像感覺有人看他，微微掃視四周，看到坐在花壇邊校褲微微卷起，上衣拉開拉鍊，兩袖也卷著露出小胳膊，左腿蜷曲支撐著左臂，左手支撐著下巴，右手拿書擋在臉頰處，雙眼注視他，不知注視了多久。觸及少年投過來的眼神，傅瑾安睫羽初顫，心中一緊，慌忙低頭。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高三第一週就這樣快要過去了，星期六晚自習，大家顯得異常興奮，週日終於可以睡個懶覺了，哪怕週日下午還要上課，但這好像並不妨礙同學們的心情。

週日早上烈日高照，M市中心的一處別墅，周圍盡顯大氣。客廳裡一位身穿華麗休閒服的美婦問女僕“小姐還沒醒?”哪怕是疑問，但語氣中盡顯肯定。

“回夫人的話，小姐還未醒”女僕微微低頭回複道，語氣裡滿是恭敬。

美婦看了一下牆上丈夫買回來自已嫌棄的古表，低聲喃喃道“11點半了”停頓片刻。

“距離用餐還有半個小時，去叫小姐起床洗漱吧！”語氣中不難聽出無奈。

“是，夫人”女僕應聲上樓。

不一會兒，傅瑾安從電梯走出。“今天早上睡好了吧？快點過來吃飯！”傅父抬頭看著略顯睏意的女兒，無奈說道。

“這丫頭每週末不到11點半根本叫不醒，像‘緩傷’著呢”傅母嫌棄地說著，眼神中卻是寵溺之色。

“哎呀！每週就半天休息的時間，我不得好好睡一覺啊”傅瑾安走到餐桌右邊，女僕拉開凳子傅瑾安坐下。

一頓飯就在歡聲笑語中吃完。

而另一邊，三中巷子一家酒吧裡。“小清，時間不早了，這會兒人也少了，下午還要上課，回去休息一會兒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對面前擦桌子的少年說道。少年好像沒聽到，還在擦拭。老闆無奈嘆氣，“你這孩子，唉！”少年將該做的事情做完，便去衣室間換衣服，不一會兒，走了出來。對老闆說“工錢”老闆愣了一下“好好好，吶，兩百”說著從錢包拿出兩張紅張張，遞給少年。接過錢，少年轉身離開。

回到出租屋裡，“阿晏，回來了？”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緊接著一位白髮婆婆從屋子走出，看著小孫子滿臉慈愛。“嗯！”回應了一聲。雲清瀾拿出路上買的吃食，轉身去廚房。熱好之後，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兩個饅頭，倒了兩杯熱水，遞給老人一個饅頭和一杯水。

老人看著小孫子，不由紅了眼。雲清瀾發現奶奶不動筷子，抬頭看到老人紅紅的眼眶，抽了兩張衛生紙遞給老人，低頭默默吃著。看起來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了。

一頓飯結束都兩點了，速速清洗了碗筷，換了校服朝學校走去。

到教室樓下，還有兩分鐘就2點20了，就要響鈴了。雲清瀾不由想跑起來，就在這時，腳步聲夾雜著一陣喘息聲從他身後傳來，讓他不由回頭看去。少女左手拿著校服上衣，右手拿著鑰匙和小型電風扇，朝他跑來。

少女通紅的臉頰，鼻尖的汗珠，手裡粉色小豬樣的風扇，一下子進入了少年的眼。

傅瑾安經過雲清瀾時，看到雲清瀾呆在原地，不由說“快點走啊，還有一分鐘了。老班都在門口等著呢”說完看著少年還是一動不動，上手拉著少年衣袖，跑了起來。雲清瀾微愣，低頭看著傅瑾安潔白如玉的左手。就這樣混混沌沌被傅瑾安拉著到三樓，快到教室門口時鬆開少年的衣袖。果然，老班就在教室裡轉，同學們都在低頭做題，班裡也只有兩個空位，不用想，就是他們。

兩人快速走到自已的位置，傅瑾安將衣服和鑰匙放下，右手拿出溼巾擦了擦汗，左手拿著電風扇吹著。由於沒有電風扇是靜音的，所以不用怕打擾同學學習。而云清瀾回到座位，抬頭目光穿過一個個低頭學習的同學，看著講臺下單手將衣服搭在板凳上，又單手翻書的少女。看到少女已經將電風扇換到左手，右手開始做題便也開始學習。